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拍即合,敲定了。今天的天氣沒有再下雨,但是陰沉沉的,還總是時不時刮起一陣大風,吹得冷到人心裏去。下午的時候,顧從蘇拽著汪經綸出去買菜了,謝聞易和任燃順勢也出去走走,他們往西邊的方向走去。前麵是老郭的飯館,空蕩蕩的還是隻有一個客人,作家羅南。老郭對幾乎每天都來光顧他的兩人很是熱情,招手讓他們坐下,還倒了兩杯熱茶。“一包煙。”謝聞易說。任燃吃驚地瞪了他一眼,他知道謝聞易不抽煙。老郭也是好奇,隨口說:“高中生抽什麽煙啦,別不學好,像那幾個混混一樣。”嘴裏這麽說著,也不會有錢不賺,煙倒是拿的很順手。羅南正低頭在本子上寫著什麽,見謝聞易走了他邊上,極其自然地合上了本子,嚴肅地說:“老郭說得對,煙要少抽。”謝聞易笑笑不說話。羅南又問:“老郭,這裏要動遷了,你是預備拿房子還是錢?”“錢啦,房子太遠,怎麽住,不如拿錢在市區裏租吧。”老郭的煙癮很大,嘴裏又叼了一根。“也對,你和郭嫂也該過過退休的閑適生活了,在市區裏租個不大不小的房子,最好靠近公園,可以去散步打拳。”羅南說。在旁算賬的郭嫂不輕不重地哼了聲,繼續按著計算器。“怎麽了,郭嫂,我說的不對?”羅南問。“太好的事我可不敢想喲。”郭嫂這話陰陽怪氣。“死婆娘,整日裏胡說八道的,快滾進去。”老郭不客氣,惡言說。“整日都在抽煙,弄得一屋子煙味,我才不進去!”郭嫂繼續算賬,壓根不理他。“老夫老妻的還拌嘴,也是有意思。”羅南這話是帶著調侃的語氣,但是任燃發現他全程冷著一張臉,甚至又打開了本子寫著什麽。他們又再坐了會兒,就起身走了。“謝聞易,這裏的人真心讓人覺得不舒服。”任燃迴頭看著,隻覺得這些破舊的樓房,逼仄肮髒的小道無時無刻讓人反胃,但是隱隱中又覺得並不是那麽討厭的矛盾感。“環境有時候並不會造就一個人,他會變成什麽樣的人是取決於自己所選擇的路。”謝聞易說。他走在任燃邊上,兩人的步調幾乎一致,他的聲音從幽靜的四周蔓延而開,讓人有種安心的定力。“也是,亂世還出英雄呢。” 任燃說。“人的未來都是自己的選擇,別人左右不了,隻有你不想去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事。”謝聞易左手擺弄著剛買的煙,淡淡地說:“這些人,是他們自己把自己困在了這裏。”“話說晚上我們真的一起行動?”任燃相信謝聞易也不會這麽想。“不。”他們的步調越發的一致了。晚上九點的時候,他們在門口集合,所有的女玩家留在了住所,黎清向謝聞易點點頭,轉身和孟靜走進去了。他們幾個又往東走了一會兒。他們在地圖上標上了之前屍體被發現的地方,以此類推算出了東邊大致的方位,那裏鮮少有居民,路燈壞了一大半,看上去昏沉沉的,的確是個下手的好地方。共九位男性玩家,兩兩組隊,顧從蘇一個人走向最遠的拐角處。任燃發現郝學手裏拿著一個彈弓,心裏就明白了估計是副本裏得來的道具。郝學倒是問了聲:“怎麽,你們都沒有在副本裏拿到過武器?”秦樹第一個說:“沒有,沒這運氣,能活著出來就不錯啦,你這彈弓看上去好像不錯的樣子。”郝學搖搖頭:“很一般,沒什麽殺傷力的,反正帶著總比不帶強。”巷子裏安靜得很,偶爾有幾聲無力的蟲鳴,再別無其他響聲,他們等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已經十一點了,四周依舊一片安靜。謝聞易和任燃站在一座已無人居中的舊樓大門後,一直緊緊盯著門外的情形。任燃壓低嗓音,用很認真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打賭不會來了。”謝聞易說:“是肯定不會來。”他們的想法始終保持著高度的一致。另一邊郝學和秦樹站在一塊,他有些拿捏不準了,便說:“會不會兇手今天不來了,快十二點了,看來是我們推理得太過簡單了,這條路似乎不會有人走過的樣子,我們還是迴去吧。”“我們的推理肯定沒錯,再等等吧,反正都等了這麽久了,要是我們前腳一走,後麵才出事那就錯失良機了。”秦樹說。離十二點還有五分鍾,四周的環境沒有絲毫的變化。任燃取出了手機,發現在十五分鍾前,顧從蘇曾發過一條消息,一切安好,四個大字。三十秒,二十,十,三,二,一。“臭不要臉”準時而至。然而與此同時,一聲尖叫劃破了老城區詭異的死寂,這聲尖叫比之前任何一次聽到的更為慘烈和顫栗。他們幾乎同時往聲音的源頭跑去,任燃的心往下一沉,聲音來自他們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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