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漸瀟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隻是笑了笑:“好呀。”既然要賣身給某個公會,那肯定一開始就要挑一個最好的。白漸瀟有資本,在幻境中,他看到了連羅歡都沒有注意到的東西。羅歡說他是純進攻型的精神係能力者,但其實並沒有那麽簡單,因為當時他隻模擬了巫玄而已。在自由高遠的精神世界裏,他看到無數未被喚醒的影子,當巫玄舉著燕刀出列迎戰的時候,那些影子向他投來了令人顫栗的目光。巫玄是第一個,但遠不是最後一個擬魂。※※※※※※※※※※※※※※※※※※※※我的存稿沒有了,那麽白那麽大的一隻存稿沒有了(呆坐在地第23章 驚天幺蛾子白漸瀟怕太久不迴去讓方源他們擔心,兩人便約定晚上八點在食堂老地方見麵,一同去紀念日酒吧。羅歡給了他第二張不記名卡,是可以在夜晚活動的“夜生活人權卡”。夜生活人權卡:有部分囚犯堅稱,黑夜是他們靈感的搖籃和激情的溫床,每晚十點強製熄燈的規定十分反人權。天使覺得很有道理,決定派他們去深夜掃廁所。白漸瀟拿了卡,盛讚天使管理人性化,囚犯們在枯燥的監獄生活之餘充分發揮想象力,將鑽空子精神發揚光大。和白漸瀟告別後,羅歡發熱的大腦慢慢冷靜下來,就很後悔,非常後悔。他怎麽就一時鬼迷心竅,答應陪他去酒吧了呢,人為財死色令智昏,阿彌陀佛耶和華,希望今晚千萬不要出什麽幺蛾子。結果還沒去酒吧呢,就出了個驚天大幺蛾子。八點,羅歡早早地在食堂等候,卻看到了一個挺帥氣的金毛小夥子鬼鬼祟祟地跑過來,一打照麵就說:“羅歡?我帶你去見白哥。”羅歡認出他是白天坐在白漸瀟身邊吃飯的那孩子,問:“他人呢?”“白哥……不太方便。”方源搓了搓手,“你跟我走,就在不遠處。”羅歡狐疑地站起來,跟著方源走,這不會是什麽圈套吧?莫非是屠戮要整他,還是以前的仇家……不管怎麽說,偏遠的地方他肯定不去,陌生人給的食物他肯定不吃,別看他這樣他認真起來也是很能打的……路過一個拐角,羅歡的胳膊突然被一隻手握住,猛地一扯,羅歡一個趔趄就被拉進了旁邊的清潔室,“走你!”方源一踹,門“咣”的一聲合上了。“救命!不要殺我!”羅歡抱頭蹲防,縮成了一個圓潤的球狀。慌亂間他看不清歹徒的臉,因為歹徒的身上披著一條白色的、呃……床單?“你到底怎麽活下來的……”白漸瀟扯下床單,羅歡麵積太大,他被迫擠在清潔室的角落,與笤帚簸箕為伍。他不摘床單還好,摘了床單,羅歡就張大了嘴,指著他的頭頂:“你、你你你!”白漸瀟的頭上,頂著一隻紅色的光環。在監獄中殺死或者重傷其他玩家,就會被標注為紅名,頭上出現紅色光環,人人得而誅之。羅歡終於搞清楚白漸瀟神神秘秘的理由:“怎麽搞的?你殺人了?”“倒也沒有。”白漸瀟靠在牆上,眉眼間是掩不住的疲倦,“但我覺得我快了。”這事說來並不複雜,今天上午他迴到牢房後,發現陸文豪坐在他床上,正在玩他的燕刀。白漸瀟奪過刀,把他趕跑了,追問他手機在哪裏。陸文豪狡辯說沒拿他的東西,讓他隨便搜,白漸瀟把陸文豪的床翻遍,也沒找到自己的手機,在陸文豪的狂笑聲中憋了一肚子火。之後陸文豪消停了半天,白漸瀟也抓緊時間睡了個午覺。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春秋,還是感到臉上癢癢的,白漸瀟才悠悠轉醒。一睜眼他就看到一張近在眼前的鬼臉,倒掛在床前——陸文豪從雙人床二層倒掛下來,晃著蕩秋千,垂下來的發絲掃過他的臉所以他才那麽癢,咧著嘴怪笑,一團團口水飛濺在他的被子和枕頭上……白漸瀟當時腦子就炸了。