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聽孫馳問, 韓哥打不打算拋棄酒店,迴家去住。季寒川禮貌地:“不太方便。”孫馳一個一米八的大漢, 與坐在桌子上的毛絨兔對視, 很想哭。他胡思亂想,覺得應該不會有人為了地震殺人吧?這才哪到哪啊。可對未來的迷茫、對未知的恐懼, 還是有點衝垮他。台風過去了, 窗戶上的寬膠帶還在。白天的時候,太陽光會通過膠帶貼出的紋路照進來, 帶出蛛網一樣的影子。如果在其他地方, 也還罷了。可既然是在“遊戲”裏,那初次見到時, 孫馳駭了一跳, 險些以為蜘蛛成精、毛毛已經被吞掉, 自己也在劫難逃。他反應過度,搞得毛毛嘲笑他一下午。到投完骰子之後,毛絨兔隻知麻煩來了,笑不出來。眼見孫馳嘴角一撇,一副醜兮兮的樣子,毛絨兔恨鐵不成鋼。它耳朵一抽,“啪”一聲拍到孫馳的手。孫馳“哎喲”地叫,手上不由鬆開。而毛絨兔身體一探,耳朵在半空中接住手機,卷住了,自給自足。它童聲尖細飄忽,乍一入耳,季寒川就覺得腦仁兒有些不太明顯的刺痛。他揉著太陽穴,聽那頭毛毛問:“那孫馳過去你那邊呢,方便嗎?”當時季寒川開了公放。毛毛的聲音溢出來,孟曼文來不及考慮自己踩上的“高溫”,先捂住耳朵。魏洪生反應更大,他“臥槽”了聲,驚恐地看季寒川:“這什麽玩意兒——”動靜傳過去,毛絨兔老神在在,另外一隻耳朵垂下來,看起來放心了,說:“看來方便。”韓川這會兒應該和其他玩家在一起。“嗯,”季寒川笑了下,報了個地址,“不過先說好啊,來了呢,就不許走,否則我們會追殺孫哥的哦。”孫馳一個哆嗦。毛絨兔掛了電話,有點奇怪地看他:“喂,還不收拾東西去?”孫馳小聲問:“真去啊?”“去唄。”毛絨兔跳到孫馳身上,熟門熟路地用耳朵勾住他,已經長出些的指甲勾在孫馳衣服上,“那人是有點嚇人,哦,嚇鬼。不過對咱們來說嚇人,對其他玩家,嘿嘿。咱們坐收漁利。”孫馳:“也可能是當炮灰。”毛絨兔驚奇道:“你腦子又迴來了?”孫馳隨手揉了它一把,說:“不過韓川……不至於不至於。”他又想到周琴。因棋盤上多了一個人,所以周琴不再是最後一人。這似乎給了周琴很大信心,所以最近兩天,周琴雖然也有抽到挑戰,但都沒聯係其他玩家。隻是看棋盤,今天之後,那個叫“吳炤”的npc已經超過周琴。不知道這又會帶來什麽變故。孫馳收拾細軟,小心翼翼把鑰匙揣好,之後跑到畫師家隔壁,當晚聽韓川他們商量許多。吳炤在這期間過來坐了一次,給他們發了個小軟件,說可以實時播報廣城各個地方的氣溫,也關聯了地震局的數據。在地震發生之前一分鍾,會給出預警。魏洪生和孫馳簡單科普了下吳炤的身份,孫馳聽得雲裏霧裏。倒是毛絨兔,因此連連看季寒川。它猜到了點什麽,但又不敢確定。此前毛絨兔已經在考慮:韓川是不是可以接觸到一些更加“本源”的東西?是吧,否則那天在電梯裏捏它耳朵的還能是什麽。到現在,它聽說那個吳炤是個職業黑客,心中略有感歎。韓川他……還真不是一般人啊。這是想直接把《深淵遊戲》桌遊推了?毛絨兔有短暫後悔,覺得自己不該摻和進這一攤事兒裏。但看著鏡子裏時不時出現、榮光換發的瑪麗,還有其他韓川的圖鑒,它又搖擺迴來,覺得:摻和一下也好。那個詞兒怎麽說來著,從龍之功嘛。雖然孫馳靠不住,但他好歹抱上一個靠得住的大腿。玩家們商量之後,認為“地震”既然排在“高溫”之前,那還是後者更加危險。待在室內,不利於在地震到來時逃脫。但在室外待久了,直接中暑,以“遊戲”的尿性,曬死人也不是不可能。畫師家在三樓,又有警報裝置。這麽一算,留在屋內,遠比為了防止地震而去屋外要安全。“高溫”格是四十八,“極寒”則在六十一。當下,進度最快的玩家變成張秋,她已經邁過五十大關。可即便是她,想要踩中“極寒”,都至少要等後天。季寒川說:“看情況吧。如果溫度到了五十、六十……也還好。”他說前半句的時候,玩家們期待地看著他。聽了後半句,微微無語。但轉念一想,玩家們的體質多少都得到了來自“遊戲”的增強。五六十度,對於一般npc來說,已經是致死高溫。但對於玩家們而言,雖然一樣炙熱難耐,但未必不能忍受。季寒川是真的覺得還好。他此前曾被邵佑丟去撒哈拉。那邊最熱能達到近六十度,而當時季寒川還沒有接受“遊戲”帶來的體質增強。當時都能捱過的溫度,沒道理到現在,反倒受不了。於是他頗為樂觀。第十四天白天,畫師照舊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之前直接用電腦連接手機、追蹤數據,卻被034察覺,直接燒了硬盤。這事兒讓畫師損失一台電腦,同時,也讓他琢磨起034察覺自己動作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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