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鍾小聞用力點頭。“他們走了多久?”賀瀧的臉色微微發青。鍾小聞抬頭看了一眼掛鍾:“十五分鍾吧,我沒暈太久。”賀瀧垂眼沉思道:“他應該是反應過來了,誰先實現白嫣然的願望誰就是這場遊戲的贏家。”“贏家?什麽贏家?贏家會怎麽樣呢?”鍾小聞捂著傷口茫然道。“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也許不會怎麽樣,但如果是戴罪者的話——”賀瀧頓了頓,下意識的轉眸看向嚴縉雲。“看我做什麽?”嚴縉雲趴在前台,頭也不抬道:“這種事很隨機的,不一定就是我,說不定就挑你頂罪呢賀警官。”他將兩本登記簿“刷”的合上,轉身上樓:“我找到這個王八蛋了。”鍾小聞驚道:“這麽快?”三人兩階一爬,幾乎沒花多少工夫就上了樓,嚴縉雲走到一間房門前,從腰後拔出匕首,一拋一接倒了個個兒,正對著門鎖要撬,被賀瀧劈手攔住。“滴”賀瀧變戲法似的從指縫間變出一張房卡,刷開了房門。“賀隊你哪兒來的房卡!”鍾小聞又驚呆了。嚴縉雲扭頭,看見走廊拐角處客房服務的保潔車悠悠推過。“保潔阿姨身上順來的吧?”他翻目道:“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偷雞摸狗了賀警官?”“跟你學的,你剛才不是還順了前台的身份證登記簿嗎?”賀瀧大言不慚的說:“我們一貫向先進靠攏。”“……”鍾小聞覺得他倆好像又要掐起來了,不禁卑微道:“……所以這到底是誰的房間?”嚴縉雲道:“你在丁丁傳媒救過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你還記得嗎?”鍾小聞:“記得,我當時還覺得那個老爺爺好仗義好勇敢!”“現在想想會不會覺得他當時仗義勇敢的過了頭?甚至有點兒過於積極了。”嚴縉雲說。鍾小聞忍不住迴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收音機說:發牢騷的員工都是糟糕的員工。彼時沒有人在意這句模棱兩可的話,老頭卻十分刻意的解讀成“他讓咱不要發牢騷,那咱不發牢騷就是了”,似乎比誰都急切的想要加快遊戲進度。“或許他就是一個細心的老人家啊,僅憑這點也不能斷定——”鍾小聞不解道。“我看了掛在他房號下麵的餐廳發票,你知道那老頭昨晚吃了什麽嗎?”嚴縉雲打斷了她:“新疆饢,風幹犛牛肉,五香脆麻花。”他走到床邊踹了一腳垃圾桶:“還有這半拉的核桃殼兒,我沒見過哪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兒有這麽好的牙口。”“一個人可以改變容貌外形,但沒那麽容易改變生活習慣,不止是吃過的東西,所有他使用過的東西都會留下痕跡,比如這些——”賀瀧附了一句,拿起床頭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屏幕上開始續播中斷的節目。一陣抑揚頓挫的“嗯嗯啊啊”響徹房梁。鍾小聞瞳孔劇震。嚴縉雲也愣了一下,遂幸災樂禍的看向賀瀧。果然,根正苗紅的賀警官表情裂開,手一抖居然直接把電源掐了。屏幕上抱一塊兒頂來頂去的島國錄像片戛然而止。房間裏死寂了兩秒。“七八十歲的老年人應該不會有這麽好的興致。”鍾小聞幹巴巴的吐出一句話。賀瀧:“……”鍾小聞似乎還想緩解尷尬,於是擲地有聲的握拳道:“賀隊,我又學到了!謝謝您!”賀瀧的額角抽動了一下,緩緩抬手:“你!出去給我把房卡還了。”鍾小聞:“……嚶!”賀瀧:“記得跟人家道個歉再迴來!”小鍾警官揮淚而去,室內的尷尬值才稍稍降低了些,但嚴縉雲不放過任何一個奚落賀瀧的機會,“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他陰陽怪氣的笑道:“像個難得做愛卻被女兒抓包的可憐老父親。”“在小姑娘麵前還是要注意一點……”賀瀧無奈的解釋了半句,突然意識到被調戲了,於是冷笑一聲迴敬道:“別忘了你是跟我一塊兒被抓包的,至少我還是有自尊心的那個。”嚴縉雲:“?”你在說什麽壁畫!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張了張嘴還想反駁,被賀瀧沉聲打斷:“一堆人還在等著我們去救!別浪費時間!”嚴縉雲翻目道:“你急個屁啊,根據我的經驗,一個人臨時起意想殺一群人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你的經驗?”賀瀧瞟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說說看,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他現在至少還要再殺三個人,我們這個團體很特殊,人和人之間的熟悉程度不夠,一擊不成就容易被人注意,所以逐個擊破目標是很蠢的,如果是我的話——”嚴縉雲跳到床頭,彎腰從櫃子裏抽出了一本服務區向導手冊,“刷刷刷”翻動:“一定會找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爛尾樓或者是工地,把他們統統騙過去,一網打盡。”賀瀧湊近,看到嚴縉雲翻頁的動作停住,一左一右的頁碼從24跳到了27。“缺了一頁。”他說。嚴縉雲當即翻迴目錄頁,從頂端掃下來,25和26兩頁分別對應的是空港建設的縮略圖和大圖。“你還真是料事如神。”賀瀧的神色變得複雜。“這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嚴縉雲挑起眉峰,唇角的弧度邪肆而昳麗:“我嚴縉雲無論幹哪一行都是最拔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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