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動的手。”江大山說。

    遠處的謝五自然也看到了火光,焦急的打了幾聲唿哨,在寂靜的夜裏聽的格外清楚。

    “快走吧。”謝公子說。

    他們聽得真真切切,裏麵還在不少人在幹什麽大事呢,等裏麵的人發現外麵的動靜,他們就有可能走不成了。

    謝公子和江大山放開腳步跑起來,遠遠的就見到謝五在揮手,連忙說:“快走。”

    “恩,那邊好象有不少人影。”謝五說,他站在高處,看得遠。

    三人急急忙忙的騎上馬狂奔,也顧不上會不會被後麵的人發現。

    一直跑到橋邊,他們才放下心來。而此時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中了。也就是說,他們三人不僅一夜沒休息,還從天黑又跑到了大白天。

    “現在可以休息一下了。”江大山說。

    他實在太累了,已經快堅持不住了,而且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謝五打開一個袋子,裏麵是還算不錯的粗麵,他們帶了小鍋,直接弄了點粗麵,開始煮糊糊湯。

    另個的幾個袋子也被謝五全部打開來,收獲還不錯。幾個袋子裏分別裝著粗麵,糙米,高粱,精米,鹹肉塊,甚至還有一小包花生夾在裏麵。這些東西加起來,也有個二百來斤了,每家能分個六七十斤糧食,並幾塊鹹肉。又可以撐一兩個月了。

    糊糊快煮熟時,江大山切了幾塊鹹肉扔進鍋裏。

    三人連吃了兩鍋鹹肉糊糊,才把肚子搞飽了。

    “哎喲,總算吃了個飽。”謝五滿足的打了個飽嗝,伸著懶腰說。

    “恩,收拾東西,我們迴家去吧。”謝公子笑道。有了糧食,心情總算輕鬆些了。

    “走吧。走吧,家裏人隻怕等急了呢。再不迴去,我都怕大郎出來找了。”江大山說。

    至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們隻能暫時埋在心裏。

    可別說,大郎這幾天真可謂坐立不安,又擔心外出的人,又擔心他們找不到糧食迴來。天天長籲短歎的,搞的辛湖忍不住打趣他:“你就是個操心的命。”

    “是啊。要是人人都象你就好了。”大郎反唇相譏。

    辛湖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這頭,江大山三人連忙收拾東西,牽馬過河。馬兒怕過橋,昨天就是,被他們硬生生的哄著拉過來了的,過這個不算太長的

    橋,可得花不少時間。

    今天依舊這樣,三人拉著馬兒,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走。才過了一半,偏偏還出了狀況。這橋可能是時間太長了,有的木板居然受不住力了,有匹馬居然一腳踩斷了一塊木板,“嘩啦啦”的半條腿懸在了半空中,一個趔趄,馬兒半栽倒在橋麵上。嚇得它全身發抖,不住的哀鳴。另幾匹馬也跟著受了驚,死都不肯再邁腳。

    任憑三個人如何哄,這馬兒都不肯再動了,就這麽半跪在橋麵上,一動不動。

    “這下怎麽辦?”謝五急得團團轉。

    “你先把你那馬帶過去再說吧,現在全擠在橋上做什麽?”謝公子罵他。

    可是謝五牽的馬也一樣不肯動。江大山急得無法,又調轉迴去,挖了好久,才挖到兩把細細的青草,迴來哄馬。

    三個人費了好大的勁,先把謝五牽的那匹馬弄上了岸,再迴頭把那匹,一條腿半懸在河麵上的馬弄上來。三人足足花了半天時間,天都快黑了,才把幾匹馬全部弄上了岸。

    “累死我了。這可比幹一天活都累人。”謝五躺在地上,滿頭汗水。

    “就是。”江大山也不比他好多少。

    三人脫力般的全躺在地上休息,可沒一會兒就就聽到“得得”的馬蹄聲。

    謝公子翻身起來,遠望了一下,說:“不會是追上來了吧?”

