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太刺激了,加速的心跳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他盡可能的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騙自己那隻是幻覺,盡管隔壁的杜莎還在熱火朝天的拍門。 林剛也還沒緩過來,全然一副看大佬的表情:“哥們,你們太強了吧,那可是怪物!” 要不是親眼所見,林剛無法想象,竟然有人把怪物關了起來! 聶淵說要搶鑰匙,居然還真他媽是搶過來的! 這也太剛了吧! “你們怎麽知道她聽到聲音會離開?” “你忘了昨晚上麽?”紀無歡接下聶淵迎麵砸來的枕頭,墊到背後,葛優癱狀:“昨天夜裏,她本來的目標是我們,後來卻轉向了徐南依,顯然她會優先選擇一個聲音更大的目標。” 所以剛才他們兩個盡管跟怪物鬥得熱火朝天的,但是都盡量沒有發出別的聲音,避免超過待會手機會發出的聲音。 “你們就不怕藍牙突然斷掉?”林剛想想都刺激。 “當然怕,所以還有一道保險。”紀無歡又喝了一口水:“11點的時候還有一個鬧鍾。說實話,本來最保險的當然是等到鬧鍾快響起的前幾分鍾再做的。” 但由於未來有太多不可預知的情況,所以選擇了藍牙遊戲作為一個可控製方案。 畢竟他們的目的除了拿到鑰匙之外,還要弄清楚一直刻意躲在黑暗中的怪物到底長什麽樣子。 當時距離11點隻有十多分鍾了,所以聶淵決定賭一把。 畢竟三個成年男性,撐住十多分鍾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這個計劃本身也是有一定風險的。 如果門困不住杜莎呢? 紀無歡覺得,既然這個遊戲要讓人通關,他們正麵幹肯定是打不過那怪物的,她之前虐殺四個成年男人都輕而易舉,就剛才那個恐怖的力氣,如果不是有牆做依靠,聶淵絕對撐不過兩分鍾,在這種情況下,想活著從杜莎的身上拿鑰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紀無歡覺得她肯定有弱點,不然也太bug了一點。 但是杜莎竟然有痛覺而且很容易被激怒,倒算是個意外的發現了。 紀無歡本來以為對付怪物是沒法用物理攻擊的。 紀無歡捏了捏手上的那串鑰匙,用手電筒照上去仔細看了看。 就是普通的銀色金屬鑰匙,在白光下閃閃發光,每一把鑰匙上都刻著一個房間號從“2-1”一直到“2-10”,按照順序排列掛在一個金屬圓環上。 紀無歡突然想起聶淵之前故作隨意地問他,左邊還是右邊,忍不住笑了起來:“圓圓,你看,關鍵時候還是得靠你歐皇爺爺我!” 紀無歡一恢複狀態,就又開始騷了,得意的小尾巴在屁股後麵晃來晃去。 昨晚他們聽到鑰匙串聲音的時候,就知道了上麵不止一把,而是好幾把。 畢竟就在旁邊,所以聶淵更傾向於是在他們房門鑰匙的左邊或者右邊的那一把。 雖然聶淵平時很嫌棄紀無歡,但是他也知道紀某人的好運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以前考試的時候,他做選擇題,隨口瞎蒙都能對不少,人稱“蒙神”。 聽說他高考的時候都是蒙上重本線的。 聶淵站在門邊,一直盯著外麵,聽到這話冷哼一聲,見紀無歡臉色好看一些了,才問及重點:“紀白癡,你看清楚了?” 紀無歡點頭,他閉上雙眼又迴憶了一下:“她穿著白色的裙子跟布鞋,頭上戴著一頂方形的帽子。”在心中拚湊出這個形象之後,肯定地說道:“對了,她的臉側還吊著層皮,很像口罩,她恐怕是個護士。” 準確說,她的衣著形象是一個護士。 林剛很驚訝:“為什麽會有個護士在裏麵?”他說完猛然一頓:“等等,白色的房子,莫非這裏以前是醫院?” 紀無歡心裏也有這個猜測:“去看看說不定就知道了。” 看聶淵點頭,就一起離開了房間。 “現在?”林剛有些意外:“明天再去吧。” 聶淵一直站在門前,一個是以防杜莎破門而出,一個是監視女主人,想看看她會不會有什麽反應,現在見女主人的房間裏沒有任何動靜,隔壁房間被關起的杜莎仍在怒吼拍門,說明應該是安全的。 等到了白天,不但多了不可預知的因素,肯定還有其他玩家想來參一腳。 聶淵從紀無歡手裏拿走鑰匙插進了杜莎房間房門的鎖孔裏,三人屏住唿吸,男人緩緩推開了門。第21章 跟他們的房間一樣,這裏麵很黑,沒有燈光,兩隻手電筒緩緩掃進去,紀無歡習慣性先看了一下天花板。 “果然如此,這裏也有。” 他猜對了,孩子的屍體被分為了10塊,除了在女主人手上的頭顱之外,其他的每個房間各有一塊,其中有一塊就在杜莎的房間裏。 所以無論如何,想通關是必須要拿到鑰匙的。 僅僅是家具擺設的話,杜莎的房間跟其他房間也沒什麽區別,隻是多了一個辦公桌。 “林剛你在外麵望風,注意旁邊的女主人。” 林剛點頭,站在門邊緊張地盯著隔壁。 紀無歡跟聶淵進去後,立刻在房間裏翻找起來。 聶淵負責房間內的各種櫃子,紀無歡直奔辦公桌,桌麵上很幹淨,他打開抽屜,在裏麵找到了一個米白色的日記本。 硬殼的,撚起來厚度適中,隻是表麵看起來皺巴巴的。 他們沒有在房間裏多停留,確認沒有其他東西以後,就拿著那個小日記本離開了,屍塊可以白天再來找。 迴到房間裏,用鑰匙鎖上門,一直懸著的心才算落下了。 三人圍著茶幾坐下,紀無歡用電筒照著,緩緩翻開了日記本。 跟表麵一樣,裏麵的紙頁也有被折疊蹂躪過的痕跡,看起來保存的並不是很好。 日記的第一頁上麵寫著。 “2016年2月5日晴 今天天氣很好,我在家洗了衣服被褥,新學了幾道菜,還在網上給寶寶買了粉色的搖籃,希望他會喜歡,每次摸摸肚子,都覺得寶寶他已經能聽到我說話了。老公最近也對我特別體貼,每天下班早早迴家,還主動問我喜歡吃些什麽,又像才戀愛的時候一樣叫我珍兒……” 日記的第一頁上寫滿了字,全是一天的流水賬生活。 2016年?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翻到第二頁。 “2016年2月6日晴 今天早早的就起床了,出去散了會兒步,跟其他準媽媽聊了聊,寶寶,你聽到了嗎?媽媽爸爸都特別期待你出生……” 又是毫無意義的日常生活日記。 紀無歡接著又往後麵翻了幾頁。 “2016年2月7日……” “2016年2月8日……” “2016年2月9日……” 仍然是生活日記,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出現最多的就是對即將出生孩子的期待,還有對丈夫的愛。 怎麽看著還是挺幸福的一家三口嘛。 紀無歡跟聶淵看東西都很快,一目十行,一連翻了好幾頁,每一頁字數不多,但都是這種非常平淡的日常生活。 可是為了避免錯過關鍵信息,他們還是耐著性子一頁一頁地讀下去。 幾個月後,孩子出生了。 日記本的主人非常開心,日記一下從幾十個字飛躍成了幾百字,甚至寫了給未來孩子的一封信,每天都會用大量的詞語來描述初為人母的喜悅以及記錄下與丈夫的恩愛日常。 看得紀無歡直打哈切,不止是他,聶淵跟林剛都有些不耐煩了。 說實話,三個大男人,還都是單身狗,實在沒辦法理解家庭跟孩子帶來的幸福快樂。 看著看著,紀無歡突然輕輕咦了聲。 他將手電筒移到筆記本的中間。 聶淵也湊近,翻過來,仔細一看:“被撕掉了好幾頁。” 準確說,恐怕不止,得有好幾十頁。 再一看,那以後日記的日期竟然直接跳到了半年後。 “2017年1月2日陰 真是難以置信!過去的半年裏,我的父母竟然把我關了起來,關在一個白色的房子裏,裏麵全是白色的怪物,他們都想搶走我的孩子!不過我現在終於擺脫了那些煩人的家夥,我跟寶寶來到了新家,我很喜歡這裏,這裏很安靜,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我們終於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2017年1月24日雨 父母今天又來看我,他們總說我病了,讓我迴去配合治療,還想讓那些怪物奪走我的孩子,我恨死他們了!誰也別想奪走我的孩子!我把孩子藏起來了,誰也別想找到他!” “2017年2月6日雨 今天下雨了,寶寶的情緒似乎不太好,一直哭,但是吃了不少飯,看起來長胖了。” “2017年2月9日……” “2017年3月12日……” …… 後麵的內容又成了日常流水賬,每天都是吃飯睡覺抱孩子,言語間,似乎還很幸福,可是看著看著,三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了。 “她的丈夫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前麵幾乎每天都會提起的愛人突然消失了,在恐怖世界裏顯然是讓人有些細思極恐。 日記斷斷續續的,一直寫到了一個多月前,紀無歡再往後麵翻,就沒有內容了。 此時已是淩晨4點多了,三人一宿沒睡,現在看完信息量頗大的日記都陷入了沉思。 林剛首先打破了沉默:“這個日記肯定是這裏的女主人寫的,她說過她老公喜歡叫她珍兒,這裏的女主人叫文珍。” “嗯。”紀無歡表示同意,他現在腦子有點亂,線索在逐漸串聯起來,需要好好理理。 聶淵又把日記本翻到了第一頁,確認了一下日期:“16年的時候她還在家裏,17年被父母送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