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名豔使連忙上來道:“君上!”趕緊扶住了雨師。雨師妾正想說話,突然感到胸口一涼。隔著雨師寬闊的肩膀,她看到了那名“豔使”平靜的雙眼——秦小小的雙眼。秦小小道:“雨師妾,世上不能再出一個左明,也最好不要再出一個秦小小了。你就和忘憂蠱,一起下葬吧……”她死死攥著雨師腹部的劍柄,將它狠狠向前貫穿,終於紮進了雨師妾的胸口!夫妻二人同時咳出了血來。雨師以手肘轟擊在秦小小的胸口,強大內力第一時間就幾乎打斷了她所有的肋骨,更將她的五髒六腑打得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秦小小臨死之際,仍然死死握著風霆劍不肯鬆手,甚至以最後力量攪動劍柄,讓劍刃在雨師妾的胸口剜出了一個大洞。當傅寒洲從行屍群中趕到的時候,首先便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秦小小,和抱在一處的雨師夫妻。他看了一眼秦小小,見她胸口凹陷、七竅流血,便知道必死無疑。秦小小迴過頭來,眼角血淚一路下滑,艱難地對傅寒洲說:“蠱、蠱母……逃走了……一定要……毀掉、忘憂蠱!”傅寒洲道:“我知道,世上不會再出現像你父親那樣的悲劇了。”秦小小張開嘴似乎還想說什麽,說:“卓、卓……”傅寒洲道:“卓俊正在跟李星殊學左手劍,你可以放心。我會告訴他,還有你的養父母們:你在西域成家立業,過得很好,不會再迴去了。”秦小小最終笑了一下,閉上雙眼,很微弱、很小心地問:“我有……幫到……你們嗎?”傅寒洲說:“有。”她終於再也沒有聲音了。而另一邊,傅寒洲撿起了在地上的風霆劍。他看到雨師妾的身下已是一片血泊。雨師茫然按著她胸口的大洞,卻也是迴天乏術。“好冷啊,三郎……”雨師妾嗚咽著,將蒼白的臉頰靠在雨師肩膀上,說的卻是家鄉的彝族話,“西域真的……好冷啊……”行屍沒有得到明確的指令,不知如何應答。雨師妾失血瀕死,渾身不斷痙攣,雙目渙散,似乎摸到了雨師身上的傷口,就溫柔地說:“三郎,也受傷啦……咱們迴去泡藥浴,我會治好你的,三郎,到時候你也不會冷了……三郎你抱抱我,我們去藥池……”雨師站立起身,將雨師妾緊緊抱在懷中,一步步向著地下藥池的方向走去。傅寒洲輕聲歎息,看著他們的背影。雨師隻走了兩步,雨師妾搭在他肩上的手,便無力地向下滑落……她死了。雨師妾的七竅之中,很快爬出了許多蠱蟲,有些快速地消失在陰影中,有些則原地掙紮一陣,便無聲無息地死了。母蠱一死,周圍的行屍全部喪失了行動能力,宛如塑像一般七零八落地跌倒。而雨師踉蹌了一下,雙膝跪倒在地,再也不會動彈了,雙目依然盯著雨師妾蒼白的麵孔,雙臂依然有力地環繞著她。眨眼之間,地下一片狼藉,玩家們在和蛇群對峙。傅寒洲試圖繼續去尋找逃逸不見的金蛇蠱母,但隻聽口口急切地報告聲:“主人!快點走!雨師妾屍體上還有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不能再留在地下了!”傅寒洲翻開狀態欄一看,見到一個赤紅色debuff:【七殤之毒:蠱女性烈,凡身死之際,必要毒殺在場之人。剩餘時間:9分32秒。】第96章 七殤之毒。這個debuff甚至沒有數值描寫, 而隻有一個倒計時,看來不是從數值層麵上的扣除血量, 恐怕是觸發條件後進行即死判定。苗女的狠辣和多情, 在此毒中一目了然。雨師妾死後不要別人報仇,就要自己帶在場所有人下地獄!傅寒洲看了下自己的狀態,反而是不著急走了, 轉身就走到地下的蛇窟前,掏出了火折子。口口火急火燎地:“還有九分鍾啊!主人!怎麽辦!”傅寒洲隨口道:“沒事,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換個號就完事了。”口口:“……啊qaq, 美貌的傅弟弟就要離開我們了嗎?”傅寒洲道:“嗯,下次來個傅爺爺。”口口:“……”藥圃中有很大一排書架也似的木架子, 是用以培育菌類的地方。傅寒洲取出火折子將其點燃, 大火頃刻間便彌漫了整個地下。傅寒洲道:“我得不到的金蛇蠱母,別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