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身體顫抖,緊緊的咬住唇,看著空中劃過一個優雅的拋物線,然後戒指不知道落在何處。


    薄寒生轉過身,努力的憑著其他的感官辨別方向,往前走著,他向來驕傲,即使看不見了他也不允許自己表現出分毫,就這麽筆直僵硬的往前走著。


    他的手裏拄著一根黑色小巧精致的拐杖,步伐微微的跛,此刻,寂靜的走廊清晰的聽見拐杖落在地毯上,發出沉悶微弱的清響洽。


    連偶爾端著紅酒,經過男人身邊的侍應生也沒有發現,他看不見。


    隻是在可惜這麽英俊的男人,竟然有腿疾鈐。


    薄寒生突然停下腳步。


    因為,他感覺到剛剛侍應生經過的時候,高跟鞋的聲音,還有一聲輕微的鈴鐺響。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往前走了幾步,他可以大體的確定剛剛就是大約從這個方位,傳來鈴鐺的響聲,熟悉又遙遠。


    但是這裏並沒有別人,除了來來往往的侍應生。


    所以,男人英俊的眉宇蹙起,心裏已經想出來一個答案,盡管這個答案讓他心底沉悶,但是……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握著拐杖,似乎再找一個支撐,他緩緩的彎腰,伸手在地毯上摸索了兩下,摸到一個冰涼的物什,綴著纖細的繩子。


    觸手是他所熟悉的。


    他還記得,女子嬌軟的身體在他的懷抱裏,他握著她纖細的手指,一圈一圈纏繞時候的場景,鈴鐺有一些癟了,被人踩了一腳,但是隨著他步伐的走動。


    依然發出清響。


    ……………


    晚上的時候,傅明煙迴到別墅,書房的燈亮著。


    蘭姐從她懷中接過正在熟睡的小七,低聲說,“先生在書房。”


    秦白鷺在,正好,她有事情和他說。


    走上樓梯,傅明煙敲響書房的門,聽見裏麵傳來男人的聲音,她走了進去。


    秦白鷺從文件中抬起頭,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清雋的麵容有些疲憊,他第一眼就看見傅明煙無名指上帶著的鑽戒,眯眸笑道,“答應他了。”


    傅明煙伸手,摸了摸無名指上帶著的戒指,冰冷細致的切割,她淡笑,眼底光色蘊淡,淡淡開口,“嗯,他對小七好,對我也好,我幹嘛不答應。”


    她走到秦白鷺書桌前,眼底平靜無波,很認真的敘述,“三天後,我要和他結婚。”


    “這麽快。”秦白鷺淡淡的皺起眉。


    “快嗎?”傅明煙搖頭輕笑,淡淡涼涼的說,“有些事情,越快才越安定。”


    秦白鷺點頭,“好。”


    傅明煙看他左手邊放著的煙灰缸,裏麵已經堆滿了煙蒂,她蹙起眉,難怪剛剛進來的時候煙草味這麽重,她伸手,拿起他正在看的文件,上麵是一則開發的項目,她也看不懂這些,就放下了。


    放下的時候,不經意的看見在一份份的文件中,夾雜著一張報紙,她將報紙拿出來,然後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對臉色明顯陰沉的秦白鷺說,“我沒事,反正,上麵也沒有登我的照片,在海城,也沒有多少人認識我。”


    這份報紙,正好是她在酒店裏看見的那份。


    ‘落魄孤女冒充傅家三小姐,聯合外人,搞垮傅氏’


    秦白鷺從她手中拿過報紙,“你倒是想的很開。”


    傅明煙無所謂的說,“有什麽想不開的,你看那些明星,出門不都是帶著墨鏡啊,帽子口罩什麽就好了,再說了這種商業性的新聞,過一段時間就被時間吹淡了,誰還能記得我是誰?”


