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謝行吟和老梁都被他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拉,但是小陸的動作出乎意料的靈活,謝行吟連他的腳腕都沒抓到。眼看著小陸的身影就這麽消失在黑暗中,謝行吟和老梁麵麵相覷。“我呸!這小兔崽子怎麽迴事!瘋了嗎??!”老梁破口大罵。謝行吟也瞪著眼睛,不明白小陸為什麽就這樣鑽進去了。他一手扶著牆,對著洞口往裏麵喊。“小陸?小陸!你爬裏麵進去幹什麽!”謝行吟衝著洞口喊了幾聲,沒人迴應,他頭皮針紮似的麻了一下,心裏多了一個嚇人的念頭。小陸該不會出了什麽問題吧……?迴憶這些天,謝行吟也沒怎麽懷疑過他。小陸這孩子相當討人喜歡。事情還不明朗,可讓他就這樣不管這小朋友了,謝行吟也做不到。他望著那黑黝黝的洞口,最終把心一橫,迴頭對梁道長道:“我先進去看看,萬一裏麵有什麽情況你就下去叫其他人。”“哎你等等——”梁道長跟在他屁股後麵喊。謝行吟沒管梁道長的喊叫,也跟著鑽了進去。幸好衛生間裏的抽水馬桶隻是個擺設,沒什麽難聞的異味。謝行吟這麽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在逼仄昏暗的洞裏爬行起來很是艱難,遠不如小陸靈活。貼地爬行的姿勢讓他的腿部基本使不上勁,幾乎是用手扒著粗糙的地麵挪著往前爬。沒一會兒,膝蓋已經被摩擦得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褲子剮破了沒有。謝行吟憋著氣往前爬了四五米的距離,眼前的一片黑暗中驟然亮起了電燈光。謝行吟被閃到了眼睛,下意識地閉了下,然後加快了動作,艱難地從那個通道裏鑽了來。他一臉嫌棄地從狗洞裏爬出來的時候,小陸就站在他麵前。他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麽不一樣,還伸手拉了謝行吟一把。謝行吟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蹭到的牆灰,打量著周圍。他們現在位於牆壁另一邊的小房間裏。這驗證了他們的猜想。兩個房間被打通了,牆果然是後來重建的,為掩人耳目。狗洞那頭的梁辛看到了燈光,也喊起來:“小謝,小兔崽子!你們沒事吧?”“沒事,我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你先等等。”謝行吟迴答完,微冷著臉看向小陸。“小陸。”謝行吟禮貌性地教訓了他一句,“你今天怎麽迴事。”小陸卻好像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危險,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拉住謝行吟的手。少年鎮定的語氣反而像是在哄他。“我不知道,我看到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看著他這副模樣,謝行吟實在說不出什麽狠話來,有什麽氣都隻能往肚子裏憋。“以後別這樣了,都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就敢往裏鑽。”小陸一直挺懂事的,可剛才的行為實在反常了,謝行吟簡直懷疑他是被什麽東西給蠱惑了。可來都來了,謝行吟想著還是先看看這密室裏有什麽。密室裏沒有窗戶,光線很暗,隻有頭頂的一盞白熾燈。比起外麵的房間,眼前的隔間要小了許多,說是個放拖把的雜物間都不為過,寬度隻有堪堪兩米,長度六七米。謝行吟發現這裏麵空空蕩蕩,除了牆角斜斜靠著的一個梯子,什麽也沒有了。他朝著牆角走過去。那梯子上的油漆還未幹,伸手一摸,指尖立刻就沾上了粘稠的紅油漆。謝行吟情不自禁地蹙眉。他總感覺這油漆的顏色看著不太舒服。仔細一聞一撚,好像又不是油漆,散發著淡淡的腥味,像是有點幹了的血。第10章 人臉謝行吟忽然想起昨晚賈鳴是最後一個迴來的,行跡鬼祟。他衣服上沾的那一抹紅油漆難道是這個嗎?“哥哥,你覺得那個梯子是幹什麽用的?”小陸抱著胳膊,忽然開口說。眼前放了個這麽大的梯子,肯定不可能是當擺設的。謝行吟下意識地抬頭。這個地方狹窄壓抑得像是個方形的舊棺材,把他們全埋在了裏麵。天花板隻有兩米多高,謝行吟一抬手就能摸到。他試探著沿牆角摸索了一會兒,果然發現牆角有一塊天花板是鬆動的。伸手一敲,木板後傳來脆生生的迴音。“這裏。”謝行吟小心翼翼地把那塊隔板拆下,天花板上撲漱漱地落下來點灰。白色的天花板上露出來一個正方形的洞,通往上麵的閣樓。謝行吟把小陸往後拉了一些,自己上前兩步,用手電往閣樓裏照了一下。裏麵依然是漆黑一片,照明的可見範圍很有限。謝行吟把牆角梯子搬了過來,讓小陸替他扶住。“我先上去看看,你在下麵幫我扶住梯子。”那架木梯相當破舊,踩上去“嘎吱嘎吱”地響。謝行吟把手電筒咬在嘴裏,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油漆粘膩的手感有點惡心,謝行吟盡可能地忽略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