    謝五急急忙忙的收拾東西,和江大山拚命的拉扯著馬,但這些馬剛才受了不小的驚嚇,哪裏這麽快就緩過來,馬蹄聲越來越近,已經接近河邊了,而這幾匹馬卻象打擺子似的腿發抖,一副脫力的樣子,哪裏還跑得動。

    江大山和謝公子卻都發現了打頭的就是那個大個子男人,實在是他的身形太高大了。

    危急關頭,江大山盯著橋,狠心狠說:“我們把這橋弄斷了吧。”

    謝公子和謝五立馬明白江大山的意圖了。謝公子和江大山又上橋,跑到了一小半,接連砍下了幾塊鋪橋的木板,直接點了火,架在橋麵上燒,然後快速的往岸邊跑。臨下橋前,兩人又往橋上狠狠的砍了幾刀,果然他們一下岸,那橋就搖搖欲墜了,而且那火沿著整個橋麵往對岸迅速燒起來。

    追兵已經要上橋了,此刻也隻能停了下來。一個人抽出弓箭,拉弓放箭。

    “功夫還不錯。隔了河還想射到我們。”江大山冷笑道,躍上馬飛奔起來。那人徒勞的射了幾箭,見他們跑遠了,隻得狠狠的罵了幾

    聲。

    這一迴,三人並沒有跑多遠,因為天又黑了,而且他們也不怕後麵追兵能追上來,橋都斷了,那些人想過河可不容易了。

    第59章春天來啦

    迴家的路途很安靜,一個人也沒遇上,也沒遇上任何阻礙。他們快馬加鞭,隻花了一天半時就到了江大山被大郎他們救迴來的那個小山坡。

    “你們覺不覺得,這邊也變暖和了些?”謝五問。他們出來,也不過是幾天的功夫,這裏的雪居然好象有融化的痕跡了。

    “是的。”江大山自然也發現了。

    “太好了。雪快點化吧,化了我們出來就方便多了。”謝公子說。也許是這裏地理位置的原因,也許是因為這裏確實人煙太稀少了,整片蘆葦林範圍就是比外麵的地方冷一些。這一路走來,還是這裏的雪最厚。

    “是啊。已經是二月了,雪也該化了。”江大山笑道。

    一進村,孩子們就全部歡唿起來了。

    “舅舅,你們總算迴來了。”大郎笑著迎上去。

    “哥哥,怎麽樣?”謝姝兒問。

    “我們弄到了些糧食。三家各分些,也可以吃一段時間了。”謝公子笑笑,說。

    很快的,大家就都知道了外麵的景況。一聽到一路都是死人,謝老夫人就連聲念佛。劉大娘也擔心的臉都變得蒼白起來。大家都明白就這麽個景況,這苦日子怕還長著呢。謝公子和江大山,謝五三人自然還隱瞞了弄到糧食的真實情況。

    有了糧食,別說大人心情好了,孩子們就更加開心了。辛湖這天特意多煮了些稠粥,大家放開肚子來大吃了一頓。

    看到孩子們吃粥的樣子,江大山心裏沉甸甸的,一點兒也不開心。這點糧食最多也就能撐個把月。吃完了,還是要出去弄糧食,可外麵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壞,他都不知道該上哪兒去弄糧食了。就算走其他的路,到另外的城鎮去,也不一定就能弄到糧食。