    從書房出來,傅明煙來到阿縈的臥室,阿縈還沒睡,床頭放著那份報紙,一直在擔心傅明月的事情,但是傅明煙倒是滿不在乎。


    聽到傅明煙要結婚的消息,而且對方是季涼崢,她並沒有太大的驚訝,隻是說,“會不會太趕了,三天後就舉辦婚禮。”


    傅明煙附耳,貼在阿縈的腹部,輕輕淡淡的笑著,“有什麽趕得,他都準備這麽久了,到時候啊,你一定要接住捧花,嗯,給我的幹女兒找個爸爸。”


    阿縈前幾天在秦白鷺的保鏢陪同下,去做了b超,是個小公主。


    而且,阿縈在一個月前,傅明煙去了華城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白修染結婚的消息,她平靜的可怕,後來傅明煙迴來的時候聽傭人說,阿縈把自己關在臥室裏兩天,傭人送去的飯菜都沒有動。


    兩天後阿縈出來,對傭人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餓了。’


    然後,也沒有激動或者什麽的情緒。


    傅明煙雖然心裏擔心,但是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既然阿縈不想讓她擔心,那麽如果她表現的很擔心豈不是辜負了阿縈的心意,所以,傅明煙盡量的避開關於白修染的話題。


    但是沒想到阿縈卻主動和她談起。


    阿縈笑了笑,目光落在前方,嗓音輕輕的說,“我行動不便啊,要搶的話,你也得扔到我腳邊上。”她想了想,改口,“讓扔到我腳邊上也不行啊,我彎不下腰。”


    傅明煙抬起頭,笑道,“那好,縈公主啊,我朝著你臉上拋,這樣你也不用彎腰了。”


    阿縈摸著腹部,佯裝怒道,“怎麽說話呐,砸傷了我這一張如花似玉的臉,我怎麽給咱家小公主找個爸爸啊。”


    晚上休息的時候,阿縈非得拉著她一起睡,傅明煙睡相良好,也沒有什麽踹人,磨牙,打唿嚕的嗜好,所以呢,她就同意了。


    兩人躺在床上,耳語了一會,阿縈眼皮發沉,慢慢的闔上眼睡著了,但是傅明煙很清醒,她睜著眼睛,光線昏暗裏,目光平靜死寂的看著天花板。


    因為她的腦海裏,被下午發生的事情塞得滿滿的。


    ………………


    下午的時候,她迴別墅取了戶口本和季涼崢去了民政局。


    但是,工作人員卻說她不能和季涼崢登記。


    因為,工作人員說,她還是薄寒生的妻子。


    盛晚安這個身份,她早就不能用了,而當年秦白鷺也是費了一些手段,才把她和傅明煙這個身份完美融合。


    季涼崢緊抿著唇,臉色很不好看,但是很快的,他就淡淡的笑了一下,走出民政局外的時候抱住了她,唇息落在她耳邊,如火灼熱,“傻瓜,有什麽好不高興的,不就是一個證嗎?你人在我身邊,比什麽都好。”


    傅明煙將臉,埋在季涼崢的肩膀,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緊緊的抱住他。


    …………………


    婚禮如期舉行。


    在海城最大也是最奢侈的海悅酒店。


    婚禮空前的繁華奢侈,即使傅明煙一再強調不需要這麽浪費,但是季涼崢卻說,一定要給她最好的。


    賓客早已經來齊了,在宴請賓客這一方麵,她全權交給季涼崢打理,畢竟她在瀾城除了寧臻並沒有什麽朋友,而且,她現在根本不方便去找寧臻。


    來的大部分都是高官政貴,富商一類,璀璨的水晶燈下來來往往,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傅明煙在休息間,剛剛畫好妝,阿縈陪在她身邊,幾乎都要看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明煙,你太美了,這個顏值逆天啊。”


    阿縈幾乎都要冒星星眼了。


    傅明煙微微一笑,讓侍應生般過一張凳子放在自己身邊,讓阿縈坐在自己身邊,發型師給她將頭紗帶好,白色優雅的蕾絲遮住了半張臉,鏡中紅唇嫵媚。


    化妝師張文給很多大牌明星化過妝,但是此刻也是嘖嘖的感歎,“真的是太美了,小姐,我也算是見過場麵的,給不少明星化過妝,但是,她們的皮膚在鏡頭底下顯得很大,一卸妝就不行了,小姐你的皮膚真的是不能再好,都不用我太多修飾。”


    傅明煙看著鏡中的自己,隔著淡淡的蕾絲紗,模糊不清,她沒有出聲,倒是阿縈接話道,“那是當然了,明煙的美,簡直就是驚心動魄。”


