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一個猛虎落地式,小魔突然撲過來抱住江燃大腿,嚎道:“不要拋棄我啊!就讓我在你身邊做一個平凡的工具人吧!我會喊666也會吹彩虹屁,甚至還可以被你隨便獻祭,沒關係的!”場麵一度十分混亂,江燃哭笑不得道:“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就是單純跟隊友分下贓……啊不,是分享下勝利果實而已,你想太遠了。”“真的嗎?”小魔淚眼朦朧地抬頭:“那這麽說我還可以做大神你的固定隊友嗎?”“嗯……”江燃想了想:“也是該組個固定隊了,以後做任務打群架什麽的也方便,那等咱們線下到時候拉個微信群吧。”“好好好!”小魔頓時大喜過勝,連忙交出自己的微信號。然而雞崽那邊卻又有意見了:“他要喊666的話不是跟我定位重複了嗎?”江燃迷惑:“啊?你很在乎這個嗎?”雞崽嚴肅道:“我當然在乎了,我不能接受自己是一個毫無用處的人。”難道喊666就算有用處了?你這自尊心還真格外好安放啊!江燃內心無語,但還是安慰道:“放心吧,你永遠都是咱們隊裏無可取代的吉祥物。”小魔聽著他們的對話,琢磨著既然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那還是要跟大神的小白臉把關係搞好,於是也跟著附和道:“同時也是大神無可取代的坐騎。”但沒想到他話音一落,雞崽就直勾勾地朝他看過來。“怎、怎麽了嗎?”小魔磕巴道。“沒什麽。”雞崽頓了頓,似有些意味深長道:“就是突然覺得你還算孺子可教。”“………”跟被大神誇獎的感受正相反,小魔此刻隻感覺到一陣陰風襲過身後。一個哆嗦過後,小魔連忙轉換話題,目光投向大神尋找溫暖:“對了,最近於景年演的《破戒》要上映了,大神你知道嗎?”江燃聽這名字耳熟,迴憶了下道:“奧奧,就是演刑偵劇火起來的那個,我挺喜歡他的,長相很對我的胃口。”喜歡?對胃口!?周輔深一聽心裏就炸廟了,除了風暴雞崽,他可從來沒聽江燃提過什麽別的喜歡的演員,而且基本上每次一問,江燃的迴答都是最喜歡他。你問周輔深信不信,他當然對此深信不疑了,他一直覺得自己超棒好嗎?可是沒想到這才離婚多久,江燃就移情別戀了,而且仔細想想於景年演那部刑偵劇的時候,他和江燃明明都還好好的呢,所以其實江燃平常都是在故意說好話來哄騙他嗎?認清這個事實,周輔深眼睛裏就跟濺了檸檬汁似的,那滋味別提多酸澀了,當下就冷冰冰地插嘴道:“那你肯定是沒注意過他左右臉不怎麽對稱。”“啊?有嗎?”江燃還沒開口,小魔這個二愣子首當其衝就當真了,好奇道:“我都沒注意過。”雞崽子沒吱聲。江燃在旁笑而不語,他當然知道雞崽子的德行,此刻便用看破一切的口吻揶揄道:“不對稱也沒什麽,有時候就是不完美才好看啊,不過還是感謝你跟你哥一樣刻薄。”說著他寵溺地摸摸雞崽的頭毛。周輔深:“………”“大神你們倆這麽熟啊。”小魔感歎,尋思大神竟然還認識小白臉的哥哥,那這關係就耐人尋味了,很可能不是玩玩而已,說不準早就暗通款曲……啊不,是兩情相悅了。“其實我也有個特別刻薄的堂哥。”小魔接著自顧自地憂鬱道:“他每次見我都沒有好臉,還老打擊我的夢想,嘲諷我的技術……唉,不提他了,我這個周末打算跟我朋友去看《破戒》首映,大神你們呢?”江燃道:“我還沒想好,主要是也沒人陪著,自己一個人去顯得怪可憐的。”沒人陪?小魔聞言詫異,他以為大神要跟小白臉一起去的,結果竟然不是嗎?難道……大神其實是覺得小白臉拿不出手,所以才不肯帶去公共場合的嗎?哇,這樣的話,小白臉也太卑微了吧!想著小魔憐憫地望向雞崽。然而雞崽卻渾然不覺,盯著江燃自告奮勇道:“我可以陪你去。”啊……所以小白臉這時候還沒意識到殘忍的真相,依然在做卑微的舔狗嗎?小魔的憐憫越加深重。“你不是嫌棄人家左右臉不對稱嗎?”江燃挑眉:“再說人家電影院也不能讓裝玩偶服的奇怪生物進去啊。”雖然不懂大神說的玩偶服是什麽意思,但這話就是變相的拒絕了吧!小魔緊張地來迴察言觀色,就像在父母關係不好的家庭中長大的可憐小孩,唯恐氣氛下一秒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誰說我要穿玩偶服了?”周輔深脫口而出道,他腦海裏忽然間產生了一個堪稱荒唐的計劃,時至今日,他已經不能滿足於和江燃隔著一道毛絨絨的愚蠢服裝見麵了,而驅使他做出如此衝動決定的,更是因為無論如何——他都不想錯過這次能夠和江燃約會的機會。眼神暗了暗,他道:“周末我陪你一起去,不會再穿那套雞崽套裝了。”第62章 不速之客眼神暗了暗,他道:“周末我陪你一起去,不會再穿那套雞崽套裝了。”話落擲地有聲,江燃詫異地看向他:“你的社交焦慮症好了?”周輔深沒想到江燃居然還記得他當初瞎編的理由,於是這會兒便稍稍有些卡殼,但緊接著他就不慌不忙,麵不改色道:“嗯……最近吃了醫生開的藥,病情已經有所好轉了。”居然都到需要藥物治療的程度了嗎?江燃之前還以為那個所謂的焦慮症,其實就是雞崽子不好意思露臉的托辭呢,結果現在一聽,卻好像是真有其事。那這就不是鬧著玩的了,江燃的態度馬上就正經起來,連忙拽著雞崽到一邊私聊關切道:“真的嗎?你可千萬不要勉強啊,畢竟焦慮嚴重起來,沒準還會引發哮喘呢……唉,你也知道周輔深就有哮喘吧?真的,說句不好聽的,沒準這就是你們家族遺傳的精神問題呢?”周輔深:“………”他此時心情有些複雜,但卻不隻是因為被扣了個家族遺傳精神病的帽子——實際上,每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江燃嘴裏出現,幾乎都沒有正麵的評價,周輔深其實本該都對此感到習以為常了,但事實是並沒有。江燃一次比一次更加隨意的口吻,就仿佛在不斷地在提醒他——他曾烙印在江燃心中那段濃墨重彩的時光已經開始褪色,周輔深這個人,已經漸漸淪為了江燃人生中一段可以輕描淡寫訴說的過往。也就是說,遲早有一日,當江燃再念出這三個字時,他心底某處湧動的那一點細小波瀾會徹徹底底蕩然無存。念及此,周輔深胃中驟然泛起一陣痙攣,視野邊緣也隨之閃爍起紅光,那是遊戲頭盔體征檢測裝置的報警信號。說起來,他的確已經連著很長時間沒有好好吃過飯了。可就算如此,遊戲中的雞崽站在風景如畫的林間,卻是一點異樣也沒有表現出來,還是照常撲閃著那雙圓圓的大眼睛,道:“我很確定摘下頭套不會讓我犯哮喘,但是電影要是真的很難看的話,那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