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尖利地叫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嗎?”無數“屍花”在巨大的“白羽”聚合體內生長,這不再是屬於他那“神國”力量的象征,而是徹徹底底的外來入侵之物,無數作為聚合單位的分|身“白羽”出現了異變,他們臉容扭曲著生出朵朵妖異的彼岸花。白語是屍花之母,她現在於“白羽”的體內築巢了,這裏的一切都在逐步被“屍花”同化吞噬,她趁著白羽本體受傷而不斷地擴大這種侵蝕力。白羽憤恨地看著眼前的少女:“你要殺我?”少女握著“黑玉”的手微微一顫:“是的,小羽,我是來殺你。”外在的,那個有著白羽少年麵貌的巨大聚合體它的形象在崩塌。隻見它胸腔的位置突然爆炸般地膨脹起來,隨著“屍花”瘋長,那裏向外湧出了一張模糊的少女麵孔,並且,這個模糊的少女形體正瘋狂生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步形成了脖子和半截身軀。多年分離至今日,他們以這樣怪誕的方式,居然又成了“雙生子”。白羽狂笑起來:“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活著的。”少女仰起臉,輕聲說:“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也沒想過要活下去。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帶你結束這無盡的、痛苦的、扭曲的、罪惡的一生。是啊,我來這裏,是為了和你一起下地獄。伸手抱住白羽,“黑玉”當啷一聲掉落,砸在不知名的巨大骨架上,少女閉上眼睛,她分不清自己的淚和弟弟的血,它們交融在一起,她的睫羽微微顫抖。在所有一切的崩塌之中,少女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如果有下輩子,我們不要做姐弟了。不要做雙生子,也不要再見麵。”***眼前的白羽身上,突然炸開無數“屍花”,何太哀見了,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表情變化,當然,這也是因為目前條件下,他也確實做不出什麽更多的神色來了。從“新|約|教|會”離開卻遇上花長老時,他本來是打算一個人走的,但是“白語”叫住了他。對方想要殺掉“白羽”,並說出了很多有關白羽的秘密和弱點。可這很危險不是嗎?他為什麽要冒這個險去惹一個瘋子?無論怎麽計算,這都不值得。但……真的是如此麽?仔細想想,他現在不跟白語聯手,少年“白羽”難道就會放過他嗎?他早就惹到這個瘋子了吧。對方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又惡劣的性子,指不定已經規劃好了要怎麽“玩弄”他。躲避能避開嗎?別人或許可以,但他大概是不行的。人生過往無數次經曆教訓告訴他,躲避是沒有用的。因為他是個非常“黴運”的人,每次希冀著不要發生的事情,那就絕對會百分百發生。現在希望日後別遇到“白羽”的祈求,鐵定會在未來不遠的日子裏,被百分百扭曲成出門右拐就能隨隨便便遇到“白羽”。解決這樣困境的辦法永遠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迎難而上,隻有這樣才可能有一線翻盤和擺脫厄運的機會。“你可以表現得很虛弱無力,這樣白羽會對你降低心防。那麽如此一來,你就能接近他了。而我的作用很簡單,就是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以及激怒他。”憤怒這種情緒,可以讓人輕易失去理智,從而做出一些平日裏做不出來的草率行為。這就是這次行動的計劃。很簡單,非常粗暴。“白羽”的弱點在於本體,而少女跟“白羽”是雙生子,別人不能識別出來的,她能輕易感受識別到。真是奇妙的,血緣關係。“帶上我的‘黑玉’,這是我們之間的聯係,我可以通過這個紐帶將‘鬼氣’輸送給你。這樣,你就能在最後出其不備地給他造成重擊傷害。”白語說,這點鬼氣是不夠用的。何太哀聽了之後,非常平淡地說:“這不是問題,我多死幾次就好了。”確實是這樣,他每死一次,就會變得更強一點。據說慘死的人更容易變成鬼,那麽這件事換算到他頭上,那就是每次死得極慘的話,他複生之後就會變得更強一點,鬼氣會更濃鬱一點。所以,要為白語提供靈力支撐的話,理論上,他隻要不停自|殺,並想出一些死得比較痛苦的自|殺方法即可。雖然現在,這種計劃打算,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實現了。不過,成功了就好。如此成功了,又能救下一些人,這樣很好。眼前的神國在崩塌,猶如末日來臨,灰霧咆哮,屍花瘋長。不過白語跟花長老不一樣,她不是無限製的侵占,因為她並非是完整的“屍花之母”,一切都有上限,所以大概占據整個神國之後,她會隨著神國的湮滅而一同湮滅。那麽神國湮滅之後,身處其中的自己又會何去何從呢?現在動也動不了,無法做出及時逃走的舉動不過,反正他是不死的,所以最後再糟,肯定也不會糟到哪裏去。不是嗎?抱著這樣的想法,何太哀閉上眼睛。然而陷入昏迷之前,也就是在神國覆滅的前夕,他突然感到自己被“網”住了。有人拽住了他,說:“找到了。”作者有話要說:開坑的時候,是想寫爽文的。結果寫出來一點都不爽。完結之後好好反省一下吧。-----感謝在2020-09-19 23:59:26~2020-09-22 00:07: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皈皈的金主爸爸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甜甜甜不辣 4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54章 我見我執01稱不上溫柔的生拉硬拽之力,但也算不上蠻狠,說話之人的聲音對何太哀來說很陌生,那是他不認識之人的聲音。他實在無力對抗“死亡”的侵襲,眼看意識就要逐步墜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可這又有什麽所謂呢?反正再糟還能糟糕到哪裏去?他是不會死亡的存在,每次的“死亡”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場短暫的“睡眠”。所以何太哀十分無所謂的,任由自己的意識陷入黑暗。可是當他再次醒來,情況還是發展得有點超出預料,他發現自己竟然被人用布條纏繞住了,並且捆得宛如蟲蛹一般。布條纏縛住他的身軀,也纏縛住他的臉,他的口鼻俱被掩蓋,隻露出了一雙眼睛。不,眼睛的部位也不能算是露出,隻不過是留下了一條可供人視線鄉下掃看的縫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