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蕙掰著手上的點心,卻是沒什麽心情吃。她感覺到了將臣的小宇宙在接近,麵上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實則心裏有些莫名其妙的忐忑。


    “母後。”將臣從容地坐到了她的身旁,麵上是一貫的冷淡。


    “臣兒,你怎麽來了?”對於將臣的突然出現,木惜之有那麽一絲的意外。


    “兒臣雖然公務繁忙,可是該知道的事情也會一件不少的知道。母後今日玩的可還愉快?”他伸出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色清綠,清香撲鼻。


    “有蕙兒這般的招待我,我自然開心。”木惜之點了點頭,笑眯眯的看著低著頭的紫蕙。


    “這是兒媳應當做的,孝敬母後也是為殿下敬一份心意。”紫蕙幹笑道,雖然她覺著自己不該有種做錯事情的錯覺,可是這種錯覺還是不可避免的控製著她的意識。


    “若要孝敬我啊,最好的便是讓我盡早的過上天倫之日,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她瞬間糾結了,現在是在‘催生’的意思嗎?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將臣,某太子淡定的喝著茶水,也不知道有沒有將木惜之的話聽到心裏去。話說,這生孩子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嗎?憑什麽她要自己糾結呢?


    “母後,這種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將臣終於出聲。


    嗯嗯,是這個道理啊!不過順其自然是什麽鬼?


    千香閣。


    華麗的馬車停在了閣樓之中,白紗被輕輕挽起,一襲白衣的女子緩慢的走出了馬車。


    綰起的長發幾縷垂在胸前,白簪花的長簪子上綴著純白的花蕊吊墜,吊墜隨著她的移動晃動著美麗的弧度。她低垂著眼簾看著腳下的路,那不加修飾的麵容美得不可方物。


    在蒙麵婢女的攙扶下,她終於下了馬車,長長的裙擺迤邐於地麵,鋪開了一片的純白色。


    “今天果然是有不小的收獲。”她站直了身子,緩緩的向前走著,步調優雅不失魅力。


    “姑娘指的是……”蒙麵婢女麵露不解。


    “紫蕙公主,的確不容小覷。以往是我低估了她,以為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被嬌寵著長大的公主殿下。是我願意聽信謠言將臣是迫於無奈才娶了,也不願承認將臣是真的待她不一般。那一絲的不同,注定我棋差一步。”她仰著頭,抬頭挺胸,縱容她願意承認自己的失誤,也不會讓自己表現得軟弱。


    她承認,今日一見,那紫蕙公主確實有幾分的不同。


    可是,那又如何?日子還長著呢?大家走著瞧吧。


    “姑娘是後悔當日放了那紫蕙公主了嗎?”


    “碧花,我怎麽可能會後悔?既然是當初做的決定,那麽勇於承擔是必然的。所以,最後誰贏誰輸可是說不定的。”她勾了勾唇角,笑得絕代風華。


    “姑娘放心,以姑娘的聰慧之處,日後姑娘到了太子府上一定會讓將臣太子對你刮目相看的。而且,教主做這樣的決定想來也是相信姑娘的,姑娘隻管放心去做。”碧花點了點頭。


    “嗯。現在準備的如何了?”


    “已經差不多了,相信過不了幾日我們的目的就能達到。”碧花一副勢在必得。


    聽罷,天香拖著長長的裙擺上了閣樓,美人獨上閣樓,也是一副絕佳的風景。


    “天香,你這樣一意孤行,真的可行嗎?”一襲碧青袍子的並清靠在樓梯口看著她,他的目光有些淡淡的,透著些許的哀傷,讓人無不動容。


    “你知道的,我不打無準備之仗。”天香提著長裙越過了他,白簪花搖擺著優美的弧度。


    “將臣對你而言就那麽重要嗎?重要到你不惜設下計謀到太子府上去為妾為奴?”並清柔媚的臉上帶著些許的受傷,他質問道。“不要把教主的命令當做借口,你捫心自問這不是你一心所求的結果?”


    “那又如何,並清,你不是我,不要拿你的意圖揣測我。”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關上了門。“別想阻止我,這是閻教上下一致的決定。”


    她真是入了魔著了邪了!


    並清站在門外一陣失神落魄,卻又無可奈何。天香說的不錯,他如何能阻止得了她?這是她一心所求的結果,他如何能改變,又憑什麽改變?


    隻是讓他疑惑的是,教主同意也就罷了,彥說怎麽會同意這個決定?


