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到裏麵,一股熱氣撲麵而來,陡然上升的溫度使張鐵有些不適。從儲物袋裏拿出冰凝符,運氣,藍光流閃,周身的氣溫頓時降下來,四下打量。


    山洞很大也很高,空無一人。正中是個一人高一臂寬的小火山口,從圍在火山口周圍的符繩,還有繩上的黃符看,應是乾坤穀的人作法封了這座小火山。


    往上看頂部都是猙獰的錐形岩石,整個頂成尖狀,最高處距地麵有十丈。再看地麵大大小小的坑洞,想是小火山噴發至頂融化了岩石,滴落下來的岩漿在地麵而形成。


    張鐵圍著小火山走了一圈,地麵的坑洞還有不少黑色的小石塊,張鐵走得很小心,看得也很仔細,三圈下來卻沒發現任何洞口或機關陣法。可那陣詭異的紅光從何而來?


    張鐵雙手扶著岩壁繼續繞圈,石壁微熱,凸起的石角也硌手,空中飄散著有些嗆鼻的煙灰,張鐵閉住進氣,運行體內靈氣,一圈下來還是沒發現。


    不能再耽擱了,想必這會兒張悅正在向鄭師叔稟告。張鐵轉念直接走近小火山,火山口處是向上連波起伏的黑石,裏麵間或有幾道火光閃過,岩漿被黃符封住而不得出。


    張鐵左手橫式,右手豎式執二指繞腕,一道白光乍現帶出一片瑩白綢緞,右手運氣將綢緞定在半空,左手翻出一疊黃符,雙手齊翻對著綢緞拍出數十道黃符。


    貼滿黃符的綢緞黃白閃爍,張鐵抄起綢緞裹住全身,運行靈氣,縱身躍入火山口。


    而這邊得信的鄭元用靈符將紅光的事告知自己的師傅後,就領著張悅等人趕往入口。等他們進來時,張鐵已經躍入火山口了。


    胖子鄭元領著幾個弟子,在洞內轉了幾圈也無果,“你不是說張鐵進來了?人呢?”鄭元責問張悅。


    “我、我、我不、不、不知、知,鐵、鐵楞、愣子、子定、定住、住我、我後,就、就、就進、進來、來了,我、我親、親眼、眼看、看、看見、見的。”張悅直搖雙手,他確實不知怎麽迴事。


    “哼!廢物。”鄭元看張悅也不像說謊的,也不認為他有這個膽子,可人去哪了呢?


    鄭元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早先就看張鐵不順眼,沒一會兒就惹出事。師傅要是到了,還不知怎麽說。又後悔不該這麽快傳信出去,鄭元自然遷怒張悅。


    張悅被師叔罵得委屈,再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反駁,乖乖低頭站在一旁,同時心裏在為張鐵擔心:希望鐵愣子沒事才好。


    一陣清風而至,鄭元轉身就見到至陽真人,還有自己的師傅德源道人,嚇得趕緊跪下:“拜見掌門師祖,師傅。”張悅幾個練氣期弟子都跟著跪下行禮。


    這位就是掌門師祖啊,麵帶紅光,白眉垂肩,氣勢不凡。張悅心裏激動地不行,他一直很崇拜至陽真人,將他視為努力的目標。


    “都起來吧。”至陽真人輕掃衣袖,鄭元等人隻覺被一股力量拉起。


    “鄭元,可有發現?”德源道人直接問徒弟,“迴掌門師祖,師傅,我們也才剛到不久,不過沒找到張鐵,四周也並無異像。”鄭元彎身恭敬迴道,和平時對待張悅等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張鐵就是執意要進來查探的弟子?”至陽有些奇怪,一個練氣弟子有何依仗敢獨自麵對未知的危險。


    鄭元將張悅拉到身前道:“是的,掌門師祖,這個張悅就是和張鐵一起巡查的,也是他給我報的信。”


    至陽的視線望過來,張悅更緊張起來:“迴、迴、迴稟、稟、稟師、師、師、祖、祖……”德源厭煩道:“你這怎麽迴事,話都說不清楚,穀內怎麽收了你這樣的弟子。”這德源和鄭元倆師徒還真一個樣。


    至陽隨著修為的增長,威儀越顯,但是他對待本門內弟子一向愛護有加,是個責任心很重的人,他麵色不顯,嘴裏卻道:“你他讓慢慢說。”


    德源自然是不敢忤逆掌門的,張悅一時感動,對至陽更是崇拜。至陽接著道:“過後我傳你個方治療你的結巴,你既是乾坤穀弟子,德行也應修行,不要失禮於人前。”


    結巴可以治好,張悅激動地跪下連連磕頭,“謝、謝、謝師、師祖……”


    “好了,此事完結後你來正殿尋我。現在你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不要有任何遺漏。”聽至陽說完,張悅那是恨不得將他與張鐵說過的每個字都稟告給至陽聽,裏麵自然講到鄭元說要打殺的話。鄭元在一旁聽得冷汗直冒,心裏對這個結巴恨得不行,尋思日後找機會好好教訓教訓。


    大事當前至陽哪裏會理會小輩的閑事,他聽完張悅的闡述,沉默片刻後問鄭元:“這張鐵是哪個字輩之下,何時入門的?”


