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薇被他危險的眼神看得心裏一陣打鼓,他極少發怒,至少不曾在她麵前露出過如此駭人的一麵,陸薇實在不知自己哪句話戳中他痛腳,竟讓他反應這般大。

    “再說一遍,嗯?”他掐住了陸薇下巴,很快,嬌嫩的肌膚上便浮現出了幾道紅痕。

    陸薇疼得嘶嘶直叫,掰開他冰涼的手指:“幹嘛呀你?弄疼我了!”

    楚璃目光冰冷地看著她,毫不懷疑,若是她再不小心,他怕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陸薇揉了揉被他掐疼的下巴,幽幽地瞪了他一眼:“誰讓你不幫我啊?我都這樣拉下臉來求你了,你還擺出一副與我劃清界限的樣子,那你叫我怎麽辦嘛?講兩句氣話還不行了?”

    楚璃其實也知道她說的是氣話,他不理解自己為何對這件事如此的深惡痛絕,隻知道在聽到她要隨南宮玨去南疆時,心髒就像猛地被箭矢給射中了一樣,那種難受的感覺,仿若真實地發生過。

    陸薇在他強大的氣場下,漸漸敗下陣來,揪住他一片小小的袖角,軟軟道:“我知道你有辦法的,你就當幫我一次吧,我不能為了自己的自由,就把我大哥推進火坑。”

    楚璃低下頭,靠近她:“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坑已經挖了,總得有人把它填滿,不是你、你大哥,或許就是我。”

    陸薇的眸光狠狠一顫!

    ……不要。

    楚璃直起了身子,正色道:“如果你一定堅持這麽做,我可以為了你大哥,把我自己填進去。”

    陸薇搖頭,眼圈慢慢有些變紅。

    楚璃眸光一動:“都不問問我是怎麽填?”

    陸薇哽咽道:“怎麽填都不要。”

    楚璃嗤的一聲笑了,看著已經快哭出來的某人,忍俊不禁道:“就那麽舍不得我?”

    陸薇吸了吸鼻子:“我是不願意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我善良!”

    楚璃險些繃不住,捏了捏她紅撲撲的小臉蛋:“看在你這麽善良、這麽舍己為人的份兒上,本王就大方地幫你一次好了。”

    “我不要你把自己賠進去。”

    “嗯。”楚璃挑眉。

    陸薇漸漸會過了意,睜大眼看向了他:“你真的有辦法?”

    楚璃微微俯身,指了指自己臉頰。

    陸薇小耳朵一紅,抿住差點翹起來的唇角,在

    他臉上飛速地香了一個。

    楚璃得寸進尺地將嘴唇送了過去。

    陸薇站不住了,小脖子縮了縮,避開他惑人的氣息,眼神慌亂地說道:“再這樣我生氣了。”

    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還軟綿綿的,直讓人想咬上一口。

    楚璃唇角一勾,在她軟紅的唇瓣上吮了一下,沒敢深入,怕自己控製不住,之前在她家,他多少有些顧忌,如今在王府,若是被撩上了火,他不保證自己還能讓她完完整整地走出去。

    但她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悄悄地舔了舔被他親過的地方,當他是瞎子看不見呢?

    楚璃下腹的邪火瞬間被點燃了,將她腰肢一扣,壓在書桌上,含住她唇瓣,狠狠地親吻了起來。

    不嚐不知道,嚐了才發現,怎麽就這麽甜呢?

    楚璃享用著自己的小點心,都忘記書房的門是開著的了,一直到有人在他屁股上戳了兩下,他才身子一僵,扭過了頭。

    楚芊芊抱著布偶,歪著小腦袋,定定地看著他倆:“哥哥,你和陸姐姐在玩什麽?”

    陸薇一把推開了楚璃,從書桌上起來,臉紅得像個熟透的水蜜桃,一邊擦著唇瓣,一邊慌亂地整理著被不知何時竟被某人揉亂了的衣裳。

    真是丟臉,這種事居然被小孩子看到了!剛剛應該一腳踹開他才是,怎麽能一點反抗都沒有呢?

    她一定是太想救大哥,想到都犧牲自己的色相了!

    楚璃一眼看到了她糾結的小眼神,心裏有些暗爽,麵上卻很是嚴肅地說道:“我跟你陸姐姐在交流感情,這是大人交流感情的方式,小孩子不要模仿。”

    楚芊芊似懂非懂,哦了一聲,又問:“那……我會有小弟弟嗎?”

    陸薇險些栽倒!

    這孩子,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楚璃麵不改色道:“不會。”

    “啊?”楚芊芊很失望,她上次聽丫鬟姐姐說,兩個人親親就會有小寶寶呢,哥哥和陸姐姐親親了,為什麽不能有小寶寶呢?

    楚璃蹲下身,揉了揉她發頂道:“我是你哥哥,所以我和你陸姐姐生的孩子不是你弟弟,是你小侄兒。”

    陸薇微微一愣,是哦,是侄兒,不是弟弟,她剛剛剛腦子進水了麽?居然沒反應過來。

    不對不對不對,她幹嘛要想這個?

    她才不要跟他生孩子!

    “那我會有小侄兒嗎?”楚芊芊問。

    楚璃寵溺一笑:“會。”

    陸薇:“……”一定不是和我生的!

    得到保證後的楚芊芊心滿意足地走了,等哥哥和陸姐姐有了小寶寶,就有人陪她玩了。她會保護小寶寶的,像哥哥保護自己一樣。

    有些事被打斷了,再繼續起來便不那麽容易了,陸薇機靈地與他拉開了三尺的距離,貞潔手按住胸口,輕咳一聲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

    “不要!”陸薇眼神閃了閃,低聲道:“我的意思是不用,你忙正經事吧,我自己迴去就可以了。”

    楚璃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怎麽?怕我吃了你啊?”