    休息間內,來來往往的造型師,化妝師服裝師等等好多人,傅明煙顧及阿縈的身體,怕她累著,就讓阿縈先出去,在客房休息一會。


    突然化妝師拿出一方精致的絨盒,裏麵放著一條精致優雅的珍珠項鏈。


    化妝師將這條珍珠項鏈戴在傅明煙脖頸上。


    “這是季先生在意大利買來的,特地送給小姐的。”


    傅明煙伸手,摸了摸,觸手圓潤溫涼,她透過鏡中,看著脖頸間,淡淡的一笑,“我知道了,謝謝。”


    化妝師滿意的看著傅明煙,就像是在看一件優美高雅的藝術品,滿意的不行。


    傅明煙看著手機,時間還很充裕,她想去找阿縈,要說她今天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此刻,她的手心裏全是汗。


    走出休息間,兩個侍應生上前為她拖著婚紗,傅明煙搖頭說不用,坐上私人電梯,來帶阿縈的房間號,她還沒有來得及敲門。


    突然麵前出現一雙手,下一秒便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喊出聲。


    傅明煙心裏一驚,開始掙紮著,但是這樣對她來說隻不過是白白的浪費體力而已,所以,她便快速的冷靜,將手腕上的手鏈解下來,扔在地上。


    這樣,阿縈出來,應該就看見了。


    然後,會找人來找她。


    從昨晚到現在,太過於平靜,所有收到請柬的人第一時間都打來電話,或者短語,郵件來發來祝福。


    隻有………


    薄寒生。


    她給他送了請柬,她說過,請他來參加自己的婚禮。


    傅明煙早就預料到,這場婚禮不會這麽平靜。


    那人見她沒有掙紮,便微微的送了手上的力道,即使這樣,傅明煙也沒有辦法掙脫,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太大。


    那人帶著她走過走廊,進了電梯,傅明煙看著電梯上跳動的數字,‘十六樓。’


    走出電梯,一直走到一處總統套房門口,那人鬆開了她,“傅小姐,請進去吧。”


    傅明煙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保鏢,保鏢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對她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讓她進去。


    似乎她要是不進去,保鏢就會強製讓她進去。


    所以,傅明煙打開門,走進去。


    裏麵沒有開燈,而且所有的窗簾都被合上。


    雖然是白天,但是光線卻是很昏暗。


    傅明煙眯眸適應了一會,然後慢慢的往前走,還是不小心碰到了茶幾的邊角,她皺起眉,微不可聞的抽了口氣。


    她彎下腰,將一層層婚紗裙擺撩開,摸了摸小腿被碰到的位置,然後揉了揉。


    感覺到不是很疼了,她直起身,看著眼前昏暗的視線,她知道一定有人在。


    淡淡的出聲,“有人嗎?”


    沒有人迴應。


    傅明煙根本看不清房間裏麵的情況,好像置身在黑夜一般,她在明處,而對方在暗處,她的一舉一動對方都看的清楚,但是她卻絲毫看不清對方。


    傅明煙皺起眉,“我沒有時間和你玩什麽遊戲,我薄寒生,我知道是你,今天是我的婚禮,你能來參加我很高興。”


    依然是沒有迴應,隻是有一聲,很細微的清響。


    而且,就在耳側。


    傅明煙循著聲音看過去,視線依然是昏暗的,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想要玩什麽把戲,轉過身,憑著記憶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但是,果然,門是鎖上的。


    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樓下都是保安,我勸你放我出去。”


    她實在是受不了這麽漫長的靜謐摩擦神經,聲音提高,“薄寒生,你放我出去,我知道是你”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就傳來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是男人低沉嘲諷的嗓音,“出去,去哪,你還真以為,今天能嫁給他。”


    薄寒生站起身,將手中被他捏碎的玻璃杯扔到,眯起眸將瞳孔縮到極致,但是眼前隻是有一片黑暗裏帶著一點點的白光而已,他薄唇自嘲的勾了勾。


    傅明煙緊緊的握著手袋,在聽到男人的聲音的時候,渾身的血液都在瘋狂的流竄。


    頭皮一陣發麻,因為男人舔了一下她的耳垂,溫熱的唇息落在她的耳畔,“傅明煙,你想都不用想。”


    傅明煙轉過身,忍耐著胸腔翻滾的怒氣,眼前模糊的出現男人的輪廓,她伸手就是一巴掌,但是隻是擦過他的臉頰,就被他緊緊的攥住手腕。


    “想打我,好啊,我給你這個幾乎,不過,我說過,你想和季涼崢結婚,那就是做夢!”


