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教多久。”“挺久。”顧潮頓了一下,說:“所以你可能得送我挺久。”“嗯。”.一個躲人一個聽故事。兩個人岔開耽誤了不少時間,迴去的自然晚了。到了晚上打完訓練賽,隻能頭挨頭並肩坐著,老老實實挨了馬李奧劈頭蓋臉一頓訓。“11點放學了吧?好家夥,2點半迴來的知道嗎?”“你們幹嘛去了?當賊啊”顧潮要麵子,低著頭沒反駁。雖然事出有因,但確實耽誤的是大家的時間。另一位就要老油條的多,邊隨從來都是天賦派,訓練本來也很用功,但沒什麽死守一個時間點的概念,笑笑說:“沒,就是吃了個飯,等久了點。”馬李奧腮幫子直抖:“什麽飯要吃三個半小時?我相親都不用三個小時呐,你們咋地?生孩子啊?”邊隨:“......”畢竟這裏是上海市中心文化程度的凹槽,也不能指望馬李奧狗嘴裏吐出象牙。馬李奧雖然一直隨哥隨哥的叫,但年紀其實比邊隨大五歲,已經是快奔三的了,叫哥也主要是因為崇拜。這會兒該當教練的時候,絲毫不含糊,錯了就是錯了,數落起人來也很有威嚴。“一人罰四個小時單排沒意見吧?不準占用訓練時間,給我擠自己的空檔補迴來,明天我查id戰績,沒完成的,就繼續給我翻倍。”兩個人點頭。馬李奧感受了一把教練的威風,起身準備迴去睡覺,走了沒兩步,又像是想起來什麽,從口袋裏摸出一個u盤對邊隨說:“對了,黑心中午來找你,說是什麽錄音的事,結果等到兩點你都沒迴來就走了,托我給你呢。”邊隨接過來:“謝了。”顧潮瞥了一眼那個u盤,等馬李奧走了之後才問:“什麽錄音?”“沒什麽。”邊隨把u盤扔進兜裏,然後側頭挑了一下眉:“這下想睡也沒的睡了,能熬?”馬李奧出門已經12點多,兩個人今晚就算不練壓槍,最少也得雙排到四點,如果再把壓槍之類的基礎作業做掉,基本就是通宵。他倒是熬慣了,就怕小朋友不行。但旁邊人“嗯哼”一聲倔的很,已經打開了遊戲。顧潮並沒直接開始單排,還是和平常一樣,先做基本功的練習,邊隨看一眼他的屏幕,問:“不睡了?”顧潮“嗯”了一聲,過一會小聲說:“不是少一天,手感會斷嗎。”邊隨一愣。考慮到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他沒說話,隻能放任顧潮熬夜。兩個人都是先壓槍再單排。但事實證明,熬夜這個東西,需要的是一個毫不穩定、沒有絲毫規律的生物鍾,以及常年出沒在夜裏的習慣。四點半的時候,邊隨一把單排打完,發現旁邊的影子已經矮下去一截。顧潮趴在淡藍色的衛衣裏,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一樣打下來,已經睡著了。屏幕裏是上一局單排結束的畫麵,邊隨挪動鼠標翻了一下戰績,距離馬李奧要求的四個小時,還差一個半。不知道這人隻是打算小憩還是真的就睡過去了,邊隨先從椅背上摸來自己的外套搭在他的衛衣上,然後等了二十來分鍾。然後發現人一點沒有要起來的意思。顧潮睡覺很安靜,有時候側趴的一邊手麻了還會換一邊,留給他一個柔軟的圓圓後腦勺,上麵一個小旋兒,頭發呆呆翹起來幾根。確定這人是真的睡過去了,他才收迴看的有些久的目光,“嘖,逞強。”.顧潮起來的時候是早上七點。鳥叫鴉鳴,還下起了小雨。他愣了一瞬,找尋完昨晚的記憶,然後用一分鍾時間接受了自己今晚可能還要被罰好幾個小時的事情,爬起來洗漱。身上的熱源往下一滑,他指尖觸摸到一層防水的麵料,低下頭才發現自己一直蓋著邊隨的外套,再一看身邊,已經沒有人。顧潮迴房間洗漱完出來,邊隨已經拿了兩杯豆漿在車裏等他。他壓根沒敢問昨晚自己怎麽睡過去的,他直覺邊隨肯定看到了,然後已經在心裏翻來覆去笑了一遍:你今天還得被罰。小男生輸了熬夜不能再輸麵子,顧潮接過豆漿,給老段發了條信息,說今天中午要過去吃飯,做點好吃的。老段開開心心迴了句“行”。他跟老段從來不用算這些小錢。顧潮偶爾幫老段拿藥,那些藥動輒上千,最開始老段要給,顧潮執意不收,最後說要白吃白喝二十年的飯。老男人一掂量,好像自己是沒占到便宜,也就答應了。好在邊隨一整天也沒提他睡過頭的事,這人像是沒睡好,在車裏一直塞著耳機聽東西,神情有些淡漠。到了晚上,訓練賽結束,窗外的雨大的有些瓢潑,馬李奧迎著雨聲一拍肚皮,想起來這茬就來當監工。他在兩個人電腦前晃悠一陣,一臉“就如我所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