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有頭顱的冰塊裏,並不是周樂樂的臉,是另外一個失蹤的女玩家。第111章 上山雪之鄉開始彌漫著詭異的氣氛,街上的人行色匆匆, 走起路來快得似乎後麵有東西在追趕他們一樣, 甚至有些房子從大白天起就閉門不出。他們在村裏繞了一大圈, 走遍了大街小巷, 都沒有發現周樂樂的身影。他們一路走到了山腳下, 阻斷山路的積雪已經化了,而在山腳下可以明顯看到兩排腳印, 宋小米不禁喜出望外,說:“這腳印是周樂樂的, 她那雙鞋是她過生日時我送給她的限量版, 腳底的版麵是一個心形, 我肯定不會認錯。”宋小米此時覺得周樂樂或許還有存活的機會,即便她昨晚遇見了學雪女, 很有可能一路逃上了山,隻要撐過晚上就能有活命的機會。“走,我們上山去看看。”謝聞易說。他們正準備上山, 就見川本先生急忙忙地跑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拿著木箱的男人。他看見任燃他們, 神情一鬆, 加快了步伐, 氣喘籲籲地說:“小野夫人在院子裏摔了一跤, 也是怪我沒想到接連的雪天要是結成了冰就會打滑,她這把年紀了,真是為難了, 你們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地方?”“你們先上山,我過去看看,隨後就來。”謝聞易說。阻礙山道的積雪雖然化了些,但是傾斜的山路並不好走,今天的陽光也很烈,積雪在太陽的照射下化成了粘濕的狀態,每一步都很容易打滑。宋小米一心記掛著好友的安危,腳步急且虛,摔了好幾跤,連手都磨破了皮。任燃向她伸出手:“你拉著我吧,這山路不好走,你要是出了事,周樂樂心裏也不會好受的。”“多謝。”宋小米緊緊拉著他,說:“我和她關係真的很好,一路走到現在,誰也離不開誰,其實我心裏明白我們兩個都是靠的運氣才走到了今天,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她就這樣死了。”“我懂。”“你和謝聞易也是如此吧,不會互相算計,一路扶持。”任燃見過太多互相算計,甚至在要緊關頭,哪怕是朋友,也希望死的是對方不是自己,宋小米和周樂樂,也許真的是一對交心知底的朋友。他也頭一次真的很希望可以對她有所幫助。山路的確不好走,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見到第一個岔路,按照川本先生所說往左拐是能欣賞到最完美雪景的櫻花亭。任燃張望了一下,櫻花亭的距離並不遠,他一眼就能看到被白雪覆蓋的尖頂小亭,他說:“宋小米,你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到亭子那裏看一眼就迴來。”這處觀景亭的視野非常的好,幾乎可以把雪之鄉的景色盡收眼底一覽無遺,即使身在副本,任燃也被眼前銀裝裹素的美麗雪景震驚得無以複加。作為一個很難看見雪天的南方人,任燃也是第一次見到積雪成堆的盛景,從這個高度的視野眺望,白茫一片,木屋的輪廓在白雪中顯得非常可愛,天地間似乎連成了一片。這座亭子倒是極其普通,木頭搭建,背後種這兩棵高大的樹木,大樹也被積雪覆蓋得隻剩巨大的樹幹了。白雪密集地堆砌在樹冠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傘狀,任燃試圖腦補用櫻花替代了白雪,再次看了眼雪之鄉的全貌,他發現這個場景和小野夫人掛在牆上的那幅她夫君的畫像一模一樣。取景地就在櫻花亭。任燃走迴了岔路口,宋小米休息了會兒,已經感覺好多了,又說:“往前還能繼續上走,我們要不要在過去看看,也不知道周樂樂會不會在。”前方依舊白茫一片,不寬不窄的山路通向深山裏的未知之地,任燃看了眼手機,時間尚且算早,再走上一段,下山也是來得及的,於是兩人繼續向前。這條山路附近的灌木和古樹相當密集,要不是此時被白雪覆蓋,估計能見到不少蟲蛇一類的,往後的視野已經看不到任何村莊的影子了,隻留下一路走來的腳印。宋小米試圖喊著周樂樂的名字,無力的聲音化作唯一的氣息消散在冰天雪地中。突然,一陣冷風而過,很快下起了稀疏的雪花。宋小米大驚:“怎麽開始下雪了,這才幾點,任燃,要不我們迴頭走吧。”唯恐之後出現變故,現在下山迴頭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他們開始原路返迴。不過幾分鍾,風雪明顯比之前大了很多,唿嘯的風吹落了懸掛在灌木上的積雪,重重地砸落在地,他們加快了步伐,可這山路越發的難走,四處也沒有可以暫時躲避的辦法。他們稍微停留了下,任燃打開了手機,謝聞易在不久前找過他一次。【mr.s.h:你在哪裏?】見任燃不迴複,一連發了好幾條。【燃燒的青春:山上,今天太早下雪了,情況不太妙。】謝聞易幾乎秒迴。【mr.s.h:下不來了,山路封了。】【燃燒的青春:what?這雪也沒下多久吧。】【mr.s.h:一顆古樹被積雪壓倒了,擋住了山路,不過看這天氣,又是一場大雪,你現在在山路的哪裏?】距離他們原路返迴並沒有多久。【燃燒的青春:早走過第一個岔口了,挺遠了。】【mr.s.h:川本先生說山裏曾經住了獵戶,應該離你不遠了,你去那裏避一避,快。】任燃想起之前川本先生說過雪女的故事時,有提到當時一個獵戶被凍死在雪地中,應該指的就是他的家了。宋小米見任燃一直看著手機,邊搓著手邊問:“怎麽了嗎?難道現在有短信來了?”任燃關了手機,搖頭說:“沒有,看下時間。”“任燃,這裏應該有住著一戶獵戶,我們找一下或許能過個夜。”宋小米往前一指,說:“還是繼續往前走吧。”任燃心中一凜,倒也沒說什麽,兩人繼續往前走去。天色越發的陰沉,風雪漸大,四周除了昏暗的白色沒有了其他的色彩,宋小米緊緊拉著任燃,兩人頂著風雪在夜色徹底到來前看到了那遺世獨立的小木屋。木屋裏沒有光線,天氣又是暗沉沉的,他們起先差點走過了,還是宋小米眼尖發現了。她有禮貌地敲了下門,沒有人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