    好在,天氣說好就好起來,太陽一日烈過一日,雪飛快的融化起來。

    大人小孩子都開始在外麵活動,就連張嬸嬸都開始在外麵慢慢伸展起拳腳來。小初八已經三個月大了,會笑了。小石頭也很有哥哥的樣子了,會幫著大人看著弟弟。

    一晃就到了三月,外麵的大雪基本化了,有些地方露出了那些蟄伏了一冬的大地。大地迅速迴春,割過的蘆葦林裏開始冒出一些嫩嫩的綠芽了。

    “我們終於可以去翻田了。”大郎一大早就把農具全部找出來,並且打磨好了。

    吃過了早餐,在大郎的帶領下,三戶人家全體出動了。男人們出來幹活,女人們出來感受一下,孩子們出來純屬湊熱鬧。

    “喲,這裏田不少啊。”江大山笑道。要是光靠大郎,辛湖和劉大娘,能種一小半就不錯了。現在人多,還四個青壯男人,翻這些田自然就不在話下了。

    “這起碼有十畝地吧。”謝公子估算了一下,說。要是這塊田是良田,十畝田產出足夠大郎和劉大娘兩家人吃了。

    謝老夫人難得從村子裏走出來,興致勃勃的還繞著田走了半圈,謝姝兒和汪氏自然也得跟在她身邊。張嬸嬸直接拿隻大籃子裝著小兒子,她比大家在家裏關的日子更長,也同樣津津有味的四下亂轉。

    剩下的平兒來過這個地方,但也在家裏關一個冬了,這會兒也興致十足,其他幾個孩子自然以他為榜樣,很快就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弄起泥巴來,沒一會兒大家就弄得滿手是泥巴,一個個象小髒猴似的了。

    “哎喲,你這孩子,搞得這麽髒,走啦走啦迴家去。”張嬸嬸跑過來一看,立馬大叫起來。這天氣其實還很冷,人人都還穿著厚冬衣,這大襖弄髒了可沒得換。

    小石頭其實還好一些,大寶,阿毛,阿土三個小的,就更加髒了。特別是阿土,估計是因為以前根本就沒玩過泥巴,興致正濃,也玩得最帶勁,當然就最髒了。

    謝老夫人見狀,拎起一串孩子,和張嬸嬸,謝姝兒汪氏迴村去了,可不敢讓孩子們在這裏搗蛋了,迴去這孩子又得洗幾盆子髒水。

    謝五最先下地,輪起最大的一把大鏟子去挖地,其他各人紛紛拎起農具下了田。

    “哎,小五哥,你挖得太深了,你看我。”大郎埋頭挖了兩鏟子,一抬頭,就看到謝五挖得那個叫深啊。這哪裏翻地啊,純屬挖坑呢。

    眾人都抬頭,果然都是沒幹過活的,一個比一個挖的深。雖然挖深一點,翻出來的泥土可能更有營養,但是這樣挖豈不累死人啊。所謂翻地,一般就是挖大人的手掌這麽深就足夠了,拿謝五用的這把鏟子,差不多一鏟子的深度就好了。可他卻挖了三個鏟子的深度。

    辛湖和劉大娘沒有去挖地,她倆在收集那些在地裏當保暖材料用的蘆葦與茅草。原先用來蓋白菜蘿卜的蘆葦和茅草全部堆在一邊,早就曬幹了,還不少呢。這會兒她們隻要直接捆成一捆

    一捆,用馬馱迴去就行了。

    被大郎說教了,謝五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把自己挖的泥巴又準備填迴去。大郎看著他,實在是心塞,這完全一點兒種田的常識也沒有啊,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填迴去幹嘛,把挖出來的泥巴打散就行了。正好把一些草根撿出來丟掉。”大郎好笑的說。

    “哦。”謝五這才開始笨手笨腳的拿著鏟子,把他挖出來的大塊大塊的泥巴鏟散開。

    謝公子和江大山也學著他的樣子,兩人也比謝五好不到哪裏去。這大半天下來,謝家三人,江大山再加大郎,總共五人,翻的地不到半畝,勞動效率極低下。

    大郎原以為自己幹過這些活,絕對沒什麽問題,但卻沒想到自己還是個孩童的身體,翻地可是個需要體力的活兒呢。就他這副身板,割蘆葦什麽的,好似不在話下,但翻地這種活,對他來說,就沒那麽容易了。而江大山這四個青壯年男人呢,卻是從來沒下過田的人,根本就不善長幹這種活,所以五個人累了個半死,還才翻了那麽一小塊地。

