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笑了下,承諾:“嗯,等我忙完,再叫你過來玩?”寧寧想了想,抬手:“拉鉤鉤!”季寒川答應她:“好。”寧寧離開之後,季寒川在廚房裏尋摸了東西,自己給自己煮一碗麵。觀察環境是一迴事兒,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他不打算虧待自己。季寒川不會用鐵鍋土灶,好在村長家裝了煤氣灶。至於調味,季寒川估摸著,給鍋裏下了點漿水菜。最後撈出來吃,味道平平,隻是能填飽肚子。等吃完,季寒川轉頭,看向窗外。他微微一怔。不知什麽時候,天竟然黑了。而他竟然沒有發覺。季寒川走出去,更意外地發現,原來隻有自己所在的這一間“村長家”陷入黑夜。放眼望去,其他地方依然是白天。好像有人摸到燈的開關,然後在剛剛,按下“關燈”鍵。他想到自己剛剛吃的那碗麵,若有所思,決定做個小實驗。接下來半小時,一個又一個“村長家”入夜。季寒川很快摸索出來,在自己做了不能用“意外”解釋的事情之後,那間屋子就會被“關燈”。舉個例子。刷子可以自己掉到地上,鏡子興許被凍壞,梳子更能被隨手放在找不到的地方。這些都可以被村長、村長老婆、屋裏老太太等人自身的“邏輯”解釋。但季寒川動廚房的話,無論是驟然減少的食材,還是沒有洗的鍋,甚至殘留麵湯不算好吃、與當地口味截然不同的味道,都會告訴屋內人,“有其他人進來過”。其中尺度頗難掌握。比如某次,季寒川拿了壓在炕上被褥底下的三百塊,安然無事。但他拿了放在櫃子裏某件衣服內的一些零散鈔票後,那間屋子驟然被“關燈”。最先幾次,季寒川遇到的屋子裏都沒有人。但在他拿著一堆錢,琢磨要不要給人家放迴去後,他背後忽然傳來聲音。是腳步聲。季寒川視線一偏,看向旁邊的鏡子。這間屋子裏,鏡子完好無損,照出季寒川身後的人。對方有一雙在黑夜裏黃澄澄的眼睛,瞳仁擴大到極致,就好像是一隻貓。這會兒,對方無聲地盯著季寒川,像是盯著黑夜中的獵物。季寒川沉思:要殺了他嗎?他想到一半,“貓”撲了上來。連身形、動作都很像“貓”,嘴巴裏發出尖利的聲音,喉嚨“咕嚕嚕”的,趴在地上,背高高拱起,完全是在威脅。季寒川身體往旁邊一側,避開第一次攻擊。他斟酌片刻,覺得眼下興許是一個機會。自己雖然和呂和韻掰過手腕,但那隻是知道自己和其他玩家的對比,卻不知道自己麵對本局遊戲生物時,會是什麽情形。隻是東屋地方太小。季寒川幾次避開攻擊之後,那隻“貓”顯然憤怒起來。季寒川且戰且退,將對方引到前院。天上有一輪月亮,月輝清亮,籠罩著這場戰鬥。“貓”趴在地上咧開嘴,季寒川看到他口中尖牙。季寒川嘀咕:“明明之前見你的時候你還不是這樣。”他麵前的“貓”,赫然就是村長!村長在地上磨了磨爪子,隨後再度朝季寒川撲來。季寒川此次依然避開,但因場地寬闊,他興致勃勃,身體側開的同時左腳抬起,狠狠踢上村長腹部。村長發出一聲尖銳痛嚎,季寒川則眯了眯眼睛。他明顯察覺到,自己的力量有所減弱。準確地說,是“力量對比”減少。此刻他踢上村長,正如“遊戲”真正降臨之前季寒川與邵佑對戰,他可以踢到邵佑,可自己也會因此震傷腳踝。季寒川迅速調整策略:不能硬碰硬。他思索。貓怕什麽?水、刺激性的味道……季寒川歎口氣,想:我剛剛應該去後院的。他往後退了幾步,在村長再度撲來時身體一晃。村長張開嘴巴,口水滴下,季寒川幾乎能嗅到他口中腥風。而這一次,村長再度撲空。在他落地的片刻,季寒川已經翻身上牆。他身體一麵被籠罩在夜色當中,一麵照上陽光。另一邊院子裏,村長老婆正在院子裏忙活、洗衣服,可是對季寒川的所在置若罔聞。她“看不到”季寒川。村長再度朝季寒川撲來。短短時間內,他嘴巴中的牙齒變長,身上衣服宛若化身毛發,在村長背後炸開。他手指尖銳,季寒川看到一雙利爪——季寒川身體向後翻去,落在那個平和的院子裏。一牆之隔,村長憤怒地叫著。他尖爪撓上牆壁,最終卻被阻隔。但季寒川強烈意識到:這種“阻隔”,恐怕維持不了多久。“遊戲”不會讓他在這片空間內輕鬆度假。時間越往後,自己觸發“關燈”的判斷機製就越簡單粗暴,而剛剛的經曆已經告訴季寒川,村長變身成的“貓”,會在短短打鬥時間內進化。季寒川深唿吸。他摸了摸口袋。裏麵有一把梳子,上麵捆著鏡子碎片。他想:這迴拿一瓶醋吧。季寒川重新換了一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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