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佑這樣看著,季寒川說:“我以後不會……”邵佑說:“寒川,我想到之前。”季寒川一怔。邵佑說:“我曾經告訴你,你的血,可以吸引‘它們’。因為這個,你那時候,流了更多血。”季寒川記起來了。哦,是在此前那些世界。離得近的,安平輪那場遊戲裏,他雖然並不記得邵佑,但還是在寧寧的指引下,尋找著“祂”的蹤跡。邵佑說:“我不能怪你這麽傷害自己,畢竟,是我……”季寒川皺眉,抬手,捂住邵佑的嘴巴。兩人坐在冰層上。浮冰與旁邊的冰塊凍在一起,整個湖麵凝固、將所有危險鬼魅隔絕在冰層之下。季寒川說:“嗯,我錯了。”邵佑看他。季寒川說:“你這麽指責自己,我聽了都很心疼,那之前我這麽做,你一定更難受。”邵佑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季寒川被他注視,眉尖微微擰起,再過去親一親他。他說:“我之前……之前在遊泳館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顧危險。”邵佑跟著皺眉。季寒川說:“當時你也生氣了,結果這麽多年過去,我還是……”他經曆了很多很危險的時候,但在這個世界中,有邵佑在,季寒川反倒可以“退居二線”。雖然有持續性地進行訓練,不讓自己的身體記憶鬆懈,但認真說來,季寒川卻是很長時間都沒有直麵過危險了。但他在“遊戲”之中過了很多年。他的性格、愛好,都已經出現了變化。這種改變起先很細微,潛移默化。甚至季寒川會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他遇到鬼了,掂量一下,覺得自己可以對付。甚至在現在,他清楚地知道,有邵佑在,自己不會有事。那自己受一點傷,當然也無所謂。但是——在鬼魅橫行的“遊戲”中,他可以這樣。一切消失之後呢?邵佑和季寒川站起來,往岸上走去。季寒川問:“寧寧那邊有新消息嗎?”邵佑考慮片刻,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季寒川歎口氣,看著周邊。他們上了岸,進入林中,往方才兩人離開的那間小屋去。這一迴,他們沒有再迷路。在路上,季寒川見到了幾個自己方才留下的刻痕。他看了片刻,試圖分辨自己和邵佑究竟是什麽時候從真實走入虛假的,在腦海中畫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地圖,之後又覺得無趣,於是很快拋之腦後。兩人進了屋子,壁爐裏的火已經熄滅了,窗戶上的洞也還在。邵佑往窗邊看了一眼,地麵上、操作台上的玻璃自發地浮動起來,往窗子粘去。他再看一下壁爐,旁邊的木塊飛入其中,火焰“嗤”地燃起。季寒川看完全場。他用一種帶著點懶散的語調,說:“很方便嘛。”邵佑說:“寒川,去洗澡。”季寒川眨眼,從方才的情緒裏徹底掙脫。他自我安慰:現在考慮“遊戲”被幹掉之後要怎麽重新適應地球生活還是太早了——不過也可以用我的經驗,去給其他人做一下參考?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去浴室。出乎意料,這裏竟然有浴缸。季寒川狐疑地看一眼旁邊的邵佑。邵佑好整以暇,微笑。浴缸裏放著熱水。季寒川沉默地、感慨地想,這水得是他們上岸的時候就開始放的吧?季寒川欣然接受。他踏入水中,這會兒才真正覺得全身都暖和起來,寒意被驅散。邵佑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一隻橡皮鴨,一並放在水裏。季寒川蠢蠢欲動,覺得這種時候,應該做點成年人理應在結束一場工作之後做的事情。奈何邵佑看了他一會兒,就離開浴室,把門關上。季寒川難以置信地看著浴室門,戳小鴨子的手也停下來。他低頭,看一下自己手上的傷口,對這件事的嚴重程度有了新的認識。不過沒一會兒,邵佑又進來了,這迴手上端著湯碗。季寒川看一眼,仍然是之前的玉米排骨湯。而這次進來,邵佑就再沒有出去。一直到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水撒了一地,湯碗被放在一邊洗手台上。邵佑抱著季寒川,離開浴室,上床睡覺。臨睡覺前,邵佑又找來一個吹風機,給季寒川吹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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