    陸薇瞄了他一眼,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楚璃失笑,挑起她下巴,在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瓣上親了一口:“就送送你,不做別的。”

    還算守信,一路上,果真沒做別的。

    陸薇不知道楚璃打算怎樣解決大哥的親事,楚璃沒說,她也沒問,但她相信,他既然答應了,就一定言出必行。

    有時候,陸薇會覺得,楚璃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把她大哥推進火坑,所有的一切,包括她上門求他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她求與不求,他的計劃都不會有任何變數。

    “陸薇,不論我做什麽,你信我。”

    好,我信你。

    ……

    陸薇繼遭太子在婚宴上退親後,又接連被兩位位高權重的殿下爭相求娶,一時間,風頭大盛,整個北梁都知道了這位傳奇的安郡主,然而沒過多久,便傳出消息,相國府拒絕了兩位殿下的求親。

    關於陸相國的決策,民間也是熱議紛紛。

    “肯定是不敢得罪太子嘛!太子休掉的女人,那還是太子的,據說太子對安郡主餘情未了,陸相國要是把女兒許配給別人,太子會生氣的吧?”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呀,聖上有意將三公主許配給安郡主的哥哥為妻,聖上這是在拉攏陸相國呢,太子敢與陸相國叫板嗎?陸相國想把女兒許配給誰,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話題莫名其妙地跑偏兒了,有人道:“三公主要與陸大公子定親?”

    “沒有吧?你聽誰說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開了。

    相國府近日大事不斷,真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陸家的熱度,一直持續到了九月上旬,一名流浪的道士路過一間熱鬧的茶樓時,掌櫃的好心送了他一碗茶,他說了一番稀奇古怪的話,才徹底了把陸家的熱度給壓下去了。

    “此話當真?”禦書房內,皇帝麵色陰冷地望著一眾焦頭爛額的文官。

    陸相國身體不適告了假,迴話的是一名姓張的閣老。

    張閣老搖頭道:“犬子那日就在茶樓,確實聽到道士說,皇宮上方被一團黑氣籠罩,若十日內,黑氣不散,將會引來天狗食日。”

    天狗食日,那是比仙鶴暴斃、比吉祥燈不燃更讓人恐慌的事,畢竟,仙鶴的死也罷,吉祥燈的蹊蹺也罷,都多少具備人為的可能,便是不明真相的民眾之中,也有一些膽大的猜測是誰對二者做了手腳,並不全歸咎於天譴。

    日食不同了,那是無論多厲害的人,都不可能操控的事情,所以它的出現,必定是上蒼的預警。

    而預警的對象多是皇帝。

    隻有在皇帝德行有虧,朝綱不振,禮樂崩壞的情況下,才可能招來天狗食日。

    皇帝自己也明白這一道理,是以,聽說了那道士的胡言亂語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李監正,你怎麽看?”

    李監正前段日子夜觀星象,便已察覺到紫微星有衰弱的跡象,若此時又來日食,恐怕真是大兇之兆了。

    他道:“聖上,此乃大兇之兆。”

    “朕不是問你吉兇,是問你,十日之內,可當真會有日食?”

    李監正猶豫了一下,道:“有,但……是不是十日之內,微臣測算不出。”

    本朝計算日食沿用的是張龍祥的《正光曆》,此曆法計算起來較為複雜,也存在著一定的誤差,所以時間上,李監正並不能計算得非常精準。

    皇帝冷聲道:“道士都算得出來,你怎麽算不出來?”

    李監正拱手:“微臣才疏學淺,請聖上責罰。”

    “哼!”皇帝冷冷地甩了甩袖子,“既有日食,為何不上報?!”

    李監正是有自己的顧慮的,他初學習曆法時便聽老師講過一樁前朝有名的大洪寺冤案,說的是一位精通天文曆法的主持,測算出了日食的具體日期,將之上報給朝廷,以便讓朝廷做好應對之策。

    大師的本意是希望朝堂能提前安撫好民心,哪知朝廷沒先安

    撫民眾,反而起了內訌。皇帝沐浴齋戒自是不提,某些有心人以拿日食為借口,誣陷了不少忠良之輩,民間也一度陷入極深的惶恐。

    更可氣的是,到了住持所的那日,日食並沒有發生,皇帝一怒之下殺掉了“妖言惑眾”的住持。

    五年之後,一位南疆來的使臣與前朝的皇帝說起了日食之事,皇帝細問下才知,住持算出的日子的確出現了日食,隻是,沒出現在北梁的上空罷了。

    由此可見,觀測角度的不同,能看到日食的幾率也有所不同。

    李監正不上報,就是怕報了,又沒有看到,徒增恐慌罷了。

    皇帝氣悶地捶了捶桌子:“把那個道士給朕抓來!”

    李監正忙道:“聖上!不可啊!”

    皇帝沒好氣地道:“有何不可?說朕的皇宮被黑氣籠罩,這是在詛咒朕呢?啊?還妄言十日內黑氣不散,便會招來日食,他想幹什麽?如此妖言惑眾之輩,當處淩遲之刑!”

    那日見過道士的人不少,畫師根據眾人的描述,依稀繪出了道士的模樣,是個頭發花白、身材高大的老道士。

    官府幾乎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與與畫像相似之人,可據京城守門的侍衛稱,未見哪個道士離開過京城。

    許是易了容。

    皇帝一怒之下,把京城的道士全部抓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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