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人家梅歌打破了沉悶的夜行,隻不過更恐怖了些而已:"後、後麵好象有人跟、跟著......"沈超停住腳步,轉了180度,扭頭查看,卻聽梅歌一聲慘絕人寰的哎叫:"啊~~~別讓我對著墳堆~~~~怕呀~~~~~~"沈超頭皮一緊,再接著轉過180度,梅歌這才安靜下來,身體幅度抖得更大了!眼前是走過的路,那麽長,那麽深,那麽朦朧......"沒有人跟著,路上隻有我們兩個。"沈超想寬慰梅歌,可是事得其反,人家梅歌巴不得有人跟著呢。荒山野嶺的,人氣越足越好!沈超快速轉迴前進的方向繼續走,梅歌蜷在沈超的背上繼續幅度很大地抖。"怕嗎?"沈哥良心發現,問了句深入心坎兒的話,梅歌毫不客氣地連連點頭。放下,轉身,橫抱--梅歌躺到了沈超懷裏!沈超迅速轉身,順著悠長不平的小路加快了步伐。"啊~~~別讓我腦袋對著墳堆~~~~怕呀~~~~~"沈超旋轉90度,像螃蟹一樣橫行。"啊~~~別讓我對著墳堆~~~~~~怕~~~~~"沈超一火,將梅歌撂到了地上:"說吧!你想怎樣!"兩個人研究策劃了好一陣子,終於想出一個不錯的主意--像抱娃娃一樣抱。梅歌的膽子確實不怎麽大,人家沈超的右胳膊讓他坐著,左胳膊也摟著他的脊梁,就這樣還不滿足,上身壓的低低的,腦袋蜷在人家下巴低下往人家胸口鑽--好象真能鑽進去似的!好歹風比較大也比較涼,有效地幫助沈超降下一波又一波的火氣,他開始佩服自己的忍耐力變好了許許多多!******不經曆苦難,哪裏能夠體會得到--幸福原來就這麽簡單!梅歌趴在一扇簡陋、破舊的木門板前,咣咣地砸門:"有人嗎?求求你開門讓我喝一口水......最好能再讓我吃一口飯......"沈超兩手揣進褲兜,站立的姿勢居然還能保持酷酷的狀態!他歪起下巴、斜著眼睛,欣賞梅歌沒出息的落魄樣!門吱嘎開了,一條半人長的黃狼狗兇惡地撲了出來--無聲無息地撲了出來,比狂吠著撲出來的惡狗更加駭人!梅歌在狼狗尖利的犬牙前傻了,手腳就像突然被扯了筋骨一樣又軟又酸!等他心裏產生"逃跑"這一概念的時候,囂張跋扈的大狗已經慘叫連連蜷倒在沈超腳下。"啐!鬼東西,越來越沒規矩了!滾迴窩裏呆著去!"終於打門縫裏出來一個人--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見到人的感覺真好,梅歌笑起嘴角,軟軟地向後攤到沈超胸前,沈超滿目嘲笑,抬手替他試去額頭上密密的冷汗,轉而用很不客氣的口氣對挑著手燈細細打量他們的老漢哼笑道:"老頭兒,換了條新狗嗎?""沈、沈少爺......"******梅歌剛進屋就一陣咋舌驚歎!這老頭屋內的裝潢不是一般的豪華,院牆院門弄那麽破舊,簡直就像"法拉利安裝了夏利的的外殼"--防偷!"嗬嗬,沒想到八年後,沈少爺又離家出走、躲到我這裏了!怎麽,都十九歲的男子漢了,還想像個十來歲的小毛孩子一樣耍脾氣嗎?"老頭兒端出熱氣騰騰的粥和菜,梅歌雖然聽得雲裏來霧裏去,還是忍不住在往嘴裏塞飯的時候噴出幾句話:"他不是離家出走,是離校出走!對哦,你們以前就認識了嗎?沈超家在附近嗎?沈超十歲的時候居然離家出走過啊!......""你怎麽突然這麽多話!"