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道:“這是傅寒洲的房間……你真是他的入幕之賓麽?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我不喜歡被別人碰過的人。”“太可疑啦!”口口又在尖叫,“主人,他真的在勾引你!!!”傅寒洲:“不不,冷靜點,一定還有別的解釋……”就見小七款款向他走了過來,伸手過來撫摸那張冰冷的鬼麵具。“湘洲第一美人,果真就那麽銷魂,勾引你在蒯下書院久住不走麽?”小七仰頭看他,纖弱的身體幾乎要撞進他的懷裏。傅寒洲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噓。”小七低低笑了一聲,紅眸在夜色裏越發通透,有如妖異紅蓮美到極致,近乎夾雜著殘忍和冷酷,“這可怎麽辦,我也想要你。”第42章 這個小七不太對勁。就算作為臨時的盟友, 危險指數也是過高的。就像臥榻之側蹲伏著一條毒蛇,哪怕是自己的寵物, 也不可能讓人放心。此時傅寒洲隻想抽出佩劍, 一劍給他當胸而過,殺了幹淨。但就在這當口,樓頂傳來了風裏鷹久違了的咋唿聲:“洲洲洲洲!你還沒睡吧?我聽到你房間裏有動靜, 我們出去看星星看月亮好不!”一長串聲音越來越近,最後直接從窗口鑽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風裏鷹定睛一看,先就看到了屋內一個裹著被子的人影,幾乎要貼在傅寒洲身上。風裏鷹登時大怒:“好膽!哪裏來的采花大盜,竟敢采到我家來了!”他翻窗而進, 從背後剛拔出短刀,就見眼前這個人影滑不溜秋, 真像是一條蛇一般攀牆而走, 轉瞬間就從另一邊的窗口溜了下去。再看傅寒洲此時,渾身上下完好無損,麵具還好好地戴著。傅寒洲道:“我沒事,你去追他。”風裏鷹當下果斷又從另一邊窗戶翻了出去, 趁著月色不斷追擊。傅寒洲輕功不及這兩人,也就沒有去追。等了片刻功夫後, 卻見風裏鷹獨自一個人, 垂頭喪氣地迴來了。傅寒洲奇道:“以你的輕功,竟然也沒有追到人嗎?”“他輕功不如我,但是忒也滑溜!”風裏鷹兀自氣咻咻地道, “我追他追到書院邊上,這人像隻貓兒一樣鑽進了畫壁中間洞裏——那個洞絕對不比貓兒大!”他比劃著一個大小。令傅寒洲陷入了沉思:“這麽小,這人如果不是什麽蛇精化形,隻怕身負縮骨一類的功夫。”風裏鷹道:“洲洲,你看到他長什麽樣子沒?他是不是認得你?”傅寒洲嗯了一聲,道:“白天剛剛見過,是敵是友……尚不清楚。等明天一早,我便去探查一下。”再迴頭去看自己的床鋪,傅寒洲遲疑了一下,道:“他在我屋中躺了一會兒,謹慎起見,我今夜先換個地方睡。”風裏鷹的眼神亮了:“洲洲!我來給你守夜!你睡裏頭,我睡外頭那種,嘿嘿嘿……”傅寒洲想了一下:“也好。”好在書閣裏還是有舊房間的,屋子不大,用一個屏風隔開裏外。傅寒洲躺在裏頭,風裏鷹就坐在外麵塌上。起初風裏鷹還盤腿打坐,在正經守夜,後來就漸漸坐不住了,抓耳撓腮地,卻不敢隔著越過去偷看。一會兒,風裏鷹開始嘟嘟囔囔:“洲洲,你睡著了沒?俺有些話一直想說。那個,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次日晨,傅寒洲起身洗漱。就見到一個頂著熊貓眼的風裏鷹冒了出來:“洲洲!你考慮得怎麽樣?”傅寒洲滿頭問號:“??”風裏鷹扭扭捏捏地從屏風後麵擠了出來:“就,就我昨晚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話,也不知道怎麽,平時不好意思說。嘿嘿,那個,本來答應給你一點時間考慮的,但我實在心裏忐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傅寒洲:“……等等。”但是,他昨晚下線睡覺了啊!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毫不知情。——什麽“真心話”?什麽叫“一點時間考慮”?兩人麵麵相覷片刻。傅寒洲:“不好意思,我昨晚睡得太熟,你說了什麽?可否再說一遍。”風裏鷹看著他,臉又漸漸紅了:“就是,就是,關於你,我,那個……啊……”傅寒洲:“???”麵對他的注視,風裏鷹頭頂冒煙,腳底生風,瞬間又翻窗逃之夭夭了。留下一個傅寒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仍未知道昨天晚上風裏鷹究竟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