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必須快速離開遊戲,否則,不需要遊戲裏的鬼怪殺死他們,自己的傷勢就可以拖死。 秦椒煩惱的撓頭發:“那今晚怎麽辦?” “今晚,我們去找祭司。”紀慕夏把四個時代下幸存的玩家用線連在一起,“我們去,停止時間。” “到哪裏找?那個紅房子?”謝秉言的目光悠遠地瞥向神殿外。 “不,這裏。”紀慕夏迴頭,看著那盤成“8”字形的羽蛇神像。 “就在這裏。” …… 天黑了。 “咚咚咚咚咚” 神廟第一次在夜晚,響起了聲勢浩蕩的鼓聲。 這一晚,黑衣祭司竟然沒有出現,但是神廟裏多了很多戰士,如同第一晚一樣。 “兇日降臨,熄滅火種!” 兇神惡煞的戰士在院子裏奔跑著,傳遞著特別的命令。 “今晚不許睡覺。” “兇日嗎?果然變了。”紀慕夏輕聲說道。 今晚說好要一起行動,秦椒就近躺在了謝秉言的身邊。 本來她更想躺在紀慕夏身邊,可惜謝秉言那個小氣鬼非要夾在二人中間,不允許她靠近紀慕夏,被秦椒恨得在心裏不斷畫圈圈詛咒他。 “我們互相提醒,誰要是看到其他人困了,立刻叫醒他。” 奴隸房內,除了他們三人,隻有黑人拳擊手一人了。 紀慕夏這話很明顯是對他說的。 隻是拳擊手因為有過節,不肯過來跟他們一起坐,一個人坐在靠門的地方,避的遠遠的。 雖然說好要去找祭司,紀慕夏並沒有立刻行動。 他還在等待最佳時間。 秦椒眨眨眼睛,來了主意。 “這種提醒沒什麽用,不如我們來講鬼故事,越講越精神。” “好。”謝秉言精神抖擻,臉上寫滿了開心。 “我先開始。” “我給你們講講,我遇到過的一個犯人。” 等等,不是鬼故事嗎,怎麽變成刑事案例了? 秦椒看著謝秉言嘴角噙著的笑容,心裏有了不祥的預感…… 半晌後…… 謝秉言:“恐怖嗎?” 秦椒和紀慕夏異口同聲:“好恐怖!” “還是聊天吧。” 院子裏的腳步聲依然很多,戰士們來來往往,似乎格外忙碌。 現在還是沒到時間。 “查利為什麽叫你魔鬼醫生?” 紀慕夏主動問起謝秉言,想要從側麵了解謝秉言為什麽要裝死三年。 他雖然知道謝秉言本來是心理學專業,但是並不知道他工作的具體內容。 就好像一般人總認為心理大師可以一眼看穿你在想什麽,玄妙的如同有神通一樣。 而紀慕夏的親哥紀繁春也總說,這個專業,天生適合謝秉言。 結合其他人畏懼的態度,讓謝秉言更多了一點傳奇。 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鏡:“因為看到我就像小朋友看到給自己打預防針的醫生,像個惡魔。” 秦椒翻白眼:“你才是小朋友。” 謝秉言繼續笑:“其實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心理醫生。” “準確來說,是個變態的心理醫生。”秦椒翻著白眼,“我就是被他送進監獄的,好不容易出來,竟然又遇到這混蛋!我們明明都不在一個國家。” 謝秉言笑著糾正:“與其做變態,做個專門狩獵變態罪犯的獵人豈不是更有趣?” 秦椒總結:“意思就是說,比變態更變態。” “謝謝誇獎。”謝秉言優雅的用右手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為了感謝你的表揚,我一定會幫你爭取最舒適的監獄。” 秦椒沒好氣罵道:“滾!” 已經在他手上栽過一次,如果還栽第二次,那她的腦子就白長了。 兩人一唱一和,如同雙簧戲。 紀慕夏看的有意思,時間突然加急的心情漸漸鬆緩一些。 “你的手術刀?” “專門定製的,方便攜帶。” 明明是殺人的武器,偏偏要做成救人的工具,可謂是最具有嘲諷意義的騙局了。 “你的眼鏡?” 他明明不曾近視過,而且以如今的科技,近視早就可以治療了。 “不是眼鏡。”在紀慕夏麵前,謝秉言無比的坦誠,“一個顯示屏,隨身資料存儲庫。” 而秦椒就瘋了。 “你你你,你竟然不是近視!” 他們還以為,這魔鬼醫生唯一的弱點就是近視。 高科技都無法治療的近視,得有多嚴重啊。 加上他時不時扶鏡框的小動作,讓人誤會眼睛看不清楚。 謝秉言故意再次用右手中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框:“你們不是想找我的缺點嗎,我就給你們製造一個,滿意嗎?” 這一次,秦椒從那豎起的中指感受到了謝秉言對他們智商的嘲諷…… 想想他們曾經針對謝秉言的“近視”做過的各種陷阱,再想想謝秉言以前配合的演技,秦椒就覺得臉紅。 以前她就有錯覺,感覺謝秉言用中指推眼鏡像是在罵人,後來看多了就以為隻是個人習慣。 現在才知道,不是錯覺,這混蛋真的就是故意在罵人! 就是在嘲諷: 一群蠢貨,被我騙了都不知道。 秦椒突然插話:“不,你還是有缺點的,你單身。” 謝秉言:“……” 突然感受到了致命一擊。 偏偏紀慕夏毫無所覺跟著一起笑時,謝秉言感覺更受傷了。 三人閑聊著,看似談笑風生,可是誰都知道,彼此的精神緊繃著,並不敢放鬆。 終於,時間到了。 【恭喜你呀恭喜你,恭喜你呀恭喜你,進入倒計時第三天啦!】 白天扣除時間,半天後的零點又進入倒計時第三天,聽起來仿佛格外不公平。 可是紀慕夏覺得已經足夠了。 今晚他就要找到時間,停止時間。 “出發!”第十章 時間停止 這一次,他們離開時,黑人拳擊手也悄悄跟了上去。 走到神殿正殿外時,謝秉言無聲地迴頭,往黑暗中瞥了幾眼。 這一次,跟蹤者沒有慌亂的逃跑,默默站了出來。 一個,兩個,三個。 齊了。 十三個玩家,最後隻剩下他們總共六人。 而且恰好,四個紋身都有幸存者。 不知道是最開始遊戲挑選玩家時就有精心挑選,還是在整死玩家時故意留了一條生路。 謝秉言迴過頭來,目光專注地隻看著紀慕夏。 神廟裏戰士的喧鬧聲漸漸遠去了,但是隱約能夠聽到。 隻有神殿,依然一片靜寂。 空空蕩蕩。 空蕩蕩的讓人心慌。 因為黑衣祭司並不在這裏。 秦椒眼神四處尋找依然沒看到黑衣祭司的身影:“會不會是在那紅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