沈超灌了兩碗粥,養足了精神開始吼梅歌!一會兒功夫沒訓你就覺得癢癢啦?--梅歌從沈超拽拽的眼神裏看出這種訊息,之後便一聲不響地隻管填肚子!老頭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梅歌好一陣,才似笑非笑地幹咳了幾聲,很和藹地說:"難不成沈少爺這迴離家出走,是因為這個女孩兒?""咣"!碗翻了個個,熱粥順著桌麵往褲子上流,梅歌也顧不得躲閃,捶胸狂咳!沈超皺了眉頭,伸手將梅歌拖離飯桌,邊替他拍背順順卡心口的食物,邊不緊不慢地迴答:"算是吧。"梅歌咳得更兇了!"哎,男人年輕的時候就是擋不住漂亮妞的誘惑,其實到頭來,還不都一個樣成為嘮嘮叨叨的老太婆!還是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一家人都過的舒心!"梅歌嘴巴咳的厲害、心裏嚎叫個不停:是不是當我不存在呀!沈超冷冷地笑了一下,很不耐煩地說:"老頭兒,我來你這裏是想躲清淨的,別說些讓我煩的東西。""好、好、好,不說了,沈少爺也不是隻會鬧強脾氣的小孩子了,是我老頭兒太愛管事兒了!"他邊笑嗬嗬地答應著,邊挑了電筒往外走,"我去我兒子那裏找些幹淨的衣服給少爺您的‘女人''換上,順便再抱些幹淨被子過來。"梅歌一個氣兒沒順好,胸口針紮似地疼起來,一動不動地斜到沈超腿上橫著,隻有吸氣出氣的份兒。老頭兒話裏譏諷的味道十足,沈超也不介意,隻硬硬地命令他:"別讓第五個人知道我在這裏!""好象比較難呢,我兒子去年娶了個老婆!"老頭兒迴頭嗬嗬一笑,隱在夜幕中。******梅歌楞是沒敢告訴人家自己不是什麽女孩兒、女人的,太丟人了,以至於竟然去求沈超也別說出去。"無聊。"這是沈超的迴答。梅歌的自尊算是傷透了。特別是,那老頭的兒媳也認定了他們兩個肯定有什麽,跟過來幫忙整理床鋪的時候,悄悄地湊到梅歌耳朵邊,小聲嘀咕:"今天是村裏齋祭的日子,你們最好不要那個哦!""啊,哪個?"梅歌困惑地請教。"就是、就是......那個!"老頭的兒媳急了,臉羞得通紅。梅歌看人家急紅了臉,自己也覺得很慚愧不好意思再問,可是又一想,萬一不小心做了"那個",觸犯了人家村裏的規矩,豈不更尷尬!於是就硬著頭皮打聽清楚:"就是......哪個?""你、就、就是......行房事啦!"人家兒媳婦跺跺腳跑了,留下梅歌在床邊傻塄著思考問題。沈超在大大的浴盆地泡好了澡,裹著棉被跳上床,鑽進被窩,然後盯住梅歌發癡的眼睛拍拍身邊的被子,發令:"你背上傷口沒好,別洗澡直接睡吧。""那、那個......行房事是什麽?"梅歌不死心,換個人接著打聽。沈超的唿吸停止數秒才又恢複正常,他惡劣地笑了笑,低聲說:"就是做房屋裏的事情。""什麽事情?""比如掃地、抹桌子、擦窗戶、搬櫃子......"梅歌總算明白了"行房事是指在屋裏打掃衛生的意思"。******在陌生的地方睡覺,梅歌總會失眠,他憑借窗外的月光,望望旁邊的沈超,還不死心地問了一聲:"你睡著了嗎?"沈超睜開眼睛,怒怒地說:"就快睡著了!"梅歌尷尬地吐吐舌頭,咬了嘴唇陪笑。沈超幽幽地盯了梅歌的彎彎的笑眼,"傻笑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