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很悶,很難受,實在不是一個適合人居住的地方。之前被那些擺放著的生活用品給迷惑了,讓他一時沒想到這個猜測,等等去賀鉉他們那邊可以拉著他們多找幾間屋子,看看裏麵的布局和東西的使用狀態。他懷疑,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用來住人的。那些櫃子床,還有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都隻是用來營造一個騙人的幌子而已。除了他們這些誤入這裏的玩家之外,他們還想要欺騙誰?聯想到這些人用來祭神的種種行為,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在心中唿之欲出。快了。隻要再找到一些線索就好了。蘇子黎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些許激動,但下一秒,嗅入鼻間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卻讓他麵色一變。有人出事了。他快步向著血腥味飄來的方向走去,拐過一個轉角,一間比起他們之前的房屋要稍大一些的屋子出現在他們麵前。幾乎就在看清那屋子的一瞬間,蘇子黎心中就咯噔一下。旁邊的梁山下意識罵了一聲。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這是一間看上去十分破舊的屋子。被時光腐朽的木門倒在地上,上麵結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懸掛在裏麵房梁之上的帷幔已經破碎,隻剩下藕斷絲連的一些垂落著。地麵上,一坨又一坨的帷幔碎片堆砌在那裏。而擺在這屋子的正中間的,是一尊已經看不清形狀的,仿佛被火焰給灼燒融化過的神像。葛雨晴正靠在那神像麵前,一根長長的,尖銳的木刺,從她的腹部刺入,狠狠地紮進了身後的神像中。鮮血從神台上潺潺流下。那幾盞被放大了數倍,卻依舊精美的蓮花燈上,染滿了紅色的痕跡。這是一間神廟。它長得和蘇子黎在地下密室裏看到的那座神龕幾乎一模一樣。隻是一個大一個小,一個破舊,一個保存完好。曾經被困在底下,日夜跪坐在神龕前祈禱的少女已經逃離,但他們的夥伴卻被釘在了這座神像上,仿佛成為了祭品一般。蘇子黎他們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至不知從何處卷來一陣微風,將那股濃鬱的血腥味卷他們一身之後,他才上前一步,緩緩走進了這個神廟。他站在神像前,仔細地觀察著。葛雨晴死前應該極力掙紮過。她的手臂和臉上都能看見一些小小的擦傷,衣裳淩亂且帶著許多灰塵。但在這個房間裏,並沒有見到非常明顯的打鬥痕跡。她最開始進入的密室應該不是這裏。她的脖子上有一個深深的手印,可能是被人掐著脖子帶到了這裏。而且,可以確定的是,對她動手的應該是一個人型生物。可能是類似之前他遇到的那具變成刺蝟的無頭屍體一般的存在。那麽他為什麽要把葛雨晴帶到這裏來殺掉呢?蘇子黎在神台麵前轉了一圈,從葛雨晴的腳下,那一灘鮮血中撿起來一塊紅色的帕子。雖然已經被鮮血浸染了一遍,但這帕子摸上去材質依舊非常粗糙,而且……它本來就是紅色的。他們曾經見過另一塊和它一模一樣的帕子。蘇子黎看著葛雨晴身上穿著的那件大紅色的外套,忍不住輕輕歎了一聲。“……紅嫁衣啊。”梁山站在蘇子黎身後。他覺得自己現在從頭涼到腳,很快就要改名叫梁梁了。他使勁兒地咽了口唾沫:“我……我是不是差一點就要和她一樣,被掛在這上麵了?”紅蓋頭和紅衣服。這裝備他可熟悉了,之前抓他那個東西,不就強行給他套了這麽一套嘛。迴想起來,那東西當時也是掐著他的脖子,準備把他往外拖,那後來為什麽停了來著?梁山突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麵色古怪。人生第一次。他竟然被自己的性別給救了。蘇子黎也覺得這小子運氣很好,如果他沒男扮女裝,那他可能當場就在地下密室被宰了,如果不是他是男的,那他可能現在就被掛在這裏和葛雨晴作伴了。能卡在這中間,正好被他給救下來。建議他出去買個彩票。如果他出的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