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已經攀爬了百米以上,從這個高度跌落下去,絕對會摔成肉泥。↑,


    我雙手抓空,身子在一瞬間往下跌落,而蟲蟲她們正在跟那些六腳豹周旋,根本注意不到我們這邊的情形。


    是熊飛下的手麽?


    啊!


    我向下滑落了十幾米,右手終於抓到了支撐物,整個人在半空中猛然一震,緊接著停止了落勢。


    不過在這刹那之間,我的雙手給劃拉得一片血肉模糊,火辣辣地痛。


    我也是給剛才那一下嚇得心驚肉跳,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兩根藤蔓,這才向上瞧了去,卻聽到熊飛朝著我喊道:“陸言,你沒事吧?”


    他喊得驚慌失措,情真意切,讓我感覺好像剛才瞧見的匕首,仿佛是錯覺一般。


    不過說句實話,剛才的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我說不定真的有可能是看錯了呢……


    在最上麵的蟲蟲聽到下麵的唿喊聲,趕忙問道:“怎麽了?”


    我這邊驚魂未定,而熊飛則迴答,說啊,沒事,剛才陸言沒有抓緊藤蔓,一不小心滑落了一下,現在好了,他抓住了。


    蟲蟲在上麵喊道:“你們小心點兒,這些雲豹挺敏捷的,別讓它們近身。”


    我沒有說話,三兩下再一次爬了上來,與熊飛並肩的時候,發現我剛才抓住的那藤蔓斷口,卻是承受不住力量而斷開的,並非用利器割開。


    我腦子一陣迷糊,不過卻也並打算在這個時候與他當麵對質,而是快速越過他,吩咐道:“你自己小心,我上去看一下那些六腳豹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熊飛點頭,說好,你自己小心。


    這麽客氣?


    我朝著上麵快速攀登,很快爬到了蟲蟲她們立足的平台處來,那是一塊凸出於懸崖的石頭,大概有兩米多寬,而在這懸崖之上,則有四五頭六腳豹兇猛撲來。


    這些家夥身形矯捷,爪子上麵的尖刺可以攀住藤蔓,飛快進攻。


    不過即便如此,也並無什麽作用,念念指揮著她的靈蠱,而蟲蟲護翼著她,先後有好幾頭直接跌落了懸崖,直直地落了下來,摔成一團肉泥。


    蟲蟲見我上來,不由得著急,說你上來幹嘛,照顧好熊飛,這些小麻煩,我們能夠處理的。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談論剛才的事情,所以隻有閉上嘴巴,往下退了幾米,然後換出了小紅來,與這些六腳豹周旋。


    小紅一出現,立刻改變了戰場格局,沒有多一會兒,這些陡然出現的六腳豹紛紛跌落,再無一個存留。


    這時熊飛也趕了上來,朝著我們笑道:“好厲害!”


    蟲蟲說道:“這東西叫做雲豹,平日裏生活在懸崖峭壁之上,在垂直的山壁上行走,如履平地,十分敏捷;我估計這附近有這麽一窩,以為我們侵入了它們的地盤,所以才發動攻擊的,我們趕緊走,不要再在這裏停留。”


    消滅了那些六條腿的雲豹之後,我們繼續向前,不過這一迴我沒有再落在最後,而是主動請纓,排在了第一位。


    經過一陣艱苦卓絕的攀爬工作,我們終於翻上了了山壁,左右一看,瞧見這兒是一處險峰,那邊有茂密的樹林子,倘若往下走,應該能夠下得了山。


    我們對那些矮魅心有餘悸,不敢在此停留太多,於是匆匆尋路下山。


    這兒是沒有開發過的險峰老林,人跡罕至,我們隻能循著獸徑往下,蟲蟲再一次吩咐我照顧好熊飛。


    畢竟這兒我一個男人,總不能讓她或者念念來攙扶他吧?


    我隻有硬著頭皮接受了這份差事,在攙扶照顧的過程中,我不斷地試探著,想要摸出之前瞧見的那把匕首。


    然而我卻一直沒有找到,然而是引起了熊飛的注意。


    兩人落在後麵,他低聲說道:“你在幹嘛?”


    我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打算將這件事情給挑明出來畢竟連我自己都不確定那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熊飛為什麽要隔斷我手中的藤蔓,難道是想要殺了我,減少競爭對手麽?


    然而他這麽一問,我心中一動,便出言試探道:“我找什麽,你難道不清楚麽?”


    我很明顯地感覺到他渾身的肌肉一緊,顯得很緊張,不過又立刻強作鎮定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應該是!


    我本來不確定的,但是熊飛的這反應卻印證了我的猜測,一想到這個可能,我當時恨不得掏出金劍來,給他的胸口捅上一劍。


    尼瑪,老子這麽照顧你,居然在背地裏給我來這一下?