    太子府。


    府裏亮著燈,在寒風中搖擺不停。


    群書閣裏,紫蕙洗了浴撩著自己的長發,她踮著腳尖吹滅了少許的燈籠,屋裏的光亮便暗了些,很適合睡覺。然後她很自覺的爬到了大床上,然後便是自然而然的窩進了某太子溫暖的懷抱裏。


    唉,他雖然是塊‘冷木頭’,可是在床上可算得上是個天然的大暖爐子,讓她不想放手。


    “小臣臣,那個洪九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和戚王之間的關係又是何從說起啊?”窩在他的懷裏,她還沒有倦意,又想起今日那個囂張的不得了,最後被關進禦府的大牢的洪九。


    “嗯?本宮怎麽知道?”將臣閉著眼睛,嗓音低啞著,像是將睡未睡的樣子。


    洪九此人,他如何會留意?不過是戚王搞出來的花樣罷了。


    “……”紫蕙挑了挑眉頭,“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她重重的翻了個身,有些生氣的樣子。唔,她不要依賴他了!


    房裏一陣靜默,紫蕙噘著嘴巴心裏很是生氣,這廝真的是……


    “真像個鬧脾氣的小姑娘。”過了半刻,將臣轉身便將她摟進了懷裏,他熾熱的胸膛緊緊的貼著她單薄的後背。他低沉著嗓音,“是……生氣了嗎?”


    這曖昧不明的氣氛是怎麽迴事?


    紫蕙的耳朵抖了抖,偏生他的氣息在她的耳際縈繞不去,她隻覺著自己的耳朵此時滾燙的像是充血了一般。


    “我大人大量,才不跟你一般見識呢。”她故作鎮定道,早已忘了自己方才是如何負氣的心境。現在她隻想擺脫耳邊這低語的家夥,準確的說是擺脫自己此時心跳風速的莫名。


    “洪九啊,不是什麽……嗯,算不上什麽。”


    “……”花擦!在他的眼裏的確是算不上什麽,或許,可能連人都算不上吧。


    “他嘛,誤打誤撞救了逛花樓的戚王。怎麽說呢,這就是一丘之貉吧。”將臣如是說著,說得雲裏霧裏的,紫蕙聽得似懂非懂的,大約還是能夠理解其中的意思。


    大約是這麽個意思,戚王便衣出巡,出巡自然是去逛花樓,不可能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去花樓裏微服私訪。然後呢,可能惹到了什麽人,約莫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戲碼。當然,他們都不可能是什麽英雄人物。然後,戚王可能是吃了虧,被打得很淒慘,再然後洪九出現,或許也是在逛花樓,喝的醉醺醺的就誤打誤撞的救了戚王。


    唔,這般推理還是很有道理的。隻是,洪九這般有底氣就隻是救了戚王這麽簡單的嗎?眾所周知,皇上雖然不討厭戚王,可也絕對說不上喜愛和有多麽的器重。


    她不恥下問,將臣懶洋洋的答道,“事實雖然如此,可是名頭卻是好的。旁人哪裏知道戚王是逛花樓與人起的衝突,隻道戚王是遇到了行刺。”


    “唔,行刺?!”恕她直言,戚王還沒有被行刺的價值吧……


    可是,行刺確實是個好名頭啊。戚王的名聲再怎麽不濟也是堂堂的皇室血脈,外人哪裏敢胡亂編排。所以嘛,身為皇室血脈的救命恩人,洪九還是很有能夠折騰的資本的。畢竟,這種壯舉多少年才出一次……


    “原來你老爹就讓他們這樣瞎折騰啊。”洪九可算是膽大包天了,整日的借著戚王的由頭胡作非為的。就這點皇上或許不知道,可戚王能忍嗎?戚王看著便不是個善茬,更何況洪九也不是什麽可塑之才。


    “不折騰如何能出事?”將臣淡淡反問。


    呃,聽著好似是他的陰謀一樣。或許,可能真的是他的陰謀!一個不必費多大精神的陰謀。戚王就這樣被他給陰了呀。


    “對了,千香閣怎麽會突然搬到應城來呢?好生奇怪。”想起今天的事情,她不由的想到了那位天香姑娘,一想到天香她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而且,千香閣的事情讓她有些在意啊。還有那個名叫天香的女子,讓她有種莫名的奇怪的感覺。


    “小臣臣,我們什麽時候再去舊地重遊一下啊。上次沒能見到天香,今天也沒見到她的真容,不若我們明天相約去逛青樓吧,也好陶冶一下情操,擴充一下興趣愛好什麽的。你說呢?”她伸手拽了拽將臣的袖子,意味很明顯。


    和自己的夫君相約去逛青樓什麽的,她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人了。


    將臣已經唿吸平穩的進入了夢鄉,似乎是這樣的。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囉,小臣臣。”紫蕙偷笑著,心裏的小九九打得很是亮堂。


    “阿蕙,你乖一點,我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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