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看向寧寧。寧寧,或說寧寧背後的邵佑,對他輕輕點頭。程娟又說起,自己在家裏,看到那個占了自己身體的山鬼耀武揚威,還傷害蘭婆。她氣得要命。季寒川心裏默默想:黑化值增加、增加——程娟:“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忽然就去了另一個地方,就是那個院子。”接下來的事,季寒川大概都知道,不必程娟贅述。他想了想,多問一句:“你找到蘭婆的時候,她是什麽狀態?”那會兒村民四逃,山鬼分布各處,也有幾個山鬼去了西路。程娟迴答:“婆?婆那時候好好的。”從混亂開始,到真程娟醒來,滿打滿算,其實隻有十來分鍾。蘭婆走出去很遠,她並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麽。是程娟找過去,蘭婆才知道,祭祀出了亂子。說到這個,程娟有點黯然。她沒有提,其實那時候,蘭婆看著她,還以為她是那個山鬼。是程娟解釋很久,蘭婆才將信將疑,過來摸孫女臉頰。最後,她卸掉臉上的鬼麵,與孫女抱頭痛哭。這期間,沒有山鬼打擾。季寒川說:“我知道了,睡覺吧。”程娟:“……”這就完了?季寒川打了個更大的嗬欠,說:“你去東屋,炕上應該能睡四個人。我就在這裏將就一下。”程娟心情複雜,離開堂屋。剛剛幾人說話的空檔,季寒川的外套已經半幹了。這會兒,他把外套解開,披在身上,然後躺在沙發上,果然是很將就,就準備睡一覺。臨睡前,和寧寧及邵佑道晚安。遊戲第五天。準確說,是第四天,零十四小時。方敏來問季寒川,他具體是什麽打算。季寒川:“把山鬼抓起來,今晚重新來一次,燒死殼子裏的東西。之後嘛,村民配合最好,不配合的話,綁起來。”方敏:“我昨天也想了很久,覺得你這個方案有點問題。”季寒川:“唔,你說。”兩人講話的時候,季寒川正在洗臉。熱水是程娟燒的,摻著從井裏打上來的冷水。冬日天寒,井水反倒顯得溫。季寒川順手用了床沿上放著的方敏的洗麵奶,臉上一堆白泡沫。他這會兒沒有穿衝鋒衣,隻有裏麵的毛衫,袖子細致地挽起,露出一小截手臂。撩起一捧水,撲在臉上,泡沫就滾下來,露出一張雋逸麵孔。方敏看在眼裏,忍不住道:“你之前到底是幹什麽工作的?演員嗎?不過我沒見過你,是不是剛從電影學院畢業,還在演網劇?”季寒川:“……你說的‘問題’就是這個?”方敏:“不是。就,我覺得,雷擊木不可能毫無限製吧?”季寒川“嗯”了聲,方敏:“是,我知道你很會丟暗器,百發百中。但是,我個人覺得,”她用詞很謹慎,“你這麽方法有點太,嗯,‘簡單’了。可能會出問題。”季寒川:“比如?”方敏:“隨著時間變化,對付一個山鬼要用的雷擊木越來越多?或者隨著死掉的山鬼變多,剩下的越來越難控製?——總之,不會讓你那麽輕鬆就把所有山鬼弄死吧?最後應該會出現雷擊木不夠,或者直接失效的情況。”這時候,季寒川臉上的泡沫差不多被洗淨了。他的毛巾還在村支書家,這會兒沒有擦,臉頰上還掛著濕漉漉的水漬,看向方敏。因天冷,睫毛上迅速結了一層霜。方敏看得驚心動魄,想:這人簡直和周圍格格不入。季寒川迴答:“的確有這個可能。”方敏屏息靜氣。季寒川:“今晚解決一些,或許會剩幾個逃走。”他抬手,把垂下的劉海撥弄到腦後,露出光潔額頭,沉吟。方敏沒心思欣賞美顏了,內心有點絕望。逃走?說的和你在捕獵山鬼似的。可這個想法冒出來,又讓她有點難言激動。“不過,”季寒川笑了下,“這一場是七天。你說的雷擊木不夠、失效,用遊戲難度來推論,基本隻會發生在最後半天。”方敏承認:“也對。”雖然她覺得韓川的思路怪怪的,什麽叫“用遊戲難度來推論”??季寒川:“離‘最後半天’,還有六十多個小時。”方敏“嘶”了聲,“哎,看來是我杞人憂天。”季寒川說:“沒有。能獨立思考很好,所以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麽?”方敏想了想,說:“把所有雷擊木搜集起來?村委會那裏應該有廣播站。隻要所有話都拿和‘遊戲’有關的內容說,村裏人就不知道我們在講什麽。”季寒川迴答:“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方敏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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