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人迴答:“係統會替我圓這份自私的不是嗎?”眼眶卻有些紅了。江聲沉默著點頭,轉身走了,決定尊重他的選擇。他直直撞上了秦爭的目光。後者一直站在門口安靜地等他,這件事算是給了江聲一點小小的慰藉。“走吧,殺去那個醫生的辦公室問問。”江聲說。秦爭揉了一下他的頭發,算是寬慰。一路走過去,暢通無阻。如果沒有走廊兩側被武警擒著雙手,臉貼著冰冷的牆麵,但是還沒忘了氣勢洶洶地瞪著眼睛看人的□□分子的話,大概會讓人覺得更順心一點。江聲和秦爭視若無睹,一前一後推開半闔著的門,邁進了腦科醫生們的臨時辦公室。江聲的那個主治醫生還記得他,迎上來,臉上堆著笑,問他的記憶現在恢複的怎麽樣。江聲轉了一圈眼珠子,立馬開始飆戲:“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其實早就對這個世界沒什麽依戀了。”“所以即使你把我留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麽意義,與其這樣,倒不如成全他們那些情侶。”那個醫生摸了一下鼻尖,幹笑著,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用手指頭想也知道,他是不會公然承認自己的那些行徑的。江聲裝作不深究的樣子,又裝模作樣地道了一聲謝,最後把話題拉到秦爭身上,說:“我這個朋友昨天在另一個醫生那做了手術,結果醒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江聲用小指勾一下秦爭的掌心,秦爭會意,站的筆直,神情冷漠地似乎連一個眼神也吝於賞給他。那個醫生環顧了一下四周,說:“張醫生大概是去做手術了,你們可以在這等一下。”說完,狀若無意地補充道:“這種現代科技嘛,畢竟是新鮮事物,不管社會上怎麽宣傳,總會有點副作用之類的,算是正常。”江聲舔了一下唇瓣,給它染上了一層豔色。他想,魚兒咬鉤了。他絞著手指,問:“那他還會恢複嗎?”那個醫生尷尬地笑笑,說:“這個說不準,我也不好保證。但是凡事總有可能性,像你不就恢複記憶了嘛。”江聲點頭。其實前麵的都隻是客套話罷了,接下來才是他要切入的主題。他抬眼,問那個醫生:“這種手術難道要一直持續下去嗎?”那個醫生一怔,問:“什麽?”江聲看著他,一步步地誘導:“這種手術根本沒有外界說的那麽好不是嗎?為什麽不告訴大眾呢?”“為什麽還任由民眾前仆後繼地來做這種不理智的事?”他苦笑一聲,說:“這種事沒有這麽容易的。”他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是被門外的一聲清咳聲打斷了。那人旁邊的一個護士邁著小步過來說有急診病人找,他恍然迴過神來,說了一句“失陪”之後離開了。江聲對於對話突然被打斷了也不惱。他瞥一眼門口站著的自帶權威的人,沒吭聲,等待著他主動拋來橄欖枝。果然,他作出一個“請”的姿勢:“江先生,或許您有空去我的辦公室聊聊?”江聲暗自挑眉,但明麵上還是退一步,說:“不了。我本來就隻是來問問我朋友這是什麽情況。”“既然給他做手術的醫生忙著,我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江聲輕拽一下秦爭,做出一副要走的樣子。臨近門口,被那人伸手攔了一下。他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趙其。”他說:“剛才聽您說話的意思,似乎對現代的科技發展狀況也很不滿意,既然是誌同道合,不如聊聊?”是時那些引起躁亂的暴力青年大部分已經被警察帶著手銬拘留走了。隻剩下各個病房裏偶爾響起的低低的□□聲和他們身上或多或少的傷口。江聲福至心靈地說:“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秦爭在一旁暗自皺眉。趙其大笑兩下,示意江聲去辦公室聊。江聲沒有再推辭,拽著秦爭的袖口跟著走。趙其的實現在那交匯處停留了幾秒,又迅速移開了,沒有多問。辦公室的門被闔上,趙其招唿著兩個人在沙發上坐,讓助手給兩人倒了茶。但秦爭出於謹慎,略微品一下就放下了。江聲算是給他麵子小酌了一口,隻是窄杯裏的水線卻沒下降多少。趙其也不在意,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下去喝了大半。隨即開門見山地說:“我也不想多繞彎子,我就明說我對現代科技的不滿了。”“而您和艾公子也算是熟人了,所以想借您的口問問他對現代科技是什麽態度。”江聲消化了一下他的這番話,不答,反問他:“這兩天來醫院搗亂的那些人是院長你放進來的嗎?”他問這話的時候眼睛緊盯著趙其。趙其笑著看他,承認:“是。但是我沒有讓任何人受到致命的傷害。”“比起其他公共場所那些死傷慘重的情況應該算是好的了。其中也算有我配合他們行動的功勞。”江聲挑眉,說:“到底是是真的為了保護那些病人的安全,還是為了留他們去宣揚這所醫院的相對安全性以及作反對科技的代言人,這個問題的答案隻有你自己知道。”趙其嗤笑一聲:“醫院的名譽嗎?我早就不在乎了。”他說:“或許你見過這些瘋狂的科技還沒有被研發出來的時代嗎?”“如果你見過那種美好的場景,你就會知道現在這種金錢至上、物欲橫流的社會風氣是多麽令人作惡。”“那些愚昧的民眾也永遠不會知道親眼看著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被毀滅時,是多麽令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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