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往窗子裏爬,身子移到裏麵了,隻有腳還吊在外麵。下麵的男人緊緊地握著繩子,吃力地向上攀爬。突然,幾聲槍響。下麵的男人“啊!”的一聲,雙手鬆開繩子,從半空中掉了下去。隻聽“啪嗒”一聲,男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後腦勺撞在地麵上,胸口朝天。男人咳嗽幾聲,口吐鮮血,腳顫抖幾下,便斷氣了。最上麵的男人,雙腳中槍,鮮血像雨滴一樣,連綿不斷地向下灑。男人痛苦地往裏麵爬,但雙腿無力,掙紮了很久,才掉進了屋子。

    院壩裏停了一輛紅色的小轎車,兩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把手伸出車窗,舉起手槍,朝樓房上開槍。兩人看見男人爬進了窗子,便立即下車。雙手握著手槍,朝樓梯上跑。田野聽見臥室裏有動靜,便一邊舉著槍朝洞口開槍,一邊往後快速地推。他推到臥室門口,把門拉上,然後死死地拉著把手。掉在臥室地板上的男人抬起頭,朝門口開槍,但子彈沒有傷到田野。

    “老大,遭了!樓梯下有人衝上來了。”一個男人說。麻子男人鼓著眼睛,憤怒地喊:“媽的!先把下麵的人幹掉了再說!”突然,一顆子彈飛了過來,從麻子男人的臉上劃過,打在了鐵門上。花豹和白狼看見樓梯上有兩個握著手槍的陌生男人,猜到他們是來殺田總的,於是朝他們開槍。麻子男人也躲在一個角落,朝下麵開槍。另一個男人也蹲在地上,舉著槍,雙手在亂晃。

    “怎麽辦?他們守在上麵,我們衝不上去!”花豹扣動了一下扳機,望著白狼說。

    “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救出田總!”白狼說。

    “對!就是地獄!我們也要闖!”花豹說完,立即埋下頭。一顆子彈飄了過來,打在他前麵的欄杆上,濺起幾朵火花。兩人舉起槍,慢慢地向上移動。田野聽見門外有槍聲,知道是救自己的人來了。他放下握槍的手,用手臂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然後舉起槍,朝身後的木門,亂開了幾槍。子彈射穿木門,向臥室裏麵飛去。木門上留下了幾個小洞。男人吃力地在地上爬著,他的雙腿在不停地冒血。他望了望被子彈打了幾個小洞的木門,知道田野守在門外。他隻好不爬過去,而是坐在地板上,把襯衣撕開,撕出兩條帶子,分別包紮在兩隻受傷的腿上。田野聽見臥室裏傳來微弱的撕扯聲,知道裏麵的男人受了傷,在包紮傷口。他立即從庫包裏掏出一隻彈夾,換在手槍裏。田野把皮鞋脫掉,輕輕地移到洞口,朝外麵望了望。他正看見一個男人蹲在外麵,正朝下麵開槍。他舉起槍,對準男人的腦袋,開了幾槍,然後,立即把頭移開,站在門的一邊。麻子男人聽見後麵有槍聲,便立即朝洞口開槍。子彈飛進了屋子,打在爛電視上,發出嗙嗙嗙的響聲。麻子男人看著自己的兄弟,倒在地上,於是瘋狂的喊叫。地麵上的男人,鼓著眼睛,死了,一股股血從腦袋上流出。

    麻子男人換上新彈夾後,大聲地叫:“老子跟你們拚了!”他端起手槍,朝樓梯下亂開一通。白狼向花豹做了一個手勢。花豹點點頭,便從腰間抽出一把新手槍。他舉起雙槍,朝樓梯上開火。白狼背靠牆壁,慢慢地向上移動。麻子男人一邊喊,一邊開火。突然,他的手槍喀嚓一聲,裏麵的子彈射光了。他躲在一邊,把手槍扔掉,然後從腰間又抽出了一把手槍。當他舉起手槍時,一顆子彈飛了過來。正擊在他的額頭上。子彈穿過他的腦袋,射在牆上。麻子男人張開嘴,鼓著眼睛,像石頭一樣,重重地栽倒在地。白狼衝上了樓梯,端起槍,走到了麻子男人的屍體旁。他用腳踢了踢麻子男子的腦袋,然後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孔下,發現他已經斷氣了。

    花豹也跟了上來,他立在門外,大聲地喊:“田總!你沒事吧!”