在方源的尖叫聲中,他一把扯住陸文豪的頭發,把他從二層拽了下來,狠狠地摔到地上。要不是方源抱住他,他的拳頭大概會幫陸文豪二次毀容。正常人從二層的高度摔下去,應當是重重的一聲悶響,然而陸文豪落地的聲音像一袋酥脆的餅幹,“嘎嘣嘎嘣嘩啦啪”。他早就被熱水泡軟的骨頭經不起這麽一摔,竟然斷了數根。一灘腥臭的血水從他的身下彌漫出來。就是這樣,他居然還是沒有死。白漸瀟頭上閃現了紅名光環,他心想左右都是惡人,幹脆把惡人做到底,這迴是周行之勸住了他,讓他找羅歡想想辦法,看看陸文豪這樣的還有沒有救,紅名光環還能不能消。“所以陸文豪還有救麽?”白漸瀟問。“我國著名醫學家扁鵲說過三句話,”羅歡嚴肅地說,“治不了、等死吧、告辭。俗稱扁鵲三連。”“……”白漸瀟沉默了一會兒,“那這個光環怎麽辦?”“你還知道擔心自己啊!”羅歡氣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這個光環是什麽?重傷或者殺害他人的玩家都會被標記成紅名,其他任何玩家都可以殺死紅名,有100積分可以拿!”“總有辦法拿掉的吧?”白漸瀟皺起了眉頭。“除非殺死另一個紅名,或者花很多很多積分買‘贖罪券’。”羅歡說,“你頂著這玩意出門,就意味著別人殺你不用負責任,那些窮兇極惡的紅名更是排著隊想要你的人頭洗刷罪名……總而言之,你完了。”白漸瀟怔楞地聽著,後果比他想象地嚴重得多,他不可能一直躲在自己的牢房裏,也不可能永遠頂著床單出門,他沒有足夠的積分買贖罪券,也沒有實力去殺另一個紅名玩家。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然而即使早就知道這一切,很難說當時他看到吊死鬼陸文豪把口水吐在他床上,他能忍住把他胖揍一頓的衝動。“唉,”羅歡痛心疾首,“還好你是精神係的,現在你跟我去酒吧,看有沒有哪家公會高興收留你,願意為你花10000積分買贖罪券。這下你沒有談判的資本了,住不了二層小洋樓了。”“哦,”白漸瀟說,“那反正都是紅名了,要不我先迴去把陸文豪宰……”“停!你別動,就在這兒,哪裏也別去!”羅歡指揮道,“我去商業街給你買點衣服,你總不能穿著身囚服去酒吧,呃,但也不能穿得太好看,那裏燈下黑的地方都是一對對抱著親嘴兒的……”白漸瀟想了想,點名要了幾件衣服,羅歡跑得滿頭汗,沒半個小時就帶著大包小包迴了清潔室。白漸瀟也不怕生,利索地脫下了囚服,把新衣服換上了。清潔室連著個小廁所,牆上掛著鏡子,白漸瀟對著鏡子沾了水,用手扒拉著發型,把額頭上的頭發全部扒下來,整成了一排門簾似的劉海。接著他戴上了厚重的黑框眼鏡,穿上了白襯衫、牛仔褲、帶大兜帽的衛衣外套和帆布鞋。他又把白帆布鞋在地上糟蹋了幾下,變成了髒兮兮的帆布鞋。羅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變裝,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自己從一個穿著囚服也顯帥的造型,整成了一個剛從農村老家走出來的土味大學生。不僅僅是著裝,連身形都有些變化,白漸瀟本來挺直舒展的腰背微微彎曲,整個人就顯得駝背不自信,特別是最後戴上的兩隻賊啦閃的銀色耳釘,成了整個裝扮的點睛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