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不說不代表不會,不願意不代表不能,白漸瀟就是一個典型例子。過去的經曆早早教會了他如何利用自己天生的稟賦,如何吸引最多的目光,如何讓人瘋狂。狠狠咬了一口後,他放鬆力道,尖尖的虎牙在陸之穹的耳垂上輕輕碾過,留下一圈深紅的牙印。舌尖隱蔽地舔過傷口,留下一點曖昧的濕痕。然後陸之穹的耳朵就染上了淺淺的粉色。不過他的羞恥心就到此為止了。短短地怔楞一秒後,陸之穹非但沒有躲,反而伸手摟住他的後腦,抬起頭來吻他。白漸瀟順著他的力道動作自然地彎下腰,攬住他的脖子,仿佛他們是一對親密的戀人,交匯的眼神冒著“滋啦滋啦”的火花。誰要敢躲誰就輸了!就在嘴唇接觸的前一刻,兩個人同時頓了一下,唿出的熱氣繾綣交纏,白漸瀟眼睫低垂,晦暗的眼神很有些深情款款的味道,唇角微微翹起,像是愉悅又像是挑釁。此時白漸瀟想的是:棋逢對手,沒想到他臉皮真的那麽厚!而陸之穹在想:你不躲我可就真親了啊!不過他到底沒親下去,主要是怕白漸瀟打人……不,主要是他很有紳士風度。羅歡的出現及時打破了這一秒的僵持。眾所周知質量越大慣性越大,在極度的驚駭中羅歡沒有刹住車,撞在了白漸瀟身上,白漸瀟深受其害,在反應過來前,他深深地吻上了陸之穹的唇,就像一個急不可耐的情人,主動發出了邀請。陸之穹感到白漸瀟落在自己肩上的手猛地收緊,長而密睫毛顫抖了一下,便閉上了眼睛,把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他便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他,任由柔軟的唇瓣緊密地貼合。白漸瀟的唇沾著淡淡的酒味,捉住細細地品味,能嚐到甘甜的後調。兩個人一絲不苟地完成了這個吻。陸之穹主動退開了一點,鬆開手的桎梏,白漸瀟僵硬地抬起身子,險些沒站穩。陸之穹迅速起身扶了他一把,又趁機飛快地啄吻了他一下,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輕笑道:“好甜。”白漸瀟下意識想用手背擦嘴,想想又忍住,恨恨地咬住了下唇,感到臉上在逐漸升溫。他亂成漿糊的思緒沒跟上形勢,還停留在“不能輸”的階段,或者說打真正吻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放棄了思考,大腦裏滿是爆炸的禮花和轟鳴的巨響,周圍嘈雜的聲音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他聽到羅歡的驚唿:“天哪,我沒想到你們認識!”他聽到雲姐認憤恨的聲音:“你裝什麽裝,有臉嘲笑我們,你自己不也在幹這種勾當?”漂亮男孩眼裏閃著淚花,祈求地望著陸之穹:“主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積分我直接打給你,你自由了。”陸之穹飛快地說,他拉起白漸瀟的手,“親愛的,我們去那邊,安靜一點。”沒有人不識趣地跟上。白漸瀟任由他拉著手,沉默地跟在他身後,被他拉到了一個半封閉的卡座裏。“怎麽不說話,生氣了?”陸之穹問侍者要了兩杯酒,轉過身來問,“搞清楚是你親的我,我算是受害……”他沒把話說下去,因為他看到白漸瀟蜷起來坐在沙發上,臉埋在膝蓋間,唯有露出的耳朵紅紅的。他的小貓害羞了,非常非常害羞。陸之穹的心跳亂了個節拍,再次迴味起唇舌柔軟的觸感,舌尖都浮起那甘甜的味道。“那真是對不起了。”白漸瀟悶悶地說了一聲。陸之穹坐近了一點,“明明一進門就看見了我,為什麽剛才突然那麽生氣地跑過來?”像宣誓主權一樣,還撩他。“我生氣了嗎?”白漸瀟反問道。他抬起頭,臉頰依然紅撲撲的,恰好侍者把酒端了過來,他抓起酒杯一口氣喝完,然後抓起陸之穹的那杯一飲而盡,“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白漸瀟,酒壯人膽模式加載完畢。他抓住陸之穹的衣領子:“我問你,為什麽故意找一個長得和我那麽像的男寵?你看那孩子像是成年了嗎?要是我沒看到也就算了,我他媽一想到那張臉,我就……”“你就覺得好像是自己在和我做那種事對不對?”陸之穹的笑容擴大了,“思緒停不下來,忍不住幻想更多細節,一邊覺得惡心一邊又很有感覺?”白漸瀟的臉冷下來,嗤笑道:“心裏齷齪的人,看什麽都是髒的。”“這話形容你比較合適,”陸之穹指出,“你隻看到我要買一個人迴家,就斷定我要買一個男寵,還覺得我是故意惡心你,買一個和你長得像的。”“不然呢?”“我懶得做家務,買一個仆人迴家打掃衛生不行嗎?”“你花2000積分買仆人迴家打掃衛生?”“管天管地還管人找仆人了!”“那你為什麽找那種樣貌的?”“你給長相申請專利了?”陸之穹振振有詞,“我就喜歡長這樣的不行嗎?”“不行。”酒精上頭的緣故,白漸瀟甚至沒意識到這是多驚人的一句話。“白白好過分。”陸之穹搖頭歎氣,“你是我什麽人,這麽霸道,總不能因為親過就攤上我了吧。”“不要叫我白白。”“你也可以叫我陸陸呀,我沒意見。”“陸之穹!”白漸瀟是真的生氣了,自己吃飽了撐的和陸之穹吵這些,關鍵是被氣著的隻有自己,對方還一臉享受的樣子,給他臉了還!“這就想走啦?”陸之穹拉住他的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損失了2000積分,仆人也沒找著?”白漸瀟甩了甩他的手,沒甩掉,“2000積分算我欠你的,我一有積分就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