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門扉被衙役暴力打開,衙役大步跨進牢房內甚是飛揚跋扈。走到吳衡跟前就想提著吳衡的衣服領子出去。


    吳衡眉頭一皺,右手一揮,狠狠的把衙役雙手打下去。衙役一臉驚訝,不由惱怒萬分,雙手化作鉗子狀就要上前從新拉住他。


    吳衡一個鯽魚打滾就躲開了衙役暴力的手。衙役就不幹了,心中想到老子執法那麽多年你還敢還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搞得我多沒麵子。想罷就要上前把吳衡製服。


    吳衡看到衙役上前立馬站起身來不悅道“你來幹嘛,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對你沒好處”吳衡雲淡清風的說出這句話,但是對於衙役卻是如平地驚雷。要知道衙役對犯人動手天經地義你還手就算了還威脅人家。


    衙役二話沒說化掌為拳就疾風般像吳衡打去,料想那衙役也是個練家子。但是吳衡不懼,站如磐石靜若處子,淡淡的看著衙役的雙拳打來。


    吳衡輕輕一閃,衙役打了個空。衙役不由更加惱怒,大吼一聲‘呔’又要往吳衡臉上打過去。


    吳衡眉頭緊皺,心中不由一怒。給你麵子不要,倒是想在吃掛麵,那我就不客氣了。吳衡右腳橫掃剛剛踢到衙役小腿處。衙役正處攻擊狀哪想這個犯人敢還手,因下盤不穩。不由狠狠摔了個狗吃屎狀。


    老頭看到此處不由哈哈大笑稱讚道“好小子,真是不枉我教你的幾天。不過小子還是收手吧,聽聽他有什麽話要說”


    說完老頭走過去就把衙役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小哥勿怒,是這小子不識趣,給我點麵子,不要跟他計較了。你看?”


    老頭作為多年老獄友不知用什麽手段但在縣衙那幫差役當中還是有點麵子的。衙役壓製住怒火,點點頭不悅道“今天就給你老頭這麵子,不然老子揍死你”


    衙役也不想多事,畢竟外麵有提刑官在那等著。如果這時候把犯人搞出點事情,自己的這皇糧是吃到頭了,甚至還會連累上級。


    衙役想了想道“老頭子,今兒個來是知縣大人來傳喚這小子,也不知什麽事,娘的,提刑官今天竟然也來了”


    吳衡聽到這話似乎有些喜不勝收,手不由顫抖,臉色潮紅。終於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這地方真不是人待得,這輩子再也不會來了,吳衡暗暗發誓。


    老頭強顏笑道“嗬嗬,真好,小子還不快跟差大哥離開這鬼地方,快滾”仔細看老頭就會發現老頭樹皮般枯老黃的雙手微微顫抖,身子不由輕輕搖晃那麽一下。


    吳衡沉寂在喜悅當中自然沒有發現老頭的異常,隻是想到自己要出去了不由加快了步伐,甚至不需要衙役來拉。


    當吳衡走到牢房口時,老頭再也忍不住老淚從通紅的眼眶中流下來。老頭輕輕的用衣袖抹了抹眼角,不由一聲歎息。歎息中充滿了惆悵與不舍。


    就在老頭抹淚時候。後麵一聲輕輕的砰聲,讓老頭不由往後看去。原來是吳衡在牢門口筆直跪下了。


    老頭強忍住眼淚不讓他流出來,強笑道“臭小子,迴來幹嘛。不是想著出去嘛”


    “老頭你這是幹嘛,怎麽流淚了。是不是想我了。哈哈”吳衡並沒有答話,而是裝作無事之人強作淡定。


    老頭噗呲一笑,似作女子嗤笑,孩童歡喜笑,眼中還有絲淚花。說道“隻是今日風太大,風沙進眼了”


    老頭撒謊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這是四麵不透風的大牢,哪來的風。沙子更不用說了,地上隻有雜亂的稻草還是略帶潮濕的。


    吳衡自然不會打破他的謊言,所謂人艱不拆嘛。吳衡頓了頓儼然道“我想拜你為師”


    說著就磕頭行禮,老頭看到如此十分激動,雙手顫抖不斷,瘦不禁風的身子都微微跟著一陣。


    老頭顫聲說著三個字“好”“好”“好”老頭聲音中聽出了哽咽,聽出了欣慰,聽出了激動。


    老頭消瘦不堪的身子骨走起路卻是健步如飛如疾風而過,他走到吳衡麵前認真嚴肅的道“好,今天老夫就收你為徒”老頭站在那渾身上下透露出陣陣殺氣,那是沙場的肅穆,那是嶽家軍的魂。氣勢逼人。


