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嘖嘖道:“你們這緣分不淺啊。” 方景行心情大好, 笑著“嗯”了聲。 謝承顏出主意:“咱們可以約他出來吃個飯。” 方景行道:“他不一定還在這邊, 可能之前隻是來做個手術。” 他愉悅地勾起嘴角,“但阿姨認識他,這是肯定的,她什麽時候迴來?” 謝承顏看一眼時間:“已經下班了, 我問問。” 他說完便給薑詩蘭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沒有接, 倒是樓下傳來了車聲。他走到陽台一看,發現正是薑詩蘭的車, 兩個人便一起下樓,幫著薑詩蘭提包拎菜。 薑詩蘭在院子裏見到了方景行的車, 對他的出現並不意外, 笑著問:“你們沒吃飯吧?” 謝承顏道:“沒有。” 薑詩蘭就知道沒有,不然兒子會提前告訴她晚飯不用等他。 她說道:“那你們坐一會兒, 我去給你們做飯。” 謝承顏迴來沒看見家裏的阿姨,又見是他媽親自買的菜, 便懂了:“阿姨請假了?” 薑詩蘭道:“嗯, 她家裏有事。” 謝承顏道:“我爸呢?” 薑詩蘭道:“他今天加班, 在研究院吃。” 謝承顏應聲, 等他媽換完衣服下樓, 便跟進廚房幫忙。 方景行自然不會幹坐著,也跟了進去。薑詩蘭勸了幾次都沒用,隻好隨他們去。 謝承顏的父親排行老三,沒有繼承家業的壓力,一心隻想搞研究,但謝家的家底畢竟不是擺設,謝承顏也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除了當演員拍戲辛苦一點,就沒吃過苦。 方景行更不用說,他除了當職業選手的時候累點,也沒怎麽吃過苦。 兩位少爺往廚房裏一站,就隻會擇菜和洗菜,或是偶爾幫著遞個東西。 可即使這樣,兩個人也幹勁十足,幾乎都有點風生水起的意思。 薑詩蘭看著他們這殷勤的模樣,一瞬間都懷疑他們是確定了關係,想找她出櫃。 聯盟男神方景行哪怕洗個菜,姿態也十分的賞心悅目。 他察覺一旁的視線,微微側頭,問道:“怎麽了阿姨,需要什麽?” 薑詩蘭搖頭,繼續忙著手裏的活。 等到一頓飯做完,她看著這兩個孩子端菜盛飯,還紳士地為她拉開了椅子,便好笑地坐下:“說吧,什麽事?” 謝承顏道:“媽,你還記得大概三四月的時候,你找我要過遊夢的設備嗎?” 薑詩蘭沒想到是問這事,頓時一怔。 她打量著他們的神色,說道:“記得。” 謝承顏道:“你送給誰了?” 薑詩蘭道:“一個朋友。” 她不動聲色地道,“怎麽了?” 謝承顏道:“他打遊戲特別厲害。” 方景行跟著接話,把事情簡單敘述一遍,表示自己很想簽他,所以想了解一下他的基本情況。 薑詩蘭沉默了一下。 景行的俱樂部,她當然是信得過的,也希望薑辰將來能夠順利打比賽。 可薑辰參與冰凍項目,隻有作為家屬的父親、大哥和她知道,此外沒人知道。現在項目陷入僵局,有個保密協議在,她不能往外說。何況她哪怕不是親屬,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為研究員的職業操守也不能讓她開這個口。 但她不能直接告訴他們“我不能說”。 因為景行這孩子太聰明了。 她是看著他長大的,這孩子溫柔體貼,懂事聽話,招人喜歡,但卻並不無害,很多事隻要露一點端倪,他就能推敲出一個大概的輪廓。這麽多年,她就沒見他吃過虧。 所以她隻能盡量往實話的方向上說,免得弄成“一個謊言用無數謊言去填”的局麵,讓景行抓到漏洞。 她說道:“他的情況有點特殊,我需要先經過他本人的同意再告訴你們。” 方景行和謝承顏齊齊意外。 他們本以為“你把我東西借給誰”的小事,謝承顏簡單一問就行。 即便他們知道那封印師不打職業可能有些內-情,但他們一個親兒子,一個類似幹兒子一般的存在,更別提剛剛還故意大獻殷勤逗得薑詩蘭發笑,依薑詩蘭的性格,肯定是會說的,誰知竟然不行。 方景行不禁開始思考什麽樣的特殊情況讓薑詩蘭都不好開口,嘴上道:“那算了,不用去問他,我和他相處一段時間,自己問吧。” 他能猜出封印師或許有某種顧慮,問薑詩蘭,也是因為不清楚具體情況,怕貿然去問會弄巧成拙,便想從薑詩蘭這裏打聽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幫忙解決。 如今既然問不出,那就最好不要讓封印師知道這事,免得一個不高興又拉黑他。 他於是換了問題:“他現在還在文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