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我去河邊,告訴了我在哪一棵樹下挖一小截骨頭,然後扔到河裏就好了。”祥和古鎮離奇的暴斃案已經出現了最基本的脈絡,一個叫做雲秀的女人違背了村裏的規定,很有可能被村民殺害了,而她陰魂不散,不甘死去,她要複仇。雲秀的死肯定和作為村長的六叔脫不開關係,六叔一直宣稱其他人是暴斃而亡的,恐怕也是不相信雲秀的鬼魂會迴來複仇,那她讓阿芝把骨頭扔進河裏是為了什麽?他們三人往學堂走去,雖然目前有了基本的線索,但是還沒弄清一些情況,之後又會發生什麽?他們又要如何做才能通關?“我昨天晚上收到的短信,告訴了我的進度,我基本猜到了大部分的順位區域,你們兩個一定是在前麵的,或許還有他。”許瑩說。“你倒是聰明,嗬嗬。”任燃話中暗諷。“好吧,人活著都是為了自己的,尤其還是在這種搞不好就喪命的遊戲裏,不想點辦法自己怎麽可能活下去,所以雲秀的線索也直接讓你們省去了不少麻煩吧,當然我也得了很大的好處。”許瑩雖然有些耍心機,但是和這種直白的人打交道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你的搭子呢,叫餘童的那個。”任燃問。“我們分開行事,她去跟著另外一個人了。”即使許瑩不說是誰,他們也猜到了,那個從來不說話,和誰都保持距離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他叫魏來,我看見他找過春生,這人估計也是老手了,我覺得他沒準知道些其他的線索,就讓餘童跟著他,至於其他幾個玩家,恕我直言,都是弱雞,那種稀裏糊塗走到現在的一定會死,沒必要和他們有什麽交集,活下來是他們命大,活不下來不也是優勝劣汰麽。”他們說話間已經快走到學堂了,正巧看到餘童從另外一條巷子裏走來,她看見了他們也不吃驚,揮了下手。”“那個魏來今天一直在鎮外的樹林裏找什麽東西,現在還在那裏呢,其他地方都沒有去過。”餘童說。、“奇怪,他在找什麽呢?”許瑩說。任燃和謝聞易已經明白他在找什麽了。這個時間,學生們都已經下課迴家了, 謝聞易和許瑩先迴了房。陳博士一人在課堂裏收拾東西,任燃每次看見他,心裏總覺得苦澀,所以他每次都會和他打個招唿。“是你啊!”陳博士說:“我正要走了,今天的課結束了,這裏的孩子們真的很有趣。”“陳先生你不住在學堂裏?”“不住,我來了後傅先生的工作量應該減輕很多了,孩子們雖然聽話,可一個先生也是太累了,我聽說之前本來有一位莫先生也在這裏教書的。”陳博士把一本書遞給了任燃:“我不進去了,忘記把這書還給傅先生了,還請代勞了。”“好的,陳先生再見。”春生不在房間裏,他的門虛掩著,任燃把書放在了他桌上,他第一次看春生的房間,簡單到除了書幾乎沒有任何東西。房間裏最搶眼的就是兩個整齊塞滿書籍的櫃子,而桌上也井然有序地擺放著一堆書,有一本還半開著放在桌上。那是一本詩集,上麵有手寫的字跡。"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己亥年夏,望君惠存,玉蓮贈。"第106章 識骨尋蹤“任先生,有事嗎?”春生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手裏拿著陶瓷壺, 他神情冷淡, 似乎對任燃這樣冒然闖進他房間的舉動不太高興。“陳先生讓我把這書還給你, 抱歉, 我敲門的時候沒想到門沒鎖上,書我放桌上了。”任燃說。“嗯, 那多謝了。”春生語氣還是不太高興。晚飯後,潘勝先去洗澡了, 任燃躺在床上, 反複思考著在春生桌上看到的那句話。“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謝聞易放下手機,迴頭看著他:“這句告白倒挺適合這個副本的, 我收下了,我記得你語文成績不錯。”任燃一愣,大笑了幾聲:“哈哈, 我今天在春生的詩集上看到了手寫的這句詩,也許是某個仰慕他的女子吧。”最後的署名玉蓮, 的確是很女性化的名字。“我們住在學堂裏, 春生是這裏僅有的npc, 可目前為止他一直像一個局外人一樣, 看似沒有和古鎮扯上什麽聯係,如果說和這個仰慕她的女子有關。”謝聞易看向了任燃,目光在燭火下灼灼然然。“難道那個人其實是雲秀?”突然, 又是一陣哭聲劃破了古鎮的深夜,很快就停止了,但是不出數秒,又是淒慘的哭聲,就這樣反複了好幾次,聞者毛孔悚然。他們聽出哭聲是分別來自不同人的。古鎮出大事了。這時,他們左右的房間又傳來巨大的響聲,像是在打架似的把所有家具都推翻的聲音。任燃和謝聞易立刻躍下了床,才打開門,就看到潘勝愣愣地站在門口,他兩眼無神,是一種很奇怪的表情。“你給我讓讓,沒聽到出事了麽。”任燃伸手輕推了下他。潘勝一動不動,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任燃,突然他大叫了一聲,狠狠地推了任燃一把。任燃完全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潘勝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他狠狠地摔向了堅硬的水泥地麵,潘勝的力氣像大得出奇,推開了製止他的謝聞易,向任燃身上撲來。他掐著任燃的脖子,大喊道:“我要殺死你,我不怕你!你去死吧!”可下一秒又像見鬼似的鬆開了任燃,往後退了數步,緊緊地貼著牆角,不停地伸手抓著自己的臉,表情驚恐萬狀:“你不要過來!你好可怕!你是鬼!是鬼!你滾開!”背後謝聞易掄起椅子把潘勝砸暈了。任燃沒什麽事,從地上爬了起來,借著月色看到潘勝已經暈過去了,整個人卻還在抖索,他的臉已經被自己抓破了,但是還不太嚴重,碎了些皮。他們跑去了其他房間,春生也在這個時候出了門,他也許是已經睡下的關係,外麵披了件簡單的外衣,匆匆地跑來,大聲說:“你們怎麽了?”這裏總共五間客房,除了他們和魏來,其他三間幾乎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