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鬱少臣有些費力的慢慢坐下,望著躺在床上一直昏睡的女兒,看著她那與蘇念有幾分相似的小臉,眼中,終於有了變化。


    他多想再次看到女兒那雙靈動的水眸,多想再次看見那雙眼睛裏帶著和蘇念一模一樣的笑意,多想看見她小臉上,那淺淺的酒窩……


    似乎,他已經看到了蘇念的影子,那樣鮮活與靈動。


    鬱少臣舔了舔那幾乎黏在一起的兩片幹澀的薄唇,看著還在睡著的依依開口道,“寶貝兒,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爸爸已經失去了媽媽,不能再失去你了。”


    鬱少臣在女兒臉上落下一吻,臉頰貼著女兒柔嫩的肌膚,當感受到孩子身上的溫度時,慢慢平靜了下來。


    那天,方紫衣確實把依依扔進了海裏,如果不是他早就讓人暗中保護著依依,如果不是保護她的人在她被方紫衣扔下去的第一時間就悄悄的潛入海底把她救了上來,恐怕等到他趕到那時,真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即使這樣,依依還是在被扔進海裏的那一刻,肺裏吸入了大量海水,給她身體造成了很重的影響,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這也是他當時為什麽沒敢告訴蘇念實話的原因,因為他並不確定,依依最後是否能安然度過險關,他寧願給她留下一個猜測,給她一個念想,也好過讓她親眼看著女兒離開自己,這種痛,由他一人承受,已經夠了。


    鬱少臣又陪著女兒說了一會兒話,這才離開了房間,而他走後不久,依依那小手指,微不可察的動了動……


    ————


    鬱少臣走下樓的時候,何靖東正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飯,自從蘇念出事,他已經幾天沒好好吃一頓飯了,現在看著鬱少臣活了過來,心情自然好了一些,也有了食欲。


    “大哥,你快點坐下來吃飯吧,再不吃,真的要餓死了。”


    鬱少臣在餐桌前坐下,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沒有直接吃飯,而是看著他,淡聲道,“何淺淺不是還有一個寶貝弟弟在美國。”


    何靖東往嘴裏塞包子的動作一頓,隨後明了,屁股利索的從椅子上起來,看著鬱少臣道,“大哥放心吧,我馬上讓人去把那小崽子給逮過來。”


    何靖東剛要轉身離開,感覺手被人扯住,隨後手心裏多了兩個包子。


    迴頭,看了眼鬱少臣,隻見他低著頭,正安靜的用餐。


    何靖東咧嘴笑了笑,然後將一個包子塞進嘴裏,朝門口走去。


    聽見關門聲,鬱少臣眼波微轉,裏麵,劃過冷光。


    ……


    何靖東的辦事速度很快,當天晚上,人就已經被他押到了鬱少臣的眼前。


    昏暗的倉庫房裏,鬱少臣窩在一張黑色的皮質椅子裏,目光沉沉的望著麵前瑟瑟發抖的年輕男人。


    男人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清俊,膚色極白,但是顯得有些陰柔,而且鼻子上還夾著一副眼鏡,讓他整個人更是多了一份柔弱的書卷氣。


    此刻他趴在地上,身子劇烈的抖動著,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如果不是他那雙過於淩厲的眼神以及身上所散發的不可忽視的強大氣息,他真的很難注意到椅子裏有一個人。


    男人從頭到腳,全都是黑色裝束,又加上倉庫昏暗,椅子也是純黑色,讓這個男人幾乎與黑色融為一體,正是因為這樣,何暮春才愈發覺得害怕,因為他身上的冷氣,實在太過攝人。


    何暮春被這緊繃的氣氛嚇得額頭上冷汗涔涔,卻還是硬著頭皮,看向鬱少臣。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為,為什麽要抓我?綁架可是犯法的。”


    或許是男人過於幼稚的話,讓鬱少臣掀起眼簾,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冷硬的弧度,薄唇輕吐,“犯法?”


    何暮春原本想點頭的,不知怎的,在對上鬱少臣冰冷的眼神時,生生止住了動作,大氣不敢出一個,眸子裏充滿了惶恐。


    對於他的不安,鬱少臣似乎沒有看到,垂眸,把玩起手裏不知何時多出的一把瑞士軍刀,似是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聽說你是畫家?”


    何暮春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轉換了話題,但是提到他熱愛的職業,神色平靜了不少,點了點頭,“是的,藝術,是我的生命。”


    “那你說,如果我廢了你的一雙手,結果,會是怎樣呢?”


    何暮春驚愕的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麵前風輕雲淡卻說出殘忍話語的男人……


    ……


    “啊——”


    一聲淒厲的嘶叫聲打破夜的平靜。


    何淺淺站在倉庫外麵,聽著何暮春痛苦的喊叫聲,嚇得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弟弟吧,他是無辜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他什麽都不懂的,他就是一個書呆子,隻知道畫畫,他是無辜的啊,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何淺淺緊緊攥著何靖東的衣服,拚命喊著。


    “滾開。”


    何靖東嫌惡的一把甩開何淺淺。


    真特麽上輩子倒了八輩子黴,竟然跟這個女人一個姓。


    何淺淺像是瘋了般要朝倉庫裏衝,被守在門口的兩個人直接踢到在地。


    聽著裏麵何暮春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喊,何淺淺淚流滿麵。


    上學的時候,她經常出入酒吧會所做交際花,為的就是可以讓自己唯一的弟弟不受苦,讀好的學校,他喜歡畫畫,她就拚命賺錢,把他送出國深造。


    現在,從來沒有受過一點苦的弟弟,也不知道被他們折磨成什麽樣子了,一想到那些殘忍的手段用在何暮春身上,何淺淺心如刀紮。


    “說,薑梅雪到底躲在什麽地方?”


    何淺淺無力的趴在地上,看著何靖東,哭著喊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姐躲在了什麽地方,我沒有騙你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弟弟吧,他是無辜的,他跟大姐一點關係都沒有。”


    “無辜?”


    何靖東冷冷睇了一眼狼狽不堪的何淺淺,沒有絲毫的同情。


    何暮春無辜?


    那依依和蘇念姐,難道她們就該傷的傷,死的死?


    沒有再看眼前這個可恨的女人,何靖東打開倉庫門,走了進去。


    何淺淺坐在地上,哪裏還有一絲往日的囂張跋扈。


    ————


    蘇家大宅。


    蘇恆滿臉憔悴的從樓上下來,一抬眼,就看見站在客廳的鬱少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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