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有所指一樣。戲精玩家委屈又不開心,嘟囔著什麽往前走。“雖然有點嫉妒謝刹,但他也算活得很無趣吧。我們這種精神力天然九級的試驗品,一輩子都活在監控下,他也不例外。據我所知這個人沒什麽朋友,就算沒有和我一樣被關在精神病院,實際上也不常出門,唯一的娛樂方式就是打打遊戲。所以你看,他才會橫掃各大遊戲排行榜,成為著名的第一玩家。我才不嫉妒他呢。”導遊玩家一直很平靜:“你錯了,據我所知他的精神力一直很穩定,最高隻有八級,也和我們一樣,因為玩了這個遊戲才升到九級的。而且,他也沒有受到什麽監控,很久以前他的工作就和安全局相關,一直作為特別顧問在為某些特殊部門工作。即便他本人的確不喜歡社交,但也不是受到什麽監控不得已為之。而且,他比你正常。”戲精玩家切了一聲,搖搖頭:“你的邏輯反了,他先是試驗品受到監控,不是一個普通人那樣長大的,才變成這樣。不是他天生就該是這樣的人。”“你好像一直很關注他,如果你一直關在精神病院,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你的話處處矛盾。”戲精玩家笑嘻嘻的:“九級精神力,真的以為關住了身體就關住了一切嗎?知道什麽叫九級精神力嗎?最接近十級的存在,而十級是神靈的領域。九級就和幽靈一樣了。你害怕鬼嗎?情緣緣。”導遊玩家很淡定:“那看樣子,他們得再加強管理了。”戲精玩家笑容消失:“哦,那可真可怕。不過,你說謝刹之前一直隻有八級精神力,這怎麽可能?他絕對有什麽特別的方法壓製了精神力,他這樣的人不可能隻有八級的。”導遊玩家平靜地說:“有什麽關係,現在遊戲裏至少也有七八個九級精神力了,但你顯然還是沒有同類,我們並沒有被監控,而且,我們也不精神病。”說著導遊玩家低下頭,碰觸了一下手腕上的終端。戲精玩家無所謂地笑笑:“監控你的人怎麽會讓你知道自己被監控?”導遊玩家頓了頓:“你說這裏正在被直播,你是怎麽知道的?”戲精玩家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噓了一聲:“我主動和安全局的那幫人合作的呀,為了一場盛大的演出。”導遊玩家頓了頓,點點頭:“你果然是個戲精。”“我是啊。”前方,無數僵硬地拿著針筒的怪物迎麵走了出來,每一個人慘白衣服裏的身形和麵容都很扭曲,不像是人,更像是喪屍。身後,那些牢籠一樣的病房裏,穿著病號服的幽靈走出了門。“哦呀呀,被前後夾擊了,看來魔王的禮物是要我逃出瘋人院啊。”導遊玩家和他背靠背,挽起袖子,神情冷峻:“往哪裏走?這是你的精神力構造的世界,你該清楚出口在哪裏。”“這邊。”……一切結束,對於門外而言,鍾表才走過了五分鍾。玩家們死狗一樣喘著氣出來,各個汗如雨下,臉色潮紅,如同參加了什麽生死長跑。唯獨戲精玩家還是一臉喝了冰汽水一樣的爽,雖然滿身狼狽,也無法阻止他的興奮。導遊玩家抹了一把汗:“你剛剛門內說的那些……”戲精玩家笑眯眯的,驚訝:“當然都是隨便說說,難道你居然當真了?”導遊玩家喘著氣坐在大廳的地毯上,眼皮不抬:“我半個字都沒信。”“真遺憾。”他聳聳肩,垂下的眼眸看著導遊玩家。這個人是故意這麽問的,問出來的時候,就在暗示他應該如何迴答。是在保護自己嗎?隻有被耍弄的外界又是一陣波瀾,一部分人為自己被愚弄,真情實感相信他而憤怒,一部分人堅定不移他之前說的才是真的,現在是不得已的口是心非。星際安全局此前安置的諸多措施都瞬間用不上了,一時不知道該辟謠散播他的負麵消息,還是該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坐實他所謂的隨便說說。“我們難道不是為了維護星際的和平嗎?怎麽搞得我們才是壞人一樣?”星際安全局的人看著外界的輿論,疲憊憋屈,卻不得不繼續。“當年的試驗也是為了人類的永生福祉,很多偉大的學者自己就是試驗品,最終犧牲了。”“那些試驗品的確無辜,但我們已經做了努力。”“但我們,的確犧牲了少部分人。”如果那個叫【今天沒吃藥也好開心】的玩家不跳出來,他們甚至想不起來還有這樣的人一直生活在瘋人院裏。“原來,跟我們合作的神秘人就是他嗎?”“不知道,目前看來是的。”“那他也是為了守護星際和平,和我們一樣為了揭穿遊戲的危險,或許我們可以真的合作……”“天真,如果有一天他不想守護了呢?人類是最善變的。這種精神力不穩定的人,更是如此。”星際時代,精神力強弱決定一切。但八級左右的精神力強者是各行各業的翹楚領袖,而比八級更高一級的九級精神力,真正的天才,卻是社會最底層,被當做天生的罪犯來防備。然而,無數的八級精神力者,暗地裏卻不斷在尋找突破精神力的方法。現實就是如此魔幻和矛盾,充滿無解的悖論。……謝刹和虞星之走進的那扇新打開的鏡門,裏麵是一個實驗室。“我沒有來過這裏。”謝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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