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慎目,招過來貼牆守衛的黑衣保鏢,一本正經地發令:"去通知南輝的勞斯萊斯車隊隊長,一定要嚴密防守,寧可被劫走車也別放他們步行,勞斯萊斯比較好追,懂嗎?"南輝的勞斯萊斯車隊隊長接到命令後,"勞斯萊斯比較好追"在腦海裏蕩來蕩去蕩得他心裏無比淒涼!******陶琳冷冷地盯著地板上攤散的"小兔兔衣服",冰冰地說:"梅歌沒穿衣服就跑了嗎?""嗬嗬,那女孩穿著我兒媳的衣服跑了!"老頭兒笑嗬嗬地糾正陶琳錯誤的猜測。"我說他沒穿有跟蹤器的衣服,你多什麽話。"陶琳不高興地白了老頭兒一眼。"什麽樣的通道能從家院子裏一直通到村外麵,想像不出來!帶我們去你說的秘密通道看看。"傅博要驗證老頭兒是不是在講真話!老頭兒很爽快地答應了,挑起手電筒,在院子東牆角的狗窩底下移開沉重的石板,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便呈現在眼前。傅博和方鶴跟隨老頭兒下洞勘察,其餘四人留守。留守的四個損友也沒閑著,派出鳳皇和陶琳兩個竄到老頭兒的兒子家打探一番。大約20來分鍾,傅博他們跟隨老頭從洞口鑽了出來,肖曉彤和南輝從他倆垂頭喪氣的樣子就大概得知--秘密通道是千真萬確的。又過了5分鍾,鳳皇和陶琳也晃了迴來。"嗬嗬,梅歌穿著人家的結婚棉旗袍跑啦!好想看看是什麽效果!"鳳皇的話倏地激活了沉悶頹喪的氣氛!******長至腳踝的喜紅色棉旗袍上龍鳳呈祥的圖案繡得相當精致,除了胸部不怎麽惹眼外,修長的身軀、玲瓏精致的曲線在古典美衣的包裹下堪稱完美。怨念、怨念,怨念像不散的幽靈一樣將梅歌的腦袋纏的死死的,揮之不去!特別是沈超黑黝黝喜怒難辨的眼睛,隔幾秒便掃他一次、隔幾秒便瞅他一迴,恥辱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他幾乎想把袍子脫個幹淨--隻是想脫,並不是真脫!大冬天兒的你穿件單薄的睡衣擱外邊兒跑一圈兒試試,凍不死你!曾經有一個老頭出現在他的麵前,以為他是個女孩兒,他沒有否認,結果他剛擺脫了方鶴妹妹的衣服,又穿上了人家兒媳的結婚禮服!如果再給他一個一機會,他會對老頭兒說:我是男人!--注,他們跑的方向是正西方!啥也不說了,跑吧!越快越好,超光速最好;越偏僻越好,亂墳崗也米關係!可惜梅歌的手被沈超牽得死死的,由不得他做主!天朦朦發亮的時候,一座繁華的城市擁抱了他們!******太陽將出、未出的時候,一批人即將開始一天的生活,他們正準備從溫暖的窩裏出來投入社會的懷抱;一批人即將結束一天的生活,他們正準備從紛亂的世界消失迴到溫暖的小窩。梅歌和沈超屬於第三批人--沒窩可以出來,也沒窩可以進去。他們在城市最繁華的街市上遇到了第二批人!寬大的印有誇張fuck的t恤,寬大的拖遝的泛白牛仔褲,特大號的籃球鞋,歪扣腦袋上的棒球帽和包頭巾,染燙成綠色、紅色、黃色等等的麥穗頭,蛤蟆型、螳螂形的墨鏡,粗粗的套在脖子上、手腕上的金、銀、銅質的鏈條--典型放蕩部落的族人們在一家酒吧門口的紅色高台上集會,狂野的音樂聲音不怎麽響,大概是因為即將收場的緣故!"停了、停了,這迴就到此為止吧,拚了一陣夜也沒個輸贏,超沒勁的!""怎麽沒個輸贏,老子兜兜裏的幾百塊錢沒個精光,輸大發了!""喂,你叫個屁!我們老大叫停是想給你們一個台階下,你們還不肯乖乖爬!就你們那種水準也敢跑上來叫場,沒贏你個裸奔已經給足你們麵子了!台上突然騷亂起來,兩波人鬥雞似的梗足了脖子往一塊兒抵!梅歌乖寶寶怯怯地望望不怎麽良的少年們,又迴頭打量打量沈超--黑色籃球鞋、黑色運動服,黑色頭發自然地垂散在耳畔、眉宇之間,眼睛很黑很亮坦坦蕩蕩,皮膚深麥色很健康很舒服!經過這麽一對比,梅歌突然覺得人家沈超其實也是個好孩子--雖然兇了點,當然也很不講理,當然特愛打架,當然......梅歌正在努力樹立沈超在自己心目中的正麵形象,人家沈超卻突然換上很坯子似的笑容和動作,顛著腿晃上了台子。"