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怎麽了?”孟靜說。“你知道這是什麽藥嗎?”任燃給她看了老江給他的那瓶藥。“普通的維生素,但是怎麽沒標簽?”孟靜沉思了下。“怎麽說?”任燃問。“我之前見過那種私底下偷賣臨近過期的藥物,通常會撕掉標簽,底價出售,低價販賣。”孟靜又問:“你這藥哪裏來的?”“老江給的,就這裏的一個私人診所。”顧從蘇這邊還在死命地罵那群混混,餘光瞄到了走來的謝聞易,大喊道:“老大,你迴來啦!你到哪裏去了?”“隨便轉轉。”謝聞易隨口說。“我昨天買了老薑,我去煮一鍋生薑水,你們都喝一點。”顧從蘇擺著一副“大廚”的模樣,還不忘拽著汪經綸給他打下手。任燃不小心推開謝聞易房門的時候(完全忘記這裏的鎖純粹是擺設這一悲催的事實),他褪去了黏濕的上衣,正裸著背對著他。他聽到身後有動靜,隻是淺淺一笑,從包裏取出了幹淨的衣服,坐在床邊準備換上。任燃關上了門,又從衣架上拿了條幹毛巾替他擦幹頭發。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謝聞易渾身一僵,遂迴頭笑著:“多謝。”“你去哪裏了?”任燃問。“其他地方,還遇上了一個男生被那群混混欺負,替他擺平了。”謝聞易說得是漫不經意,似乎完全不是一件重要的事。任燃卻是笑了一聲,手裏的力道加重了幾分:“這麽說,你是打贏了?”“我好端端的在你麵前,當然是打贏了,就是贏得不太漂亮,一對二。”“你就不能喊上我?”“遠水救不了近火,下次一定算上你一份。”“等下你剛才說救了個高中男生,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麽名字?”任燃問。“小智。”“小智?”又一個關聯出現了。任燃說了他們今早的發現,事實就是這老城區的人,似乎每個人背後都有一條線索,扭曲又複雜。“小智是認識沈姐的,似乎還有著某種不正當的關係,還有那個老江,被撕掉標簽的藥瓶,有意思。”謝聞易套上了衛衣,背靠著牆,雙手交叉,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今晚,今晚一定還有人死,隻有這樣我們才會有更多的線索。”任燃說著,心裏卻在想等人死亡這種感覺真的有種說不上來的悲傷感。“這個老城區很多地方完全空置沒人住了,要小心,小路岔路也很多,當心迷路。”謝聞易笑了笑。“說起來奇怪,我明明是半個路癡,但是竟然在這裏方向感出奇好,就好像我在這裏住過一樣,閉眼都能知道該往哪裏走。”謝聞易停下了雙手的動作,指尖微微地發著抖,片刻隻是一笑:“那是你對副本的適應性越來越強了。”吃過了顧從蘇煮的薑湯和生菜麵,他們都有些發困,或許是這個副本雖然不耗費體力,但是腦細胞的死亡率持續上升,大家洗完澡躺床上睡著的時候才不到九點,作息簡直比正常生活的時候還健康。隻是深夜準時的騷亂依舊挑斷了每個人放鬆又敏感的神經。這次的聲音來源於老城區的西邊,意料之中又是一具被攔腰斬斷的女性屍體。十一點,老城區裏卻是水坑連連,鮮血混合著一地的汙水流向了四處,隨處可見都是帶著血跡的腳印,而這具屍體經過雨水的洗滌,也是狼藉慘烈。居民打傘圍著,竊竊私語。屍體的麵容被雨水打濕了,加上光線昏暗,難以辨認。汪經綸蹲在屍體旁邊看了許久,抬頭說:“女性,大約五十多的年紀,死因和之前的一樣。”“三個都是女性,隻是年紀不同,有點奇怪,這個兇手到底是根據什麽為目標的。”謝聞易沉思著。“哎喲我去,竟然就在拐角處,這明天讓我怎麽做生意啊!”說話的人是聞聲而來的老郭夫妻兩。“郭老板,你就住在這裏的拐角處,沒有看見什麽可疑的人嗎?”謝聞易問。“沒有啊,我這店本來關門就很早,今天又下了個雨,傍晚就關啦。”老郭又想從兜裏掏煙了,掏了半天,才發現沒帶,訕訕地放下了手。郭嫂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任燃瞥了她一眼,又在人群中見到了早上從沈姐家出來的高中生小智,還有那個作家羅南。很快,警車又來了。依舊是給在場眾人做筆錄,其他的居民都說什麽也沒看見,隻是聽到了聲音才走出來的,問到老郭的時候,他也按照剛才的說辭如實說了。郭嫂猶猶豫豫又吞吞吐吐。“有什麽就直說,我可告訴你,要是故意瞞報也是刑事責任。”警察厲聲說。“你怎麽啦,有什麽就照實說啊!”老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還用手推了郭嫂一下。“其實,我剛才打開了窗戶,倒是見到一個人往那裏走,沒一分鍾,我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叫聲。”郭嫂低著頭,慌張地搓著衣角。“的確這個人極其有可能是兇手,你有沒有看到臉?”警察又問。“他走的很快,一閃而過,似乎是個男人,我還聞到一股煙味,身型高瘦。”郭嫂迴答。男人!和之前兩次目擊說是女人的背影出現了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