小劉他們自然無心出去閑遊,隻好耐心等待。袁大隊長趁機出去買煙,路過一家飯館,隻見還有許多人在此鬧酒。本來這個季節還有些寒冷,但鬧酒的人大多袒胸露腹,猜拳飲酒,酒瓶是遍地狼藉,不時傳來杯破瓶碎的聲音。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輩。袁大隊長故意放慢腳步,這時有一個裸著上身,左臂上紋了一條大青龍的年輕人愁眉苦臉地說,他的大哥被抓了,要坐牢。

    旁邊一個體格略瘦的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口吐狂言:“坐牢有什麽不得了,我姐夫就在坐牢,我姐現在就在外麵要把他從監獄裏弄出來。”

    左臂上紋大青龍的年輕人,瞪大眼睛將信將疑:“你認為你姐夫是誰?能從監獄弄出來嗎?”

    旁邊一個稍微年長一點的人說:“你還不知道,他姐夫就是黃四。”

    說歸說,聽歸聽,袁大隊長隻覺得這夥人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並沒有在意。少頃,他迴到派出所。

    任中隊長匆匆迴到辦公室,他壓低聲音道:“特勤人員打聽到:陳山福一直跟隨一個叫栗再的黑老大,此人過去在裏江開賭場、放高利貸、收保護費,而今在仁都、阿薩做生意。他不僅是資產數億的富翁,還是政協委員。他神通廣大,隨時可以把省裏某些領導唿之即來揮之而去。大富豪殺人用的槍就是栗再提供的。陳山福在大富豪槍殺案後就改姓叫黃什麽,反正別人都叫他黃四……”

    袁大隊在聽到喝酒的幾人說到“黃四”時,他對這名字感到太過陌生,也太過平淡無奇,可聽到任中隊長再提“黃四”時,兩個黃四的碰撞卻產生出了強烈的一道閃電,迅即發出驚人的巨響,這聲巨響像把他從夢中驚醒,馬上打斷了任中隊長的話,驚詫地問到:“什麽?叫黃四!”

    任中隊長肯定地說:“對,就叫黃四。”

    “這就對了。巴淩追捕組在調查中,有人說他叫什麽誠,許東麗叫他‘黃四’和‘波娃’,就是不知他具體名字。”小劉及時對以前的一些線索進行了補充。

    袁大隊不知原委,便問:“許東麗叫‘黃四’。許東麗是誰?”

    小劉才想起,還沒有介紹這對野鴛鴦的戀情經過,麵帶歉意:“哎,我還忘了介紹,許東麗是逃犯李新泉的情人。李犯入獄後,她經常前來探視。李新泉逃出監獄,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許東麗的。”

    袁大隊陷入沉思,不時自言自語地重複著小劉的話‘黃四,什麽誠?’而任中隊長的特勤人員再次提到他叫黃四。自己剛才在飯店門口聽到的,黃四的老婆在監獄外麵要把黃四弄出來。這些難道隻是一種機緣巧合?如果這三個人說的都是逃犯李新泉,哪麽李新泉的真實名字很有可能就是黃誠。“對,馬上去找那幾個喝酒的來詢問。”他如獲至寶地把桌子一拍起身欲走。

    小劉說:“我們監獄長也想到,陳山福可能改名叫黃誠,但指揮部認為首先要弄清陳山福是什麽地方的人,再是陳山福怎樣變成了黃誠,黃誠又是怎樣變成了李新泉,這是一連串的問題,這裏麵一定大有文章。現在我們已經查到黃誠,可這個黃誠失蹤多年,又是一次冒名頂替。”

    袁大隊長一聽,急忙問:什麽,你們已經調查到黃誠,又是陳山福冒名頂替?

    小劉說,對。

    袁大隊長急忙站起身說:“走,事不宜遲,馬上去找喝酒的那幾個人。”

    眾人一路小跑來到那家飯店,一看早已是人去樓空,隻剩下老板娘在怒氣衝衝地打掃衛生。

    袁大隊性急,問:“老板,剛才那夥喝酒的還在嗎?”

    “走了!到什麽時候了,還不走,喝一天啦?!”老板悻悻地說。

    任中隊長馬上說:“肖姐,這是我們裏江刑大的袁大隊,你認識剛才喝酒的人嗎?”

    “哦,是任中隊。這夥人從沒到過我的飯店吃飯,簡直就是一夥流氓。你們也不管一管這些無賴,他們打破我五個杯子,還有一個盤子,兩個碗。吃了470元,隻給了我400塊,你說氣不氣人。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袁大隊多包涵。”老板的怒氣還是此消彼長。

    任中隊長說:“肖姐,你叫我們怎麽管,他又沒有違法。損壞你的東西可以找他照價賠償,你的飯錢可以如數實收。他不賠償,不給飯錢,可以報警,這樣我們才能管。要不然,報紙、電視、網絡、媒體的炒作,還不把我們搞下課,我們也難啊!對了,肖姐,你知道他們到哪裏去了嗎?”

    肖老板覺得任中隊長的話有道理,公安也有他們的難處,連忙笑著點頭稱是。迴答道:“他們一出門就上去裏江的麵包車走了。”

    無奈之下,任中隊長和小劉他們迴派出所,袁大隊長因裏江發生命案,迴刑警大隊了。

    追捕組想既然有了陳山福的具體地址,那就盡快找到陳山福的老巢了解詳細情況,既然喝酒的幾個人中有陳山福的內弟,那就到他家去找,一切問題可能就迎刃而解。

    小劉他們在高橋居委會的指引下,了解陳山福的鄰居。而鄰居一聽陳山福,個個都像躲瘟神一樣,有的說不知道,有的搖搖頭什麽都不說說,就走了。

    鄰居的恐懼隻因為他的惡行所致,陳山福欺壓百姓橫行鄰裏早已是臭名昭著。六年前的一個晚上,因樓上滲水將他家的廚房浸濕,本來也算一樁小事,他強其所難要別人馬上維修,並賠償他的損失。

    晚上,姑且不說找材料,可那裏去找維修人員,這不明顯是借題發揮找茬嗎?要說樓上住戶也不是等閑之輩,別人剛從武警部隊複員迴來,還算是有素質之人,根本沒有跟他計較,連連道歉,說隻有等到明日,包括他的廚房一起維修。其實,他家隻是簡單刮了些仿瓷塗料,隻是浸濕一點而已,哪有什麽損失。

    第二天一切均已修複如初,可他硬是要求賠償500元損失。

    “500元,這簡直就是在搶人嘛!”

    陳山福一聽這話就大打出手,是可忍孰不可忍,這複員軍人再也不能容忍,也拳腳相對,兩虎相爭各有損傷。事情鬧到派出所,而派出所的調解是各打五十大板,各自醫治。

    可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後來樓上晾曬的衣服無緣無故的不見了,深更半夜玻璃被砸,……鬧得雞犬不寧。女主人為求平靜生活,背著丈夫給了500元錢才換來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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