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以前肯定是沒見過這個女孩子的。如果見過,肯定印象深刻。但對方給他一種很微妙的熟悉感。這到底是為什麽呢?白衣少女與何太哀對望一眼,沒說話,是單手掩口又咳了一陣,咳嗽聲愈演愈烈,沒有要停的意思,最後她眉一皺,在何太哀的注視裏,竟直接噴出一口血。何太哀嚇了一跳,但那女孩子都吐出血來了,卻是表情極為鎮定冷淡,仿佛傷重到噴血的不是她本人一般。“你沒事吧?有什麽是我能幫你的嗎?”少女單手掩口又咳了一會兒,半晌,道:“我這個不是外傷,別人幫不了我。”她因為咳了許久,嗓音都有些啞了。又咳了一會兒,她問,“這裏是哪裏?”何太哀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一個鬼踹進來的,現在被困住了,找不到出路。你呢,你又是怎麽進來的?”白衣少女表情冷了一截:“我在追殺一個鬼,但他狡猾,啟動機關,隨即逃走了,但害我誤入這裏。”機關?哪個鬼做的?怎麽沒說起這件事。而且,這個鬼知道這裏嗎?是因為知道他這個鬼王在這裏,所以故意將玩家送下來的?少女短短一句話,牽得何太哀思緒紛飛,無數陰謀論在他腦中上演。但此時不是細想的時候,何太哀直接問:“那個鬼長什麽樣?”女孩看著何太哀沒說話。何太哀心中“咯噔”一聲,發現自己問得太咄咄逼人,一副有點鬼的模樣,他趕緊補救:“我猜我們可能遇到了同一個鬼。”少女又咳嗽了一會兒,說:“是個穿白色羽毛大衣的鬼。”白色羽毛大衣……白羽?難道就是那個未曾謀麵,但一直在鬼怪群裏陰陽怪氣“針對”他的白羽?這家夥是因為身上穿了如此款式的衣服,就給自己取了個鬼名叫白羽嗎?鬼怪們取名也都太樸實了吧。但是等一下,他的感應裏,白羽這家夥明明應該是死了!可是眼前的玩家卻說,白羽從她手上逃走,還反過來算計了她?這少女跟一整支鬼怪小隊的覆滅事件有關嗎?那個叫白羽的鬼怪,又在整件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何太哀道立刻追問得太急,畢竟對方已經粗略地將自身遇到的事概括了一下,他問太多,在這種大家還不熟悉的情況,搞不好會引起反感情緒吧,所以他隻是簡單地說:“我遇到的不是他,是一個斷成兩截的鬼,還會穿牆。”白衣少女抬眸:“你在這裏,可有發現什麽?”何太哀歎了口氣:“如你所見,一間密封小破屋,一尊斷頭神像,除此之外,就沒了。”少女不語,環顧四周,看到了邪神頭像孤零零地縮在石屋一角,那大概是整間石屋裏,可以離她直線最遠的位置。何太哀眼見白衣少女起身,朝著邪神頭像走去。不知道那女孩兒有沒有注意到,反正何太哀是觀察到,那孤零零的一顆邪神雕像的頭顱,無助弱小又可憐地蜷縮在牆角,並且在瑟瑟發抖,仿佛一個即將麵對惡霸欺淩的柔弱花黃大閨女。真的簡直了。雖然不合時宜,但何太哀還是覺得有點好笑。他不近不遠的,也一齊靠近了角落裏的神像頭顱,因畏懼少女馭使的蝴蝶,所以他不敢靠得很近,不過,在這個相對比較近的距離,他確實看到了一個細節。少女右耳上的,是一枚金色、銀杏葉形狀的耳釘。這一枚耳釘的造型殊為別致,而何太哀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連單隻戴在右耳上的這個行為,也是完全一致。“你,認識虞幼堂嗎?”一直神色偏於冷淡的少女,微微一怔,露出了結結實實的驚訝之色:“你認識?他是我”何太哀猜測:“男朋友?”少女:“???”第38章 神鬼莫測17何太哀覺得,這個猜測大概就是真相。耳釘這種飾品非常私密,虞幼堂和眼前這個少女居然戴了一樣的,兩人本身又認識,而且各自都隻戴一枚耳釘,這無論怎麽看,都是情侶身份的人拿耳釘做定情信物,然後將原本一對的耳釘分做一人一枚。