    鄭元自然不知,他也才接管這條窄道的巡守任務,對這幾個練氣弟子的認識,不過是剛剛能叫出名字。


    鄭元將實情迴稟掌門後,想起一件事趕忙道:“掌門師祖,張鐵說過他在隨伺房住。”


    “你立刻傳信與你交接的弟子,要他立刻過來這裏。”又對德源道:“你傳信隨伺房的管事,讓他即刻過來。”至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這個張鐵很是可疑,難道是邪修混入的探子?


    如果真是混入的邪修,那可大事不妙。其餘幾人見至陽麵色含怒,不敢出聲,鄭元傳信完,便站到德源身後,誰都不敢打擾至陽。


    不過五十息功夫,就見一個胖黑的中年男子,一個略清秀的青年,兩人相繼出現。中年男子是隨伺房的管事,結丹期的成中道人。青年是築基期的混元子。


    兩人拜見完至陽後,躬身在一旁等候至陽問話。德源在至陽的授意下,將事情原委告知了二人。


    成中拿出隨伺房的名錄,仔細查看了幾遍,“迴稟掌門師叔,弟子反複查找,隨伺房並無叫張鐵的弟子。”


    混元子在成中道人說完後,接著道:“迴稟掌門師祖,弟子從三年前就負責這條窄道的駐守任務。期間換了兩批練氣弟子,第一批更換是兩年前,當時有三位弟子遭遇意外受傷,一時找不到接替的弟子。弟子迴稟上去後,雜役房送了三個弟子過來,說是暫代,不過這個張鐵做事很認真就被留了下來。”


    越聽兩人的話,至陽越是惱怒,“將雜役房管事,和掌管內務的至顯傳來,立刻。”德源聽到至陽的話,一時猶豫,“掌門師祖,這、這至顯世師叔……”至陽抬手打斷德源:“就說我說的,要他即刻過來。”德源隻能照辦。


    眼見事情越來越糟,沒人敢出聲。練氣期的幾個弟子哪見過這種陣仗,個個戰戰兢兢。這時一個瘦高的弟子突然倒下,拳在地上連連咳嗽。


    至陽見狀飛快打出手決,眾人隻感燥熱的環境,還有周圍滿是的成灰,都陡然消散。地上的高瘦弟子這會也緩過勁來。


    至陽被這一打岔,情緒也慢慢穩定下來,細細想來也有些疑點,便向張悅問道:“你們平日接觸最多,張鐵住哪你都不知?你可知道隱瞞不報,可是要嚴懲的。”


    “弟、弟子、子真、真的、的不、不知,鐵、鐵楞、愣子說、說他、他隨、隨伺的、的前、前輩脾、脾氣不、不好、好,說、說不、不想、想我、我、我受、受牽、牽連。我、我、我自、自己也、也怕、怕……”張悅越說悅小聲,如此膽小的確很丟臉。


    這一刻張悅也知道張鐵有問題,想到平時張鐵對自己的照顧,又忍不住難過。“鐵愣子?”至陽疑惑,“是、是、是大、大家都、都這、這麽叫、叫的。”張悅低頭迴道。


    至陽麵色不渝,“如此狡詐,哼!我看你們都是愣子。”張悅難過地低下頭,見張悅純善的性子,至陽當下也有些喜愛。


    說話間,至顯和雜役房管事成海道人相繼出現。查實後,成海老實交代,“上麵急著要人,可雜役房哪有資質好的弟子。記得當時也巧,張鐵剛好挑著水桶從我麵前經過,弟子就……”


    “一個一個做事如此馬虎,張鐵的命牌你起了沒?”至陽問至顯,“沒人報上來,我怎麽起。”至顯心裏是對至陽不滿的,瞪了眼成海。


    成海趕緊跪下,“是、是弟子沒有上報,說是馬上就迴來的,弟子見迴來了兩個,一時也沒在意。”成海心裏委屈啊,其實自己上報了的,不過沒人理,可這會兒能說嗎?


    至陽如何沒看到兩人打眼色,責問至顯:“他沒報,你就不問?”至顯不語,至陽斥道:“看你做的好事。”


    至顯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見至陽修為不斷提升,本就對至陽擔任掌門心生不滿,哪裏有精力管這等小事。隻要得空就不停修行,隻想有朝一日能超過至陽。


    其實至陽真人從三年前才接任掌門,在那之前他和至顯還是同輩師兄弟,分管門派事務,一直平起平坐。


    三年前至陽發現秘境之事,並與其他幾派合力挖掘出巨量火精。之後隱約發現邪修勾結魔族的秘密,這才集結八大門派駐守熔岩火山禁地。


    此事被兩人的師傅歸散真人大加讚賞,歸散真人上百年煩勞門派事務,修為一直停止不前,幾十年都沒突破至化神。現在後繼有人,就勒令至陽為掌門,自己退位,閉關修煉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修仙太刺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理夜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理夜砂並收藏修仙太刺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