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哀:“我沒有這樣想。”溫婪:“那你是怎樣想?”“我……”何太哀語聲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溫婪冷笑:“哼。”***日頭西沉的時候,何太哀和溫婪兩人重新進入暗室之中,此時,小憐已是平穩了下來,何太哀去掉禁錮少女的黑玉,少女立刻便提刀刺向何太哀。正所謂挨的毒打多了,於是也就習慣了,何太哀再挨了這一記,感覺還能忍受。他於香爐之中點燃香火,鬼女之體的小憐一嗅到這個味道,立刻便往後瑟縮了一下。初奉神道,這供奉是靠最普通意義的嗅聞來達成,而鬼怪是不需要唿吸的,一旦不去唿吸,這線香供奉實難供奉到位。何太哀見狀正要說話,忽感身旁一道利箭也似的目光直戳而來,他平日裏用來哄少女的話語,一時都噎在喉嚨裏,實在吐不出那些被斥為“逗狗”的話。試探著摸了摸少女的頭,銜著紅玉的女孩子眯了眯眼,就貼靠過來了。兩人才一挨著,一旁虎視眈眈的溫婪立刻重重咳嗽了一聲。何太哀:“……”算了管他呢。何太哀將燃著的香火放到少女麵前,自己做了一個用力吸氣的動作,少女見狀一點都不理會,而是先抓撓了一下何太哀,然後又頗為好奇地揪揪何太哀的臉。對此,何太哀又給女孩子摸了摸頭,然後三番五次地做出那個吸食的動作,少女被何太哀多次示範的這個誇張又笨拙的動作給逗樂似的,發出一聲悶笑,然後也做了一個吸食的動作。隻是不同於何太哀,她這個動作一做出來,線香陡然凝成衝天一線,大片白煙突然在這暗室裏如霧花一般炸裂開,跟著又盡數飄蕩,如投水的白蛇一樣,沒入了少女的身體之中。小憐猛然將線香全數吸入,直接不適應地打了一個噴嚏,然後露出了煩躁的表情。她有些焦慮難耐地伸手攬住了何太哀,看模樣她好像是想要張口咬何太哀一下,隻是紅玉銜於口,她無法將嘴張開,於是隻好將臉貼在何太哀肩頭,拿紅玉在人身上磨磨蹭蹭,有點像是小動物在何太哀身上找吃的。溫婪看著事態發展,起初先是懵了一懵,迴過神已是氣到肝顫。連話都氣得說不出了,溫婪一想到自己離開的兩天,何太哀就是這麽跟小憐相處的,他感覺自己要被活活氣死。當下,臉色鐵青到發黑得,甚至可以說是能跟黑玉有得一拚的溫婪,手腳冰涼地直奔上前惡狠狠將兩人分開。銜著紅玉的白衣少女失去何太哀,抬頭就看見一個渾身散發出食物味道的家夥,正一臉兇惡地站在自己麵前。明明是食物,卻有種不好惹的感覺,她也完全不多想,二話不說抬手就出極招要將麻煩家夥解決掉。小憐出手沒顧忌,溫婪卻是極怕自己出手太重傷了自己徒弟。他一邊閃躲,一邊提拎著何太哀退至暗室門口。眼見小憐隱有暴走傾向,溫婪盯住何太哀兇惡道:“你還不快想辦法別傷到小憐!”何太哀:“……哦。”等製住小憐之後,兩人重迴地上的房間,何太哀道:“這全過程,你也是知道了的。”溫婪這表情可以直接去奔喪扮演總算熬死了傻球老公的老婆婆:“嗬嗬。”何太哀:“為了避嫌,我每次都是投喂完香火,都是先行離開的。”溫婪默了一默,隨後森森然道:“你最好是!”何太哀這喂食方法確實沒有問題,他和溫婪不同的是,他是非常順利地一舉將香火給給小憐喂下了,而鬼怪本身對香火是有排斥反應的,這一舉喂下,自然副作用就合並就相當結果顯著了。至於溫婪,由於他每次給小憐喂食,都是斷斷續續,要吃力得多,但被投喂方的不良反應,也因此沒有一蹴爆發。不過話說迴來,其實若是換做其他鬼怪,或許對溫婪來說,要喂食也不會如此艱難,但正是因為是自己徒弟,他總是下不了狠手,所以燃一支香,不僅喂了老半天喂不進去,還通常一半都是浪費了的,當真是效率萬般低下。第二天,溫婪冷著臉讓何太哀別跟著,是自己要去暗室喂食。何太哀對此也沒有想法,結果稍後出來的時候,溫婪臉上多了三道鮮血淋漓的抓痕。何太哀:“……”溫婪以其一米六的身高,發出了睥睨的眼神。他聲音冷得像是嚴冬最寒酷的寒冰:“看什麽看?”何太哀立刻低頭看書:“沒,我就喘口氣。”溫婪頂著一臉抓痕,先是同手同腳地走到食櫃前,拆開一罐牛奶一口飲盡,然後他便殺氣騰騰地捏著空掉了的牛奶罐,兇煞煞地坐到了何太哀麵前。何太哀想忽視都不行了,他抬頭:“您這是……?”溫婪冷笑:“你這本書,看得懂嗎?”何太哀:“還在研讀。”溫婪拍桌:“你看懂個屁!”何太哀淡定:“我確實是屁都看不懂。”溫婪聞言,霍然起身,然後他就沉著臉,非常焦慮地在室內走來走去。走了約莫有一刻鍾,反正期間何太哀已經低頭繼續去研究那本書了,溫婪突然道:“你生辰八字是多少?”何太哀怔了怔,猛然警覺:“什麽?”溫婪非常煩躁的:“我問你生辰八字!”這一句話用上了契約之力,何太哀無法抗拒地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給報了出來。溫婪惡狠狠地瞪了何太哀一眼,然後在書桌前坐下開始拿筆不知道在寫什麽。反正在何太哀看來,這家夥就是越寫表情越是如喪考妣。最終,溫婪就用這副標準如喪考妣的表情問何太哀:“我問你。”何太哀捏著書,露出他那笑出虎牙的假笑:“嗯,你說。”溫婪拍桌:“跟你說正事,別嬉皮笑臉的!”何太哀把笑容一斂,表情也往如喪考妣那個方向發展了,他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