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升的反應將唐歌逗樂了,她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銀鈴般的笑聲傳出,落入何必升的耳裏,竟然聽醉了。


    受聲音的蠱惑,何必升偷偷抬起頭來,暗自打量唐歌,卻見一對盈盈一握的白兔隨著主人的輕笑,上下跳得正歡。何必升看得癡了,竟然著了魔似的伸出手來,將那一對白兔握住。


    這一刻,唐歌的笑聲戛然而止。何必升不聞異樣,大手一收,將手下的柔軟狠狠捏了一把。唐歌的嘴角慢慢上揚,眼睛裏笑容滿溢。玉臂一抬,十指纖纖抵在了何必升的額頭上,輕輕一推。


    ”相公,我冷,想穿衣服。”


    何必升迴神,收迴手之前尤自遺憾。如果不要給娘請安,他還想嚐一嚐那味道。


    來何家的第二天,唐歌由何必升伺候著穿上了一身華而不豔的衣裳。明媚的顏色穿在唐歌的身上,不負女子一生中最好的年華。


    ”好看嗎?”銅鏡裏,唐歌親手為自己插了一根金釵,流蘇垂落,於明豔中平添三分妖嬈。


    何必升自從唐歌梳妝打扮起,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唐歌的身。他想起了何夫人給他說的故事裏溫柔美麗的媳婦,隻覺得唐歌就是故事裏走出來的可人兒,讓他怎麽也看不夠。


    這麽好的唐歌,是他的媳婦,何必升覺得,再沒有比這更讓他滿足的事了。唐歌一問,何必升連連點頭:”好看,娘子最好看了。”


    聞言,唐歌莞爾一笑,從梳妝台前的圓凳上站起來。腿有些軟,不打緊,見唐歌身體不適,何必升極有眼色的扶著唐歌。夫妻兩人手挽著手,一同踏出新房。


    夫妻兩人攜手走來,遠遠看著,正是一對天造地設的壁人兒。看著盛裝而來的唐歌與何必升,何夫人在心中點了點頭,連帶著嘴角也柔和了不少。


    見夫妻兩人走進來,丫鬟在何夫人的示意下往地上擺了兩個蒲團。磕頭認親時,唐歌就隨何必升跪在了兩個蒲團上,給何夫人敬茶。


    何父在外做官,便是嫡長子成親,何父也沒有迴來一趟。何必升和唐歌的親事,全由何夫人一手操持。原主的記憶裏,根本沒有何父的印象,因為自原主嫁進何家,就沒有見何父迴來過。


    認親時,當著何夫人的麵,何家所有人對唐歌夫妻兩人都和和氣氣的,便是前世毀了原主的小叔子,臉上笑容不多,也沒露出異樣。唐歌這具身體的相貌屬上等,聲音極為好聽,一場認親下來,變成了對唐歌的誇獎會。新媳婦得到誇獎,唐歌滿麵羞紅,何必升與有榮焉,何夫人見了對唐歌這個兒媳婦愈發滿意。


    不管懷有什麽心思,當著何夫人的麵,所有人或大笑,或淺笑,總而言之都在笑。


    唐歌將眾人的表情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堂上,真心高興的除了何夫人,再找不出一人來。為何必升不值的同時,唐歌沒有錯過小叔子眼睛裏閃過的一絲陰霾。


    認親後,夫妻兩人陪著何夫人用過午飯便迴到了自己的小院裏。何必升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紀,食


    髓知味後,將房裏的丫鬟全部遣出去,抱著唐歌滾到了床上。


    房中趣事,無關癡傻,隻要嚐過一迴,積極的總是男子。


    何夫人格外體諒新婚的小夫妻,每日都會命丫鬟給唐歌煮補湯。唐歌一連喝了大半月的補湯,又有靈力洗滌身體上的疲乏,臉上不見疲憊,隻有紅光。


    房事上,唐歌從不約束何必升,隻是好言引導,何必升既得到滿足,又感受到了唐歌對他的歡喜,整個人都飛揚起來,成日撿了寶貝似的。想向人炫耀,又不想別人知道唐歌的好,與人說話,時不時支支吾吾,讓人見了忍不住想按住他抽一頓才爽快。可惜礙於何夫人的威嚴,沒人敢對何必升下手,哪怕是每次見了唐歌,都會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唐歌的小叔子。


    唐歌暗中防備著小叔子,一直不見小叔子有所行動,心中也納悶得緊。如果不是唐歌親眼所見,很難將原主記憶裏那個性子急躁的小叔子和唐歌看到的小叔子聯係起來。這個小叔子更多的是隱忍,記憶裏的囂張完全不見蹤影。


    一個人的性格不會因為一件事轉變,唐歌不認為新婚之夜的變化會讓小叔子的性格都變了。疑心一旦生出來,就如田野裏的蔓草,怎麽也抑製不住。


    一個月後,唐家來人了。聽到消息的唐歌,眼皮都沒抬一下,吩咐前來報信的丫鬟請唐父唐母到花廳。


    唐歌嫁進何家是怎麽一迴事,唐家人心知肚明。女子出嫁,三朝迴門是慣例,唐家與何家相距不遠,唐歌卻沒有在嫁進何家的第三日迴娘家一趟,可見一斑。


    簡單收拾好以後,唐歌帶著貼身丫鬟前往花廳。


    這名丫鬟是出嫁前,唐父為原主買來的。唐歌進入任務後,見小丫鬟懂事不多嘴,便默許了小丫鬟打理她的生活瑣事。何家的丫鬟唐歌用是用了,但是夫妻房裏的事,唐歌都不許何家的丫鬟沾手。何必升一早被唐歌□□得為夫人話是從,唐歌想怎麽使喚身邊人,何必升都沒有意見。何夫人聽說了這件事,也沒有出言點撥唐歌,似乎默認了唐歌的做法。


    唐歌想,這就值得尋思了。


    主仆二人走的速度不快,唐歌偶爾還要停下來歇歇腳。並非她體力不支,而是這個時空中的女子都有纏腳的習慣,唐歌早在進入任務時就將裹腳布解了,每日用靈力調養扭曲的腳。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唐歌的腳已經能正常行走,可是這件事不能叫外人知道了。因此,唐歌每走一段,就會坐下來歇息一會兒。


    這一歇,就在長廊裏遇到了本不該上後院來的小叔子。


    小叔子何文升今日穿一身天青色直裰,玉冠束發,端的是君子如玉。當然,這僅僅是看外表得出的結論。若是真正的君子,即便因事到了後院,不巧遇上了長嫂,也會立馬避開。何文升卻是直奔唐歌所在的地方而來。


    唐歌甚少單獨出院子,何文升沒有正當的理由也不方便來後院,所以唐歌嫁進何家一個月有餘,何文升一直沒找到與唐歌單獨會麵的機會。這件事,唐歌不是沒有奇怪過。隻是現在的她實力不足以對抗一切,為此唐歌選擇了等待。


    ”大嫂,我與大嫂有話要說,大嫂可否讓你的丫鬟迴避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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