    吳衡儼然點點頭,“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年少稚嫩臉上盡顯剛毅與鑒定。吳衡眼中泛著絲絲淚光,鋒利的菱角下顎微微顫抖。


    斜陽透過天窗照進大牢,潑灑在吳衡那充滿炙熱的白皙臉龐上透出陣陣紅暈,猶如那水粉胭脂,那絲腮紅。


    吳衡在這幾天中早已把這放蕩不羈雖說嘻嘻哈哈但不失嚴厲的老頭當做親人,吳衡穿越來四年之久,沒有父母的愛,更不要說爺爺那慈祥的愛。但是在這的幾天他終於嚐到了那久違的愛,不由讓他動容。


    從老頭每晚給他蓋薄被子雖說老頭自己不承認是他幫吳衡蓋的被子,但是吳衡其實有一晚親眼見到老頭躡手躡腳的給他蓋上自己薄薄的被子,那眼神中的祥和與慈愛吳衡看到了。從那時起吳衡就認為他是個很好的老頭。


    然後從教他學武,雖說嚴厲但是卻能認認真真一遍一遍周而複始的教會為止,吳衡每次練錯都會遭來大罵,其實隻有吳衡自己清楚他的打並不是真的打,而是為了鍛煉自己骨頭的柔韌性,怕自己閃著哪裏。


    每天晚上這個慈祥可愛的老人都會給自己講在戰場的故事,還會不時教育他要終於朝廷,收複故土。使得本對南宋無太多歸屬感的吳衡大大加大歸屬感,雖然沒到熱愛的那種地步。


    到後麵的幾天吳衡跟老頭幾乎就是爺孫兩個,吳衡待他如爺爺,老頭自然視之如親孫。用老頭話說就是自己這輩子沒有子孫就把吳衡當做他的孫子。


    老人很慈祥溫和的扶起吳衡,滿臉笑容,笑起來雙眼如蛋縫般細,滿臉皺褶,白發蒼蒼似乎想掩蓋他的蒼老,但僅僅隻是徒增滄桑。


    老人如年輕十歲般,精神抖擻。雙臂似孔武有力如那螃蟹夾子狠狠拽住吳衡的手臂,吳衡雙臂被捏的醬紫淤青,可見老頭的激動。


    吳衡隻能默默忍受著,畢竟也不願意掃老頭的興。吳衡攙扶著老爺上了床榻,兩人盤坐在所謂稻草鋪成的床上。


    外麵衙役焦急萬分,因為上麵的人急等著要人,結果你又要把人拉迴去,這不是讓衙役難看嗎。


    就在這時老頭發現了衙役的臉色鐵青焦急的臉色,近乎哀求道“小哥,就給我們半刻鍾的時間,很快的,你看?”老頭絲毫沒有剛才那種淡定自若,穩如泰山的感覺,這時他隻是個普通的老人家,是別人的爺爺。


    衙役看到他們兩個爺孫親身,不由一聲常歎“唉,好吧。誰讓你是嶽家軍的尼,是我敬佩的漢子,為了你,我受點苦又算什麽尼”


    老人頷首表示謝意。衙役很自覺的走到離他們很遠的牢房裏獄卒所在地方,畢竟這也算是人家離別的時刻。


    吳衡微微顫顫的雙手輕輕的握住老頭枯老的雙手,歎道“師父,我在此叫你師父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今日踏出這個牢門我也許就再也不會來了。但是我會把你接出去共享天倫的”


    老頭聽到這話老淚縱橫,雙目含淚的搖搖頭道“傻小子,真是傻。要出去我早就出去了,待在在挺痛快的唉”老頭心裏真是好暖好暖,有孫如此夫複何求。


    吳衡欲言又止,但是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有些事不好問。隻能含淚的點點頭,雙鬢早已被淚水沾濕。


    老人收了收情緒儼然道“徒弟,師父有一事相求,望徒兒答應”


    說著老頭掙開了吳衡的雙手,竟然跪地請求。


    一位雙眼通紅的老爺爺的請求,眼神中是那樣飽含期待與信任不忍讓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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