    “好啦,迴家休息吧。明天繼續。我們人多,慢慢來。”江大山見大郎滿臉不開心的樣子,連忙勸道。

    “是我想得太容易了。”大郎暗歎一口氣,點點頭。

    第二天,辛湖和劉大娘也加入到翻地的隊伍中來了。謝姝兒去督促孩子們練功夫了。謝老夫人自然是在一邊幫女兒盯著孩子們,怕她管不住,又怕她沒有輕重。江氏和張嬸嬸兩人在家裏做點針線活。

    不過,辛湖和劉大娘下地沒幹幾下子,就被男人們趕走了。

    “我幹的可比你們好。”辛湖說。

    “那又怎樣,現在我們這麽多男人,哪裏要你們女人孩子幹這種力氣活。”江大山說。

    “就是,你這個小姑娘家家的,幹得再好,力氣再大,還能比得過我們年輕男人。”謝五說。

    “阿湖,你不如和劉大娘去放馬。”謝公子提議。

    天氣一好,大家天天都帶馬出來找嫩芽嫩草吃,但這塊田離那蘆葦區有點遠,還隔著一條小河,這邊的嫩草出的少,馬兒很辛苦的啃著枯草。

    辛湖看了大家一眼,點點頭,扔下手中的鏟子,不用幹,她正好省省力氣。

    兩人牽了馬,辛湖邊走邊說:“劉大娘,咱倆去四下找找,看能不能找點新鮮的野菜。”

    “好。”劉大娘笑著和辛湖走了。

    兩人把馬扔在蘆葦林裏吃剛露出頭的嫩芽,四下轉了一圈,根本就沒見著什麽野菜,倒是蘆葦嫩芽見天的長,居然綠了一大片。

    辛湖看著一望無際的蘆葦林,總覺得太浪費了。這些蘆葦他們除了拿來當柴燒,現在可以放馬之外,好象就沒什麽作用了。

    “劉大娘,你們家裏柴草還多嗎?”辛湖問。反正兩人也是閑著,順手砍些柴也好。

    “再砍些也行。留著慢慢燒吧。”劉大娘說著,率先去割蘆葦了。

    兩人不知不覺,就割了不少,想著家裏的柴草其實還剩不少,辛湖看著那片他們平時洗衣服的地方,忽然起了個新念頭。

    “劉大娘,你說我們要是直接在岸邊搭個草棚子,以後冬天洗衣服也好,殺魚也好,是不是就有個擋風避雨的地方?”

    劉大娘被她這個說法弄得笑起來,說:“可以啊。我們還可以直接在這邊弄些曬衣服的架子,洗了衣服就直接曬在這邊,傍晚來收迴去就可以。免得每次還得提著重重的濕衣服迴去曬。”

    “對哦,而且馬上到夏天,我們還可以在河邊洗澡,有個地方遮擋。”辛湖越想越覺得在岸邊搭座棚子,極有必要。

    “是的,搭大點,我們還可以把蓮藕也存放在棚子裏,曬不幹的衣服也可以拿進棚子裏來。”劉大娘又說。

    兩人討論的熱火朝天,隻恨不得立馬就把江大山他們叫過來搭棚子。以至於都忘記還要去找野菜的事情。

    太陽都偏西了,兩人早就割了一堆的蘆葦了。反正沒打算帶迴去燒,兩人也不著急的捆起來,直接就扔在岸邊。馬兒們正在細仔的啃食著剛露出頭的嫩蘆葦芽。

    “要不,我們摘點這個迴去吃。”辛湖問。她知道這東西肯定可以吃,蘆葦葉包粽子就是最常見的方式,但好不好吃就不知道了,畢竟沒吃過,但見馬兒吃得這麽帶勁,她蹲下去摘了一片,放進嘴裏嚐了嚐,覺得還很嫩的。

    劉大娘也沒吃過,但她也知道這東西是可以吃的,兩人就各自挖了些嫩芽,帶迴家去了。

    晚上,兩家都各自用鹹肉炒了一盆子嫩蘆葦芽,一端上桌,江大山和大郎就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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