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這麽想呢。那個‘雙秀’之一的虞幼堂,恐怕就是被他的掌門師兄推出來受死的。這掌門包藏禍心,借著大義的名頭,私心濫用,故意攔著其他人,非得不準大家夥兒進這‘遊戲’,他是要把他的這個師弟,生生熬死在遊戲裏啊。”“你們這些年紀小的,大概沒聽說過,這一對師兄弟,可算是情敵。”“什麽情敵?”“這天師府的上一代掌門,長得特別美。她活著時,許多人男人都愛她愛得不行,為她去死的都有不少。而她這輩子,隻收了兩個弟子,一個是天師府的現掌門溫婪,另一個就是這次被倒黴逼入‘遊戲’之中的虞幼堂。這兩個弟子呢,都迷戀他們的師尊迷戀得不行,為了爭寵,我聽說,他們可是無所不用其極。”“那位前掌門,我也是見過的。長得麽,也不說是有多好看,可就是看著特別冰清玉潔。多少男人追她,她看都不看一眼,就好像根本不愛男人一樣,結果轉頭就收了漂亮男孩做弟子。她一個女人,收弟子怎麽不收女徒弟,偏要收男的?當然是存了別的心思。”“竟是這樣?我還當她有多冰清玉潔呢,原來她也不是中意男人,隻是不中意成熟男人,而是喜歡男童。可真是個變態!”“一個滿足不了,還收了倆!”“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六十隔牆吸老鼠。她收徒弟的時候,也差不多三十了吧?一個怎麽可能夠,要是隻一個,怕不得是早被玩死了,哪還輪得到現在的溫掌門,來我們先前逞威風?”“哈哈,那溫掌門可得好好謝謝他師弟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有他師弟在,他說不定早就沒了。他怎麽好意思現在翻臉來殘害人家呢?”“這天師府,還真是藏汙納垢!”“可不就是如此。”……若非親耳聽見,他也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竟有如此惡意。所有的好心,被惡意揣摩踐踏,他當時差點就要拍桌跟人動手,結果被一旁的師姐按住。他氣不過。“師姐,你聽這群人亂編排我們!他們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又無恥?!這群廢物就隻會背後亂講,別說虞師叔,我一個也能打他們十個!他們要進‘遊戲’就隨便進好了,想死我們也不攔著,這種人死了也活該!”結果師姐毫無情緒波動地說:“迴去之後,給我進屋裏抄《清心訣》。”他呆了一呆,立刻道:“為什麽啊!”師姐說:“好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他們想死,我們不攔著。但你為了這點小事,連個正經由頭都沒有,僅僅是生氣就要急赤白臉地跟人動手,這可不行。”後來他迴屋裏還是抄了《清心訣》,即便借口沒有帶筆,也沒逃過懲罰,因為師姐從包裏,摸出了一支卡通綠青蛙圖案的黑色簽字筆。或許現在天師府內,年輕一輩的弟子有不少都抱著“好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的觀點,但門派裏許多前輩,卻似乎不是這樣想的。這世間有大義,有必須該為之事,我天師府身為天師道第一大派,能力越大,責任當然越大,自然該守護其他人,替迷失其道的群眾,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即使背負上無謂的罵名,也在所不惜。諸派氣勢洶洶地前來聲討。掌門一臉不耐煩,根本不想見那些人,其觀點也很明確:“你們愛做什麽就做什麽,別打擾我解決問題,否則就讓你們知道‘悲哀’這兩個字怎麽寫。”常年以來,掌門在很多事情上,都很不配合,經常門一關,就表示自己不在不顯管事。不過好在天師府的多數決定,主要是靠十位長老共同商議而定。而對於此事,其中三位長老棄權表示不表態,剩下的七位長老投票,最後“吾輩該當大任”的觀點,以四比三的一票優勢贏了。“遊戲”兇險,非一般人可應付,甚至天師府自己先前在探索調查的時候,也折了幾個核心弟子在裏頭。非是歧視,但若論做天師的實力,天師府弟子的素養能力,尤其是核心弟子,確實是要比其他各派都要強上許多許多。