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澤年的心也隨著那聲淺淺的“唿”,而顫栗了。  月色如水,夜涼是秋。  林燈一垂眸間,喻澤年望著他,眨也不眨。  作者有話要說:  你以為這就沒了?  錯!  ↓  知道你們先想看七夕番外,我懂,我知道,我安排好了,我寫了兩千字的番外呢!!都去我文案第一行看!在那裏!!別錯過喲2333  我好不好!!  七夕啦,那~那~~~求營養液,還有作收(就是作者專欄收藏)嘿嘿  愛你們,筆芯筆芯比心心。  七夕快落!!!  感謝在2020-08-24 17:42:28~2020-08-24 22:28: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停停我媳婦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綏遇而安szd 15瓶;oooa 5瓶;demon安策 2瓶;bunny cony、呆桃平安喜樂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4章 同桌你好44  火鍋咕嘟咕嘟在中央冒著氣泡, 土坯房連著的電燈吊在上頭,爺爺裏裏外外忙的不亦樂乎,熱情的招唿他們倆:“趕緊坐趕緊坐, 一會兒咱們開飯。年娃子又帶了這麽多吃的,都跟你說了老頭子我吃不完,放我這也得壞。”  “張老頭,我都多久沒來看您了, 帶點吃的應該的, 您就別客氣。”喻澤年和林燈一從外頭走進來, 喻澤年習慣性的用腳勾過來小馬紮一屁股坐了下去, 嗅了嗅,“真香。”  “臭小子, 起開, 給客人坐。”張爺爺假裝嗔怒, 又眼底帶笑的踢了喻澤年一腳。  這點力氣哪能踢得動喻澤年啊, 他笑著伸出大長腿, 望著林燈一說:“爺爺,這你就不知道了,咱們林燈一哪用坐凳子啊,坐我腿上就好了。”他不要臉的拍了拍大腿,“來, 上。”  喻澤年就是皮,就是嘴貧, 就是愛逗林燈一。  他知道林燈一臉皮薄,知道他肯定會氣的又要用拳頭來招唿自己,哪知,這次林燈一偏偏不按牌理出牌。  你不是要我坐麽, 好啊。  林燈一走到他麵前順勢就要往下坐,這倒把喻澤年嚇了一跳,他立刻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站在一邊:“你可以啊,我的腿也敢坐。”  林燈一睨著他道:“誰剛剛要我坐的?”  喻澤年:“……我,我就那麽一說。”  林燈一:“我就那麽一坐。”  喻澤年:“……”  小同桌臉皮上升的速度有點快,他有點hold不住。  一彎腰一伸手:“您請上座。”  喻澤年轉身去院子裏想找些木頭墩什麽的,出門時長舒了一口氣給自己扇了扇風。  都秋天了,怎麽還這麽熱。  張爺爺特別愛吃毛肚,一大盤毛肚放在麵前燙的美滋滋,把牛肉羊肉全堆在林燈一和喻澤年麵前:“吃啊,趕緊吃,多吃點,都是你們的,不然放我這也得壞,老頭子我又幾口酒就行了,不饞肉。”  “爺爺你也吃點。”林燈一給張爺爺揀了一塊肉,張爺爺筷子直搖:“你們吃你們吃,別管我,老頭子吃不了多少。”  喻澤年道:“你別老喝酒,喝酒對肝不好,當心喝出什麽毛病。”  張爺爺:“我都一把年紀了,要病早病了,還等到現在?”  “你就不信吧。”  這滿滿一大桌,堆得全是菜。張爺爺幾乎把喻澤年帶給他的菜全部洗好切好,一張小方桌上塞的滿滿當當。  林燈一胃口並不大,他吃不了多少,覺得浪費有些可惜,於是順手揀了一大塊肉給喻澤年,頭也不抬。  喻澤年一怔,一看碗裏多出來的肉,歪著頭看他:“下次看準點,往這裏塞。”他指了指自己的嘴。  林燈一直接睨著他,視線綿裏藏針。  喻澤年笑的停不下來:“別這樣看我,我懂我懂,我給你塞,來,啊——”  他故意的!  就是故意!  喻澤年揀了塊牛肉,手裏盤子端著遞到林燈一嘴邊,忍著笑,道:“來我可愛的小同桌,張嘴,啊——多吃肉肉長高高哦!”  “你特麽皮癢是吧。”聲音從林燈一咬緊的牙縫裏鑽出來,又不敢把情緒泄露的太多讓爺爺擔心,林燈一瞪著喻澤年的眼睛都要冒火了似的。  喻澤年吃準了林燈一不會真發飆,就不退讓,還順帶一挑眉,一臉寫著:你能拿我怎麽樣?不吃我就不拿走。  林燈一臉皮到底是沒喻澤年厚,極其嫌棄的偏頭吃了下去,喻澤年這才滿意。  “多吃點,看你瘦成什麽樣了都。”喻澤年道。  張爺爺一直笑眯眯的看著他倆,他好白酒,喻澤年說張爺爺每餐飯都得咪點小酒,賣廢品賺來的錢有一半都買酒喝。  張爺爺慈眉善目,平時就他一人,難得來些客人,人多了高興,一個喻澤年就已經讓他仿佛有了孫子的錯覺,再來一個林燈一別提他有多高興。  “這世上的緣分啊,還真是巧,你不信都不行。我老張過了一輩子,才曉得什麽叫緣,什麽叫份。老天願意給你緣,不給你份,那人隻有相見而不能相守,老天給了緣又給了份,人哪,才能團圓。”  