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哥你身體沒事吧?”杜勇非常關心齊烊的身體,如果齊烊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能不能活過今天都是個未知數。“我沒什麽事,這裏的飲食吃不太習慣,加上晚上也沒睡好,昨晚做了一夜噩夢。”這話半真半假,以杜勇的觀察裏是觀察不出來齊烊在說謊的。“沒事就好,我擔心死了。”杜勇鬆了口氣。“不說這些,輪胎上有數字,大家看看怎麽把數字給弄掉。”其他人陸續下車,並且一起朝齊烊走去。在聽到說數字的時候,不少人臉色驟變,顯然對於他們而言數字就意味著會有死亡危機。“我、我能不能去那邊?”有個玩家聲音都微微顫抖,他指向圖書館方向,想躲到那邊去,要是一會貨車失控了,哪怕會撞上牆壁,可應該也不會把整棟圖書館都給撞塌。大家看向那名玩家,其他人也想躲過去,可是地上還放了不少書,那些是從車上放下來的,還得將書從地麵搬到圖書館裏。明明其他學生人數和玩家差不多,但他們好像在偷懶似的,沒有搬動多少,儼然是在等玩家們下來再繼續搬一樣。而現在是站在車後搬,要是什麽時候車子一個後倒,怕是能碾不少人。玩家們大家都忌憚著鬼怪學生,沒人敢說他們或者埋怨兩句。不過這些人裏麵不包括齊烊,齊烊知道自己說的話,這些鬼怪們好像不敢不聽似的。“我們已經搬了很多了,想休息一會,你們先搬會,休息好了我們就去幫忙。”齊烊不會和這些鬼怪們客氣,他們可一點不和他們客氣,甚至隨時盯食物一樣盯著他們。齊烊同伴的同學知道齊烊的身份特別,於是轉頭就去搬書到圖書館房間裏,另外的一些同學,不是和齊烊一個班的,有人就不服氣了。“才多久啊,你們就累了,怕不是想偷偷跑了,別想啊,要是真敢跑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因為這是你們自己要先違規的。”在這個遊戲裏,規則對於玩家重要,對於鬼怪們同樣也是。鬼怪們簡直都巴不得玩家趕緊違規,這樣一來他們的食物就會增加,每次來的玩家都數量有限,僧多粥少,根本分不夠,有時候運氣不好,連一滴血都舔不到。那名個子高,但略微躬著背的男生歪著嘴巴,一副你們趕緊跑,跑了我們好追你們的邪惡表情。齊烊同班的同學們樂於看戲,難道剛才這些家夥沒看到齊烊暈了,連新來監督者都直接打橫抱著他去醫務室的嗎,如果從這裏還看不出齊烊的特別性,那這些家夥們白在這裏幹這麽多年了。趕緊犯點錯,讓監督者都踩碎腦袋,這樣競爭者也少一點。齊烊懶得理那名叫囂的鬼怪,讓玩家們四處找找尖銳的東西好將數值4給去除了。“你剛剛劃過?”輪胎外側能依稀看到點痕跡,易新明於是問是不是齊烊劃的。齊烊眉宇間微擰著,他點頭:“是,但數字似乎是刻在裏麵的,很難抹除。”其他人找來了些工具,基本也都是石頭,大家輪流去劃輪胎,數字周圍倒是各種劃痕,數字4卻仍舊好好的,一點被破壞的跡象都沒有。“這怎麽辦?”原圓盯著漆黑的輪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周圍的燈光好像比最初來那會暗了不少。身後搬書的鬼怪們即便在搬書中,眾人目光仍舊時刻關注著這些玩家。有人看齊烊他們忙碌一通,好像什麽用都沒有,那人故意拔高音量。“喂喂你們,休息夠了吧,我們搬了很多了,剩下的就都給你們留著。”齊烊轉過頭朝出聲嚷嚷的那人盯過去,眼神冰冷,他周身突然有著威懾力冒出來,鬼怪男生愣了一下。男生還想再說兩句,突然他身體僵住,就在齊烊的身後不遠處,那裏站著遊戲監督者,監督者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立在那裏的,注視著男生的目光猶如實質般,男生隻覺得腦袋疼,下午有個人違規腦袋讓監督者給當場踩碎,雖然對方下場遊戲會恢複過來,但這場遊戲裏,直到結束他都會以腦袋被踩碎的姿態活著,沒有痛覺但痛苦地活著。想想那副畫麵男生就渾身恐懼起來,本來站他周圍的其他鬼怪也看到了監督者在不遠處一棵樹下站著,監督者眼睛漆黑幽亮,整個人的神色和下午那會好像有些相同。甚至給人一種錯覺,要是這名男生再多說兩句話,也許監督者會擰斷他脖子,讓他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隻能自己拿著自己脖子等下場遊戲。不過監督者隻是在那邊看著,因為這名鬼怪暫時還沒違規。齊烊沒注意到監督者來了,他的心思更多的還是在貨車輪胎上。既然不能劃掉數字,那麽將數字掩蓋會怎麽樣。齊烊心頭冒出這個想法來,他叫了杜勇一聲。“齊哥?”齊烊的頭號迷弟杜勇立刻小跑著到齊烊跟前,一副等候拆遷的模樣。“你怕疼嗎?”齊烊問。杜勇睜大眼:“疼?還好吧。”不是很怕疼。“那你找個尖銳點的東西把手指劃破。”至於為什麽齊烊自己不劃破,他一個孕夫,雖然這裏的人不知道,可孕夫的自覺齊烊還是有的。何況有杜勇這樣聽話的工具人用,他為什麽不用。因為齊烊沒解釋清楚為什麽讓杜勇劃傷手指,杜勇麵露困惑。“哎?什麽?”“快點。”齊烊催促。既然齊烊都開口了,杜勇知道肯定是急事,剛好他之前找的工具就比較尖銳,直接那地上撿的小鐵片去劃自己的手指。但下一刻讓齊烊給摁住了手。“徐洋你好像撿的是玻璃片,借來用一下。”齊烊示意徐洋玻璃片給他。徐洋盯著齊烊和杜勇看了兩秒鍾,兩人的對話他聽見了,也是一頭懵,但很快他似乎知道齊烊想做什麽。沒有把玻璃片給杜勇,徐洋直接劃破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齊烊看著徐洋流血的手,跟著徐洋走向輪胎方向,他蹲下了身把手指上的鮮血都抹在了輪胎上,直接將裏麵的數字4給覆蓋了。另外一輛車輪胎那裏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徐洋起身,把手指的傷口給摁著,他轉過頭,齊烊一直注視著他,徐洋露出絲笑:“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