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賀瀧的福利,嚴縉雲沒什麽所謂,把房號和姓氏報了,卷毛一邊劈裏啪啦的敲鍵盤一邊快活道:“謝謝你啊,我叫盛星辰,你呢?”“嚴縉雲。”“唉?你不姓賀啊?”盛星辰對著房客姓名愣了一下,後恍然道:“哦對,開房的是你男朋友吧。”嚴縉雲差點被自己嗆著。“他不是我男朋友!”“不可能吧,”盛星辰頭也不抬:“他不是你男朋友為什麽帶你開房?還拉拉扯扯的,我盯著你倆一天了。”“那是因為——”嚴縉雲語塞,心想總不能說他跟賀瀧是殺人犯和警察的關係,隻能朝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你家男朋友會給你帶這種東西?”盛星辰瞧一眼過來,果然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哦~~我知道了!他給你帶項圈還讓你喊他主人?”他用手肘拱了一下嚴縉雲,滿臉促狹的說:“你倆是字母圈的吧?”嚴縉雲:“?”嚴縉雲:“……”盛星辰感慨萬千:“看不出來啊,你男朋友長著一張挺禁欲的臉,性癖竟然是這樣的——”他忽然感到脊梁骨冒冷氣,一扭頭正對上嚴縉雲一張美貌凍人的臉,忙賠笑道:“不說了不說了,那個,你初來乍到的,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我是萬事通。”“附近有殯儀館麽?”嚴縉雲麵無表情,語出驚人。“……”盛星辰一度懷疑嚴縉雲是在為字母圈的梗故意嚇唬他。“殯儀館沒有哎,可你大晚上找殯儀館做什麽?”他驚悚道。“你說呢?”嚴縉雲反問。盛星辰說不出來。嚴縉雲看他的眼神不知何時變得幽冷,吊燈映在那淺色調的瞳孔裏是張牙舞爪的白,猶如盛放的白骨之花。盛星辰的心髒亂跳,脊背上滲出冷汗,他隱約覺得自己問太多了,惹得嚴縉雲不高興。午夜的鍾聲敲響。嚴縉雲倏地看向別處,淡淡的說了聲“不知道算了”,一撐沙發起身。壓迫感解除,盛星辰喘了兩口氣:“你等等。”嚴縉雲沒理他。盛星辰急了,抱著電腦起身嚷嚷:“殯儀館這裏是真沒有,我不騙你,但是有墳場你去不去?”嚴縉雲的身形微頓,迴眸。“去。”-盛星辰還怪委屈的,他是個自來熟,看嚴縉雲生的好看就想勾搭一下,沒料到對方是這種性格。就剛才那種眼神,像是要把人刺穿剝開,擱一般人身上絕對受不了。“你看嘛!”他掀開筆電,規規矩矩的點開桌麵上的一個map軟件:“這一片都是服務區,真沒有殯儀館。”“你說的墳場在哪?”嚴縉雲問:“有屍體的地方我都可以。”“……”這迴盛星辰忍住了吐槽的欲望,搓了搓發毛的手臂,用鼠標在地圖邊緣圈出一塊:“這個地方是墳場,但你最好別去吧!”“為什麽?”“因為它在我的仿真地圖上時有時無。”盛星辰結結巴巴的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按照盛星辰給的坐標位置,嚴縉雲走出了步行街的範圍,兩道陳舊的鐵拉門緊閉,後麵是黑黢黢的山,一塊石碑佇立於前。月光照出斑駁的幾個猩紅色的大字。洋槐山公墓。嚴縉雲眯了眯眼。要是讓那位根正苗紅的賀警督知道他大半夜出來刨人屍體,如此有傷風化,指不定又要氣成什麽樣。但一想到賀瀧這麽個精致的人兒落到女boss手中再被玩弄致死,怎麽樣都覺得不甘心,不知道這招有沒有用,至少得試一試。嚴縉雲歎了口氣,助跑後一撐一躍,翻進了公墓大門。落地的瞬間,嚴縉雲感覺到起風了。山坡上濃密的樹木搖曳晃動,地上枯葉翻飛,嚴縉雲在滿耳的沙沙聲中迴首,發現來時的路口已經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天蓋地廬般的濃霧。嚴縉雲輕輕一哂。——看來這是個隱藏地圖無誤了,他原本還有所懷疑,現在愈發確定這裏有答案。風停,整個墓地重迴寂靜,一塊塊慘白的墓碑鱗次櫛比,嚴縉雲邁步走向山道,從口袋裏掏出一支手電筒打亮。手電筒是問酒店前台買的,賬自然又掛在賀瀧名下。墓碑上隻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名字和照片,陰氣森森,上方的洋槐樹枝丫低垂,宛如重重鬼影,嚴縉雲不得不彎下腰穿過,這時他聽到腳下發出輕輕的“噗”一聲,在寂靜中分外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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