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凱爾特立馬去辦。唐措和靳丞交換一個眼神,趁沒有其他人過來搭話,立刻找機會離開辦事處,按任務指示前往白葉區。中途唐措又換了身衣服,他時不時受個傷,衣服的報廢率太高了,便幹脆又多備了兩套。“伊索和紅衣祭司是一撥人,但他們的行動方針不一樣,恐怕關係也並不密切。”唐措一邊走,一邊說。“怎麽說?”靳丞道。“假設伊索就是艾伯特醫生,那他潛伏在城中心那麽久,以他的實力,直接闖進王宮動手也未嚐不可。而那批刺客花費那麽大精力,還是沒能成功,而且當時艾伯特醫生並不在家。”“伊索和紅衣祭司的實力哪個更強?”“伊索。”唐措靠直覺下的判斷,但他很篤定。那個紅衣祭司一手玫瑰炸彈看著很厲害,也確實有辦法從羅傑裏德手中逃走,可伊索給人的感覺更恐怖。僅憑一個魔偶就能做到絕對的實力碾壓,強得讓人不知該如何反抗。靳丞道:“伊索看著確實像遊離於玫瑰教派之外,不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行事風格都跟先前那撥人不一樣。或許是他們出現了分歧?伊索有伊索的打算,但紅衣祭司趁他不在時,率先實施了自己的計劃。伊索可能不會為他出頭,但他一定會惱怒於地道的泄露,所以才有了剛才的事。”唐措:“問題是,彼得牧師是哪一派?”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彼得跟紅衣祭司應該是一夥的,但世事無絕對。白葉區。衛隊在四處巡邏,但如今大公已經不在這裏,親衛隊隨他迴去了,能分到這裏的人手便也不多。離開辦事處時,唐措看到凱爾特以青藤同盟的名義緊急發布了一條懸賞任務讓青藤同盟的普通成員們,在公國各處,包括但不局限於白葉區,搜索玫瑰教派魔法陣的痕跡,凡找到者,都可以得到一個金幣的獎勵。這讓唐措對青藤同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它不但人多勢眾,還很有錢。兩人進入白葉區,主線任務卻沒有更新,便決定先去看看蘭斯洛特和巴茲的住處。從巴茲的話裏得知,他們應該住在一個叫東街的地方。靳丞說:“我們跟帶有‘東’字的街道總是格外有緣。”東街很好找,出租房最多的地方就是,所有屋子都擠擠挨挨地靠在一塊兒,像混搭的黑色積木,好在還算幹淨。以巴茲的熱心腸程度,靳丞確定這裏的人應該大多都認識他,於是找路邊不怎麽重要的老太太npc套了話,成功得到巴茲的具體住址。東街128號。128號是個群租公寓,十幾戶人家住在這裏,采光不是很好,過道也隻有一米寬。靳丞手裏的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房間門,那是個麵積不大但收拾得很幹淨的屋子,唯一的窗戶上掛著一串藍色小風鈴,旁邊甚至還有個簡易廚房。一個爐子、一個鍋,還有塊掛在牆上的菜板。煤和各種雜物則整齊地堆在角落裏,一點都不顯髒亂。房間裏隻有一張簡易單人床,靳丞又在床下找到了可以拖出來的地鋪。被子是用碎布拚接的,但都是棉料,摸上去還算柔軟。除此之外房裏沒有多餘的家具,衣物都堆放在一個大藤條箱裏。箱子被當成了桌子,上麵用破了洞的陶壺當作花瓶,插著幾朵新鮮的野花,花香稍稍衝淡了房裏繚繞不散的藥味。靳丞撥弄著野花,說:“巴茲確實是個很好的朋友。”唐措深以為然,不過他還以為會在這裏觸發什麽支線劇情,轉了一圈,卻毫無收獲。靳丞時而望著他略顯蒼白的側臉,見他看得差不多了,摸摸肚子,說:“出去吃,還是在這兒開火?”唐措迴頭。“你不餓嗎?”“。”“你剛剛仿佛迴了我一個句號。”“你看出來了?”靳丞攤手,他覺得唐措的表情簡直過分好讀,看不懂的人可能都是傻。唐措繼續麵無表情,他是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心思老是能被靳丞看穿。長此以往,他都不好在心裏偷偷罵人了。最終,兩人決定出去吃,免得把巴茲辛辛苦苦收拾的房子弄亂,臨走前還難得良心發現地把地鋪歸位。“走吧。”靳丞拍拍手站起來。唐措卻還蹲在地上,伸手摸著地板暗色的紋路,微微蹙眉。靳丞疑惑,“怎麽了?”唐措沒立刻答話,隻是動作迅速地又查看起其他地方的地板,最終用指甲在一條地板縫裏刮過,再放到鼻下“血的味道。”第48章 風吟之歌(七)地板上的血跡已經完全被擦幹淨了,唯有滲進地板縫裏的還有些許殘留。而這出租屋的地板不知被多少人踩過,顏色暗沉、年久失修,又很順利地掩蓋了血的顏色。靳丞用匕首從地板縫裏刮了點木屑下來,仔細看過,說:“血跡存在的時間應該很久了,至少不是近期。”唐措則繼續在房裏搜索,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你看這血跡的分布,像不像一個魔法陣?”這說法引起了靳丞的興趣。他幹脆舀了盆水過來,以水代筆,將所有的血跡串聯。等到串聯完畢,他摸著下巴仔細端詳著這幅圖,說:“這確實有點像魔法陣,而且你知道像哪個嗎?”唐措會意,“未完成的畫?”“啪。”靳丞打了個響指,“就是它。雖然有些血跡補不全了,但照這個總體分布來看,這個圖跟畫裏的魔法陣很像。”可這又指向什麽呢?雖說這血跡已經存在一段時間了,或許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可這麽明顯的線索,如果不是指向巴茲,有點說不過去。可巴茲這麽一個善良熱心又開朗的人,怎麽會跟玫瑰教派的魔法陣扯上關係?靳丞和唐措隨即給出租屋來了個更加詳細的二次大搜查,最終在床板的夾縫裏找到了一張信紙。準確來說,那被叫做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