怎麽,太陽還沒上來就要歇場嗎?就這點兒體力也敢出來支場,還汪汪叫得響亮!"支場、叫場是什麽東東梅歌還是懂滴,因為他以前曾經想不良過,不良的途徑就是做這種事情--當街飆舞!一隻隊伍做東家,擺台子、出大賭注(底注),最低不少於兩千元,稱為支場;其他隊伍或個人前來挑戰,五十元為一注,最多不超過底注,贏了拿迴兩倍的錢,輸了,錢就充底注裏去,稱為叫場。梅歌沒有不良成功的主要原因不是街舞沒學好,而是一上場就被"美女、美女......"給嚇跑了!--慘痛迴憶、慘痛迴憶!鏡頭再轉迴沈超身上。叫場的一夥見來了個幫腔說話,氣焰又竄高了許多,向沈超投以哥兒們的目光。支場的一幫見來了個踢場的,窩火又膨脹了許多,向沈超投以"扁你"的視線。沈超若無其事地晃到底注箱旁邊,似笑非笑地哼道:"支場的賺夠了就想開溜可怎麽說得過去,也得讓我們這些叫場的開下葷,哥兒們說是不?""這哥們兒說得夠意思!怎麽的,還想立馬散場嗎?""媽的,這麽早迴去趕著抱女人哪!繼續、繼續......""屁!剛才輸的狗似的,現在見有人攪場,也跟著裝起來了!你們這夥真他媽夠爺們兒!"......得,抬上亂得一塌糊塗,拳腳相向近在眼前!梅歌琢磨了一下沈超的個性,估計最先動手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會是他!心裏一急、腦袋一熱,衝上台去,扯住沈超的胳膊就往下拖!一拖沒拖動,反倒被沈超攔腰抱住丟下了台子,然後用他萬年不變的很自以為是的調調拽拽地吼;"乖乖地在下麵等著。""唿~~~~~~"輕浮的口哨聲一聲接一聲此起彼伏。支場隊伍中漂金發、包頭巾的家夥在口哨聲裏訕笑:"帥哥,從哪位衰哥的洞房裏把人家老婆搶了出來?哈哈......""還真不是蓋的,這種古典美人,很難見到了!"叫場的和支場的居然在一瞬間之後,開始一個鼻孔出氣!梅歌從腳指頭紅到了鼻子尖兒,想拔腿就跑--隻是想拔腿就跑,不是真的拔腿就跑!在一個人陌生的城市,身無分文......啥也不說了,還是乖乖站著等沈超吧,全當他們一群不良們在說別的哪個真正的女孩兒!梅歌想是想通了,可是還是覺得特有羞辱感,兩眼滿懷怨念地瞪住沈超拽拽的側臉泄憤!人家沈超這會兒挺能沉得住氣,不慌不忙地朝不良們有靠近了幾步,高深莫測地眯了笑眼:"哥兒們,想把話題岔開嗎?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肖曉彤在直升飛機上突然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怎麽滴啦?有人偷我名言嗎?"支場的隊頭兒好容易才從梅歌身上收迴目光,斜起嘴角摸摸下巴,笑:"怎麽,您老大是不是踢場踢定了?"沈超陰陰地一笑,不耐煩地斜了下巴:"敢情兒,我一直在跟豬們說話!" --陶琳也突然打了個寒戰,感覺什麽東西正在被人利用。"喂,小子,你別囂張過頭!先看看你站誰的地盤兒上!"漂包(漂金發、包頭巾的簡稱)臭著臉,咯咯吱吱捏拳示威。沈超左手插褲兜兒,右手食指點了點漂包,隨後換做拇指向外側橫了橫,很拽地示意漂包滾一邊兒去!漂包自然在眾哥們兒麵前咽不下這口氣,在美女(梅歌:別看著我!)麵前更丟不起這人,一拳頭砸向沈超的左眼!沈超隻稍稍側了側肩膀,伸了伸腿,漂包便"撲通"紮到台下呻吟去!支頭兒(支場隊伍頭頭兒的簡稱)見狀不但沒有發怒,反而更鎮定起來,他指指底注箱,又開始摸下巴:"帥哥,箱子裏的錢不下一萬!給你一次叫場的機會,就怕你沒本事拿走!""喂,老大,真的要跟他玩兒呀?"支頭兒眼睛一橫,支隊(支場隊伍的簡稱)的人沒敢再唧唧歪歪,他摸下巴摸得似乎非常得意,笑容邪得厲害:"不過,玩兒就玩兒刺激的!你得有一萬多塊錢的現金來平我箱子裏的底注!""後付!"沈超同他比誰笑得更邪惡。"前付!"支頭兒雖然帥不過人家沈超,但是在邪惡上卻絕對不占劣勢!"想用這個當借口耍懶嗎?"沈超絕對要在邪惡上也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