而如今,連天師府都有核心弟子意外死了,那其他門派的人若是進入其中,怕是會折損得更狠。還是那句話,此事由天師府始,自然該由天師府畢。但你說要硬攔,也不可能攔住那些非吵著要進“遊戲”的人,因為想進“遊戲”,隻要搞到“遊戲盤”就好。而這當中,又有一部分人,明顯就是為了挑事尋釁而來。這些人是越攔越興奮,你越不準他們進,他就越是要進。明明花長老和諸派唇槍舌戰一番之後,已定好了“截止時間”,保證在“截止日”來臨前,必將殘局收拾好,卻最後有些許人執意要緊。於是花長老說:“這樣,我天師府弟子向你們一對一發出挑戰。一迴合定勝負,你們如果贏了,就可以進,若是輸了”“如果輸了,你要怎樣?”花長老似笑非笑道:“如果輸了,就由我們取勝的那位天師府弟子,代替你們進入‘遊戲’之中,如何?”這提案讓人根本沒法拒絕,拒絕就是完全無理取鬧。而眾目睽睽之下的比試,可不好賴賬。並且,如果輸了,可夠丟臉的。其實長老們已經私底下擬定好了人選,但,意外開始於師姐站出來。金色的飾品點綴綠寶石,師姐風情萬種地衝對麵的鐵憨憨們一笑:“我要跟你們打,你們敢嗎?隨便來一個,就你,那個叔叔,你敢不敢?”師姐挑了那群尋事的人裏頭,看起來最德高望重最嚴肅看起來最有話語權的一個男人,然後把人一通爆錘,錘完了一撩長發,鄙夷地哼笑一聲:“叔叔你是實力不濟光長年齡不修能力,還是為老不尊覬覦我的美色?”這讓人怎麽迴答?天師府這邊的年輕人從這會兒開始就徹底“□□”了,長老們擬定的名單根本沒有卵用,一群不聽話的少年少女,搶著爆打對方的機會。正是因為自己年紀還小,所以如果因此贏了對方,才會更讓對方氣到想嘔血。有什麽比你活了那麽大歲數之後,卻發現自己糊口的技能水平,遠不如一個連你一半歲數都不到小孩兒強,來得羞辱人?而且這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群業內“有頭有臉”的人一齊圍觀見證。你辱我師門,我便來辱你,大家有什麽仇怨,不拖明日,當場就報。他運氣好,也混到了一個名頭。長老們快被氣死了,但大家都不後悔。那些上門挑事的烏合之眾,被他們撕碎了麵子,索性也就不要“麵子”,餓狼一般惡狠狠地盯著他們:“不愧是天師府,果然各個都是天之驕子,無論才情還是樣貌,俱是驚才絕豔,我們輸得心服口服。不過一事歸一事,也是你們自己提的要求,既然你們自請進入遊戲,那現在也就到了實現‘諾言’的時候了。”“正好,我們帶了‘遊戲盒’。想必天師府的各位,比我們這些外人,更想要早日解決問題。也不用再拖了我的意思是,你們也不會想要拖延時間的,對吧?各位小朋友,請。”然後對麵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笑嗬嗬地說了一句:“哎呦,年紀輕輕的,結果就要死了,真是好可憐,讓人心痛。”而他們這邊,立刻有師兄道:“死不死,不一定,但有些人進去,可不就得是死定了。我們看到叔叔阿姨們如此一大把年紀還這麽倔強,於心不忍。”花長老氣到臉色發青:“閉嘴!”大家挨了花長老的罵,雖然沒再說話了,但各自臉上的表情擺弄得可是很豐富,就是為了故意氣對麵的人。黑色的“遊戲盒”被人從封印的盒子裏拋出來,然而,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人影閃現,麵無表情的奪了封印盒,並將黑色的“遊戲盒”吧嗒一下重新封印裝了迴去。來人一身山雨欲來的壓抑氣息,居然是說了不會管此事而離開的掌門。大概因為掌門的樣子太恐怖了,就怎麽說,很難形容,不是表情猙獰,掌門的臉上根本就沒有情緒浮現,但那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恐怖的一種感覺。一時間,在場諸位都沒說話,其他什麽聲音都沒了,就隻剩一點幽微的風聲。好半天,對麵才有人開口:“溫掌門這是什麽意思?舍不得寶貝弟子?那一開始,你們天師府又為什麽要說些大話,是特意來羞辱我們覺得很有趣嗎?”溫婪冷笑:“羞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