    田野知道是自己人來了,於是迴答道:“我還好!”

    花豹聽見田野的聲音後,立即鑽進了屋子。白狼也低著頭,鑽了進去。田野握緊手槍,眼睛對著臥室的木門。

    “田總!我們是公司的保安,我們是來救你的。”花豹望著田野說。“是黑土部長,安排我們來保護你!”白狼話說完,便端起手槍,朝木門移去。花豹和田野也移了過去。白狼對著門,開了幾槍後,望著田野說:“田總!你快把皮鞋穿上。”白狼一腳踢開門,然後舉起槍,朝屋子裏亂射。地麵上的男人對著門口衝進來的白狼,不停地開槍。兩人的胸口都中了槍。男人想繼續開槍,但握槍的手一下子就麻木了,槍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男人口流鮮血,躺在地上,臉朝地。白狼的胸口在冒血,但他舉著槍,麵無表情,眼睛死死地盯著男人。花豹衝進來,看見白狼的胸口在冒血。他抱著白狼,手緊緊地捂住他的胸口,哭泣著說:“好兄弟!你不會有事的!好兄弟!你不會有事的!”血從花豹的手指縫裏溢出,沿著他的手背向下流。

    白狼瞪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田野跑進來,扶著白狼說:“好兄弟!我們快去醫院!”

    兩人流著淚,扶著白狼朝門口走去。地麵上的男人突然抬起頭,撿起地上的手槍,對著田野。白狼此時,正好轉過頭。他看見男人舉著手槍,對準了田野。於是一把將花豹推開,把胸口貼在田野的背上,緊緊地抱著田野。嘣的一聲,一顆子彈從手槍口裏飛出,射在白狼的背上。白狼中槍後,一下子載到在地,閉上了眼睛。花豹尖叫一聲,舉起手槍,朝地麵上的男人亂射。子彈像冰雹一樣,一顆顆地擊在男人的身上。花豹把子彈射完後,扔掉槍,跪在地上,抱起白狼,大聲地哭喊:“好兄弟!你醒醒!好兄弟!快醒醒!”田野也跪在地上,滿臉的淚水。

    花豹抬起頭,抹掉臉上的淚痕,對著田野說:“田總,我的老婆已經替你把到成都的機票買好了!我們現在馬上走!說不定周寶還會派人來殺你!”

    田野掉著淚,點點頭。兩人很快跑下樓梯,上了一輛紅色的小轎車。轎車很快便跑到了飛機場。一個孕婦手裏拿著一張報紙,在東張西望。花豹跳下車,打開車門,把田野扶了下來。兩人走到了孕婦的麵前。孕婦看見花豹後,臉上的焦慮一下子沒了。女人看著丈夫,笑著說:“親愛的,我已經把車票買好了!”女人說完,便從庫包中掏出了一張飛機票。花豹看著妻子說:“老婆,這位是田總。”田野伸出手,雙手緊緊地抱著女人的右手,向她鞠了一躬,笑著說:“謝謝你!”

    女人看著田野的舉止,心裏很感動,深情地說:“田總,你不用客氣!快上飛機吧!”

    田野接過女人手中的票後,緊緊地擁抱著花豹。花豹點點頭,拍拍田野的肩膀,流著淚說:“田總!你一定會東山再起的。”

    田野鬆開手,望著花豹說:“在公司小心一點!你馬上就要做爸爸了,祝賀你!”

    花豹點點頭,抱著妻子的肩膀。兩夫妻不停地向田野揮手。田野偶爾轉過身,也向他們揮手告別。田野抹掉臉上的淚水,高昂起頭,邁進了進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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