    傅明煙咬牙,“你無恥。”


    薄寒生冷冷的一笑,一隻手緊緊的箍住她的手腕抵在她的頭頂,另一隻手猛的將她撈進懷裏,低頭就是深吻。


    落在她的唇角,她劇烈的掙紮,但是敵不過男人的力氣。


    男人狠狠的噬咬著她的唇瓣,傅明煙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任憑她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她在他的懷裏,沒動一次,他就抱得越近,最後她幾乎快要無法喘息。


    “薄……唔……”


    男人鬆開了她,傅明煙劇烈的喘息,雙腿一軟,被他抱住。


    剛剛男人瘋狂的深吻,讓她覺得就像深海裏的魚,到了岸邊,還遇上***的太陽,分分鍾窒息壓迫。


    唇瓣,火辣辣的疼痛,傳遞到她身體每一處神經。


    他是屬狗的嗎?


    下口這麽狠。


    男人低頭,輪廓溫柔俊美,“你今天,真美。”


    傅明煙被她抵在門上,婚紗後背是鏤空的蕾絲設計,此刻從背後傳來冰涼的感覺讓他清醒過來,她站直身體,看著薄寒生,“打開門,讓我走。”


    男人低笑,“想走也不是不可以,讓我上一次,我舒服了,就考慮考慮。”


    “滾。”


    傅明煙的字剛剛落下,男人的手突然伸進她的裙擺裏麵,傅明煙身體一顫,激烈的反抗,“你放開我。”


    低沉冰冷的嗓音,像是從喉骨蹦出來一般,“放開?老婆,重婚犯法你知道嗎?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和自己老公***,不是你應盡的義務嗎?”


    他說完,就抱起她,一把將她身上的婚紗撕碎,將她扔進身後的沙發上,然後壓下身。


    她掙紮著,指尖劃破他的手臂,他突然停下動作,低頭‘看’她,然後他鬆開了禁錮住她腰肢的手臂,伸手摸向了她的手指。


    傅明煙不會以為他是要放了她,但是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她在男人怔愣之間,猛地推開他,然後往門口跑去。


    僅僅隻是一秒鍾。


    男人長臂一伸輕而易舉的撈過她,原本她隻是婚紗的裙擺被撕裂了,但是現在,男人直接摸到她腰際的拉鏈,狠狠的一用力,隨著衣物碎裂的聲音,她身上一涼,然後更加的驚慌。


    同時,男人一直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抓住她的手指,傅明煙意識到什麽,猛地將手指彎曲。


    但是男人的力道大的,幾乎要將她的手骨被掰碎了。


    狠狠的將她無名指上的戒指,給剝下來。


    因為她手指一直倔強的彎曲著,所以,在她的手指上,留下細長的傷痕。


    她猛地抬起頭,憑著直覺,狠狠的咬向男人的手,很用力,久久沒有鬆口,唇齒間蔓延著濃重的血型味,但是她就是不送口。


    他憑什麽在她的婚禮上這麽對她,他不是已經有莫離了嗎?


    他不是裝作不認識她嗎?


    堆積的怒火堆壓到一個點,一爆發就無可收拾。


    所以,即使自己難受,傅明煙也不會讓他好受。


    男人進入她身體的時候,的確很不好受,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著,手臂緊繃,她的身體太幹澀,尤其是她一直在抗拒著她。


    薄寒生的聲音,沙啞的厲害,極力的壓製,“乖,放鬆一點。”


    越是這樣,傅明煙越是抗拒他,即使自己疼的厲害。


    男人突然低笑,然後停下了動作,他離開她的身體,低頭舔著她的耳垂,“你不喜歡,對,男女之間應該雙方都要感覺到滿意才行,不能我一方麵的爽了。”


    他問著她的唇,然後慢慢的一路蜿蜒,落在她的腹部,薄唇冷笑,低涼嘲諷,“怎麽,今天可是你結婚的日子,雖然你討厭我,但是我還是得送你一場**上的默契。”


    從她的小腹滑下,男人的吻一路落下,落在那處的時候,傅明煙腦海中一根弦緊繃,手指緊緊握著,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唇瓣顫抖,她驚慌,“不要,薄寒生,不……你不能……”


    再也忍不了,她尖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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