    我若是真的反應不及,摔下去死了,找誰說理去?


    然而憤怒過後,我立刻迴想起來,倘若我現在拆穿熊飛的真麵目,他隻怕是死也不會同意的,而我又根本沒有什麽有力的證據拿出來,總不能重新迴到那懸崖邊兒上去當麵對質吧?


    我若是現在跟他爭吵起來,蟲蟲和念念她們到底會信誰呢?


    信我,還是信熊飛?


    蟲蟲會不會認為我是在誣陷熊飛,擠兌他,讓他無地自容,從而將整個情敵給擠走呢?


    她會不會覺得我心眼太小了?


    想到這些,我強行壓製住了自己脫口而出的罵聲。


    我不能聲張,不能夠在蟲蟲的心中留下那壞印象,不過卻也不能便宜了這小子。


    既然已經清楚了他是這般齷齪的小人,我不能容許他繼續留在蟲蟲的身邊,因為到時候要是他動了什麽壞心思,蟲蟲和念念未必能夠防得住。


    算是我在旁邊看著,但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這般想著,我攬住了熊飛的肩膀,低聲說道:“熊飛,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很難再繼續走下去了,不如等到了山下,迴家去治傷吧?”


    熊飛臉上的肌肉一抽,下意識地抗拒道:“可、可是我答應過蟲蟲**,會一直陪著她的……”


    我心中一股怒火,這家夥還真的是不識抬舉呢……


    深吸一口氣,我緩緩說道:“熊飛呀,你若還是以前那樣的話,倒也沒事,不過你瞧你現在這副模樣,又有外傷,又有內傷特別是你臉上的傷痕,倘若是沒有能夠得到及時的治療,肯定會毀容留疤的,而路上又沒有什麽好條件……”


    聽到我的話語,熊飛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沒有逼迫他立刻答應,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我說完話,然後離開,留下熊飛一個人默默在後麵跟著。


    我們四人匆匆忙忙地下山,一路走,終於來到了昨天紮營的箐壩蠱苗舊地,發現這兒亂成一團,被翻得亂七八糟,不成模樣,顯然是被矮魅給報複了。


    瞧見這些慘狀,我們更是不敢停留,繼續往山下走,一直來到了我們昨天問路的那幾戶人家,方才鬆了一口氣。


    我手上盡是傷口,而熊飛則更加慘,這些都需要處理一下的,我來到了昨天那老大爺家,敲開門,簡單編了一個故事,說在山裏遇到了野獸,想在這兒包紮一下傷口。


    老大爺瞧見我們這狼狽樣,特別是熊飛臉上的情況,趕忙張羅著燒熱水,又翻出了一些消炎藥和魚骨粉來。


    念念和熊飛自己也帶得有藥,隻需要借助些清水衝洗即可,於是開始忙著包紮起來。


    念念在她們寨子裏是專職的神婆,對於巫醫之術最是熟悉,由她負責給熊飛包紮,而我則和蟲蟲來到了外麵的水井處來。


    那井水冰涼,澆在了凝血的手上,頓時是一陣刺骨的痛。


    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氣,蟲蟲瞧見,皺著鼻子說道:“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瞧你的身手,不應該啊?”


    既然沒有證據,我打定主意不說,便隨口敷衍兩句。


    蟲蟲不覺有異,一邊埋怨,一邊給我清理傷口,又找了紗布包紮了起來。


    她雖然埋怨我,不過手上卻十分小心,我瞧著她這難得的短暫溫柔,所有的痛楚,卻好像都消失了一般。


    我們這邊包紮完,那老大爺卻是已經把飯都給煮好了,還炒了一盤黃橙橙的雞蛋。


    我們一來也是饑餓難耐,二來也不好拒絕大爺的好意,於是坐下來吃飯。


    還別說,這自家種的稻米、蔬菜和雞蛋,都是些農家小菜,我們卻吃得挺香,忍不住多吃了好幾碗。


    那飯吃到了一半,突然間有人過來敲門,我們適逢巨變,心中多少有些警戒,趕忙站了起來,朝著灶房門口悄聲走了過去。


    老大爺去開門,在門口跟人說話,講了好一會兒,突然朝著屋裏麵指了過來,而這時門口擠了好幾個人進來,朝著灶房這邊走。


    我們的心中都有些戒備,而我則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


    我想著倘若是跟矮魅什麽的有關,毫不猶豫地將破敗王者之劍拔出,跟對方拚起來。


    沒想到那人走到跟前,瞧了我一眼,不由得也跟著詫異了一下,說啊,陸言,你怎麽會在這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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