難怪他先前看這少女眼熟。可不得是眼熟麽,這女孩做出冷淡表情的模樣,和虞幼堂幾乎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是夫妻相啊,當然,虞幼堂那氣勢更淩人,於是瞅著更欠打,啊不對,是桀驁點。話說迴來,這兩人的相貌倒是都極為出眾,是相當令人賞心悅目的俊男靚女組合了,但,不是他嫉妒,雖然可能隻是因為女孩長相偏清純無雙的那種,所以看起來有點年紀小,可是,這少女真的給人感覺,怎麽講,就是個未成年虞幼堂該不會是,正跟未成年女孩在談戀愛吧?這不能的吧,這可是犯罪啊!好吧,這種事情也輪不到操心,哪怕眼前少女真的未成年,過個一兩年也想必是成年了。所以,這兩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哥哥妹妹模式嗎?咳,他真的沒有嫉妒虞幼堂,但對方有這麽一個神仙妹妹,好吧,他承認,他就一點點羨慕。何太哀點了點自己的耳朵:“我看到你戴的耳釘,跟他一模一樣。忘了向你介紹,我是虞幼堂的同學,我叫何太哀。”少女好像被何太哀“敏銳”的觀察力給驚到了,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她用手捂住嘴咳了很久,才停下啞聲說:“不是的,不是你猜測的這樣。虞幼堂是我是師叔,我很敬重他,剛剛那些胡話,你可別跟其他人講,不然被虞師叔知道了,他會不高興。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亂傳這種亂七八糟的關係了。你這些話,可不要在他麵前說。”何太哀道:“哇,他這麽嚴格的嗎,特別討厭gay,不準男的跟他過分親近,原來除了男孩子以外,連女孩子親近他也不可以啊?”白衣少女又悶咳了幾聲,因為受傷的緣故,她麵上少了一層血色,看起來是帶著一份病中特有的虛弱。她道:“虞師叔人很好的,隻是因為過去經常被一些奇怪的人糾纏,男的女的都有,他桃花運不好,被纏怕了,所以現在不喜歡別人太親近,對生人總是一副拒人千裏的冷漠模樣,但他人是很好的。”何太哀說:“我知道,他一直麵冷心熱。之前遊戲裏,要不是有他一直幫我,我可能就死了。”這是大實話。少女張大眼睛:“虞師叔也進入遊戲了?你同他一起來的麽?”何太哀搖頭:“我和他不是一起進來,但我剛進遊戲的第一局就遇到了他,跟著第二局也遇到了,而現在是我進入遊戲的第三局,這次倒是沒見到他,你有看見他嗎?”少女搖頭:“我沒遇到他。”頓了頓,又道,“現在這個‘遊戲’盤局甚多,要連續遇到同一個人,相當難得,這證明”何太哀:“什麽?”少女說:“這證明你跟我師叔比較有緣。”何太哀:“……”何太哀“哈哈”幹笑了兩聲,不敢苟同,怕之後真的又連續遇到虞幼堂。他一個鬼總不能次次都心驚膽戰扮玩家吧?一次兩次三次還好說,每次都這樣,若是還持續遇到同一個人,一輪輪下來,他的表現又非完美無缺,身上破綻總歸是積累得越來越多,到時候遲早被看穿。虞幼堂又不傻,現在這家夥被他騙了,也隻是一開始先入為主被他忽悠過去了而已,真真是他何太哀走了“狗屎運”,若是後頭虞幼堂這家夥醒悟過來,發現他是鬼了,那怕是得惱羞成怒地將他削成類似生魚片一樣的“生鬼片”吧?想想都恐怖極了,還是以後都別遇見比較好。何太哀這樣在心中想著,又以閑聊的態度去問少女:“你怎麽叫他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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