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應該不知道吧……畢竟他一直都對著嚴縉雲喊我的名字。”嚴瀟無奈道。盛星辰震驚到沒朋友:“還有這種事?!那他喜歡的到底是你們當中的誰啊?”嚴瀟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知道。”雖然知道很不合時宜,但是盛星辰的八卦小探頭還是積極的開始運作了:“那你們倆具體是怎麽跟他處關係的?”嚴瀟不疑有他,老老實實的迴憶著答道;“我不知道耶,我跟賀隊第一次見麵就是被他當成被害人帶到家裏去的時候吧,後來就沒什麽印象了。”“沒什麽印象?你怎麽能沒什麽印象呢?”盛星辰無語子。“因為我膽子小,又很怕疼,所以那種時候都是嚴縉雲在……”嚴瀟用一根手指點著下巴絮絮的說道。“哪種時候?”盛星辰嗅到了非比尋常的味道,眼珠子泛起了黃澄澄的光。“就是打架?也有可能是吵架的時候?”嚴瀟認真的迴答說:“賀隊看起來不苟言笑的,應該很容易生氣吧?”沒聽到勁爆消息因而大失所望的盛星辰:“……你們的關係還真是錯綜複雜呢!”“是吧?”嚴瀟撇撇嘴,也不辯解,隻將小半張臉都掩在被子裏,羞答答的求道:“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啊?”“不告訴別人?為什麽?”盛星辰不解道:“你們兩個人做事風格差這麽多,很容易被人誤會吧?那行動起來豈不是很不方便?”嚴瀟撅了噘嘴,看起來苦惱的很:“說了也很麻煩哪,萬一被當成精神病怎麽辦?肯定會被人指指點點的。”盛星辰:“你這本來就是——”對上嚴瀟那雙溫柔無害的眼睛,盛星辰就把“精神分裂症”幾個字硬生生地咽了迴去。嚴瀟輕歎一聲,為難的看著天花板:“主要嚴縉雲他自己不想說,那還是別說了的好,這麽長時間不也瞞下來了嘛。”盛星辰真是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你倒是挺關照他的,能評個五講四美主副人格了。”“我跟嚴縉雲一直互相關照嘛。”嚴瀟笑了笑,眼眸忽閃忽閃,像是林間的可愛小鹿。盛星辰拍了拍頭,陡然想起了自己的來意:“那我雲哥大概什麽時候會出來?講道理啊,他在我比較有安全感。”嚴瀟沒吭聲,眉峰軒起,如雲繞遠山。盛星辰以為自己說的話唐突了,忙擺手道:“我不是嫌棄你不好啊,我是有點事兒想問問他,你們的記憶不共享對不對?”“我沒生氣,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嚴瀟有些發愁:“但是他已經好久沒出來了。”“啊?你不能把他叫出來嗎?”盛星辰茫然道。嚴瀟搖了搖頭,抿了一下唇角:“這不是我能控製的事情,以前一般我想偷懶了或者害怕了他就會及時出來,但是這次……”“這次怎麽了?”盛星辰著急的追問。“我在禁閉室裏挨了高天縱好長時間的打,他都沒有現身……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後來他應該冒了一下頭,在賀隊來了之後又走了……就一直到現在。”嚴瀟吞吞吐吐了一會兒,躑躅道:“明明都已經沒有危險了,可他就好像不準備再出來了一樣。”第42章 臥底賀瀧沒有跟賀山聊太久就趕迴了醫院。他衣不沾塵的走到病房前推開門, 發現那病弱的青年居然自己下了床,緩慢的滾動著輪椅往陽台上過去。入秋後溫度驟降,時時纏綿降雨, 濃重的濕氣對有腿傷的人不友好, 醫生叮囑過的。“嚴瀟!”賀瀧的心一沉, 脫口而出, 但這個名字在舌尖滾了一圈陡然間變得艱澀陌生, 他生硬的改了口:“……嚴縉雲。”青年愣了愣, 錯愕的迴過頭。“你怎麽自己下來了?”賀瀧被他看的不大習慣,疾步走過去, 彎腰作勢要抱他上床, 青年嚇了一跳,身形後仰躲閃。“你……你別……”他不知道怎麽解釋, 嚇到都有些結巴了。好在賀瀧及時停住了動作,尷尬的扶著輪椅的扶手,無奈且心疼的歪了歪頭,“好, 我不碰你, 你別害怕。”他低聲安慰道:“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不用了, 剛才小鍾警官給我帶了飯了, 我吃飽了……”青年局促而乖巧的迴答。“是嗎?”賀瀧笑了笑:“吃了什麽?”“吃了……”青年老老實實的迴憶了一番,掰了掰細而白的指尖:“有鹽酥雞,鹵豬耳朵……”“你吃了這些?!”賀瀧詫異道。青年被他一嚇怯怯的刹住了嘴,小聲詢問, “啊……我吃太多了嗎?”“不是,不是。”賀瀧失笑,自嘲的擺了擺手:“我以為你會緊著甜的吃呢。”青年的神色出現了一瞬間的遊離, 片刻後他咬了咬下唇,囁嚅道:“你之前……叫我什麽?”“嚴縉雲。”賀瀧認認真真的看著他淺色的眼睛說:“這是你的本名,對不對?”嚴瀟的唇瓣微張,喉嚨隨著他起伏的唿吸滾動了一下,卻沒說出話來。他無助又茫然的反應落在賀瀧的眼裏,降落在心上,宛如灑了一抔鋒利的碎玻璃渣,鬧得賀瀧滿心滿肺的刺痛。他不禁想起了幾個小時前他問賀山的那個問題,賀山斟酌良久,最終告訴了他有關“嚴縉雲”的那個龐大而諱莫如深的故事。“其實早在幾年前,你所說的這個《脫罪app》就曾經出現過,但形式有所差別,但是那個係統是通過將犯罪的人藏匿至某個異度空間,待到超過了警方立案的最長時限再放出來這樣的方法讓犯人得以逃脫製裁。後來司法係統變得一團糟,我們不得已成立了專項小組,派遣我們最優秀的人去到那個係統裏麵進行偵查。具部分知情人士透露,那個異度空間和現實世界一無二致,裏麵的人晨起而做日暮而息,三餐吃喝,甚至人與人之間還能互相交流作伴,如果不是因為知曉那不是現實的世界,他們根本無法判斷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假,更不要提分辨出哪個是經過偽裝的犯罪者並將人捉拿歸案了……他們甚至開玩笑說如果沒有任務,人能夠在裏麵安穩的待上十幾年,不出來也無所謂。”“後來我們不得已改變了戰略,讓我們的人幹脆在異度空間裏駐紮下來,融入那個世界,通過對周圍人的長時間的行為觀察,來判斷哪些人是原住民,哪些人是外來者。這場將害蟲從普通人中遴選出來的任務,我們稱之為‘逆轉錄計劃’。”“這是一項很艱巨的工作,一來,那些異度空間的場景各不相同,想要融入進去不被發現非常考驗臥底技能,二來,行為分析本身就不容易,需要細致入微的觀察能力,最要命的是……我們沒有技術能夠事先檢驗出誰才是真正的罪犯,這也就意味著你在裏麵抓住人處死,極有可能是誤殺。”“即便是誤殺又怎麽樣呢?異度空間裏的人……隻是npc罷了。”賀瀧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