張爺爺喝的高興了,不知從哪摸出個相框抱在懷裏,一邊喝酒一邊摩挲,仿佛什麽心肝寶貝般不舍得鬆手。  林燈一掃了一眼,沒說話。  喻澤年在下麵踢了他一下,林燈一側眸,二人視線一交接,喻澤年舉著杯子說:“爺爺,咱們碰著您這也是一種緣分,您就是我爺爺,我長這麽大跑你這偷吃多少迴了您還記得不。”  “嗬,還說呢,小時候那麽能吃,都快把我吃窮了。”張爺爺笑著舉杯,又對林燈一說,“看見你倆關係這麽好呀,我開心。我家年娃子呢,從小沒有朋友,也沒地方去,能來的地方就我這。沒事幫我收收廢品,陪我嘮嘮嗑,我老張心滿意足。就是眼見著這娃子一天天長大啊,來我這的笑容越來越少,到後來在我這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呆。我那時候就想呢,年娃子這麽好的小夥子怎麽過成了這個樣。雖然他不說,但我老張眼睛精著呢,什麽都看得見。”  “爺爺。”喻澤年忙道,“留點麵子成麽,別說了喂。”  “謔,跟你好朋友麵前還不讓我說?當我老張眼瞎看不清你倆關係多好啊?我呀,就是想告訴小林子,咱們年娃子,別看他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其實內心比什麽都細膩,也比什麽都脆弱。從小到大看上去什麽都不缺,就缺愛。我呀,給不了他什麽,隻能多給點關心。小林子,我老頭子一輩子沒兒沒孫,全身心就惦記這麽個大孫子。”張爺爺指著喻澤年,喝的有些上頭,什麽都往外說。  他拍了拍喻澤年的肩,說:“老頭子我來去無牽掛,唯有他。我年紀大了,活不了多久,要是哪天走了,是真不放心他。以後啊,你多幫我照顧著他點,行麽?算我老頭子求你的啦。”  林燈一長久沒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喻澤年笑了一聲,給張爺爺滿上酒:“老頭子,酒喝多了您誒,瞧你這身子骨還擔心什麽啊,你放心,我好的很,你見我從小到大吃過什麽虧,活的不照樣有滋有味。我可是祖國茁壯成長的小樹苗。”  張爺爺冷笑了一聲:“你就死鴨子嘴硬去吧。”  喻澤年:“我又不是鴨……”  林燈一:“我知道了。”林燈一忽然打斷喻澤年的話,他對張爺爺點了點頭,“爺爺放心,我會的。”  “好孩子,來,陪爺爺我喝酒!”  喻澤年的聲音隨著咕嚕咕嚕冒著泡的火鍋爐沉了下去,他給自己灌了一大口白的,又給林燈一倒上一杯可樂,然後手掌撐著臉,偏頭瞧著。  他望,林燈一也不退。  兩個人就這麽看著,誰也不讓誰。  “一輩子呢,你照顧的過來嗎。”喻澤年輕笑了一下,眼中酒意漸浮,隻是嘴角習慣性揚起的弧度莫名帶著嗤笑與淡淡嘲諷。  不知是在嘲諷過往,還是在嘲諷過客。  “我一個人習慣了,你不答應老頭子也行,老頭子向來直接,他會當真的。”  瑩白指尖捏著杯子兩邊,林燈一握著杯子碰了碰喻澤年的白酒杯。  他說:“你有句話說的挺對。”  喻澤年望著他:“什麽?”  林燈一:“你確實不是鴨。”  喻澤年:“……”  林燈一:“你是死鴨。”  因為,死鴨子的嘴是真的硬。  .  火鍋吃完,這是第一次喻大佬在林燈一麵前醉。  一貫都是林燈一趴在喻澤年背上唿唿大睡,現在換成了喻澤年單手掛著他的肩歪歪扭扭的走在路上。  左邊是海,深藍而又一望無際的海。  右邊是一排排路燈,為兩位跌跌撞撞的少年留下照亮前方的光。  喻澤年喝完酒和他平時截然不同。他越醉,話越少,目色越冷,聲越沉。  也不過才十點多,海邊已然沒了人也沒了車,他倆無畏的走在海濱路,東扭西晃。  林燈一沒轍,威脅道:“你再到處扭信不信我把你扔海裏。”  路兩旁都是修剪整齊的草地,除了張爺爺家住的那一圈像是城中村外,這裏都和風景區沒什麽區別。  本以為這句話能讓喻澤年安靜些,沒想到適得其反。  單手掛著林燈一肩膀的喻澤年聞言轉過頭去,略比他稍高一點的個頭使他垂眸間望著小同桌。  與往常嘴角帶笑的模樣不同,此時的喻澤年莫名的有些冷酷。  他伸出食指勾起林燈一的下巴,使他慢慢抬頭,然後望著他。  林燈一兩隻手全都用來托喻澤年去了,根本沒辦法打掉這隻鹹豬手。他怒瞪著喻澤年:“你有病啊。”  喻澤年無視他的怒罵,反而輕輕一笑,手指猛地用力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頭抬的更高。  林燈一:“…………操。”  喻澤年冷笑一聲,醉意朦朧的眼睛在路燈下愈發顯得深沉:“你敢罵我?”  林燈一:“???”  老子不光敢罵你,老子還敢打你!  這暴脾氣,林燈一當場就撒了手,任憑喻澤年像爛泥一樣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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