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向段易,彭程道:“金水,你來說兩句?”段易歎氣歸歎氣,還不能真崩了心態。唿吸了好幾下,段易拍拍彭程的肩,對其他人道:“剛沒上警的人可以先聊兩句。我想想發言順序……這樣,5號你先發言吧。”瞧向白斯年,段易再道:“咱們現在是單邊預言家,那麽彭程晚上大概率是會被噩夢之影恐懼的。所以今天最理想的情況,當然是把噩夢之影抿出來、推出去。“5號白斯年算是個高玩,他如果是張好人牌,我認為他是會帶節奏、掌握主動權的那種人。可是他連警都沒上。我覺得他在隱藏自己。“噩夢之影這種有強大技能的大狼,最好不要在一開始把自己聊成焦點。那麽對於這張牌來說,一種比較穩妥的打法是,他既不會跳預言家,也不會做任何騷操作,他隻需要隱藏身份,抿其他人的身份就行了。所以,我想先聽5號發言。我覺得你可能是這張大狼牌。”“行。我來發言。”白斯年笑著看向段易說道,“7號啊,你沒發現你剛才說的話有矛盾嗎?你說,不敢搞騷操作、不要把自己打成焦點牌,這是拿到噩夢之影的穩妥打法。這句話我認可,一個水平一般的人拿到噩夢之影,確實,他玩得中規中矩比較好。“但你同時又說,你覺得我是高玩。那這就有矛盾了吧?其實我也覺得我玩得還可以的。那麽按我的作風,一旦我拿到噩夢之影,絕不會選擇中規中矩的打法。拿到這張牌後,隱藏起來固然安全,但毫不作為,光通過看表情聽發言,除了跳出來的預言家外,我可能抿不出任何人的身份。那麽我勢必要操作一番才行。“比如我完全可以警上跳神詐身份,再退水說自己剛才穿衣服隻是為了詐狼啊。通過詐身份的舉動,將大家的表情觀察一番,我更容易抿出神的身份,對不對?”停頓下來片刻,瞥了一下眾人的反應,白斯年再道:“當然,我這例子可能不恰當,但我隻是簡單例舉一下我拿到噩夢之影可能會有的策略而已。畢竟我沒拿這張牌,對它理解不深,也沒提前深入思考過它到底該如何玩。話說迴來,如果我剛把例子舉得太恰當,真的噩夢之影模仿我怎麽辦?“總之,我這段話的重點在於,7號說我是高玩,但又懷疑我是一個平庸不敢冒進的噩夢之影,他這個說法自相矛盾的。所以我一定不認。”伸了個懶腰,白斯年再繼續道:“解釋完我不是噩夢之影的原因後,我來說一下我作為好人,為什麽不上警的原因。7號探索非常積極,且單獨跟這裏的小兵取得了聯係,我覺得他的好人麵非常大。“剛才競選警長的時候,我作為好人,其實原本是想上警詐一下狼人身份的。但我跟7號對視了一眼,看出了他想上警。在我認為他身份做好的前提下,在我眼裏,他很可能會是預言家。那我就別在他前置位跳出來做低他身份了。因此我最終沒有上警。這並不意味著我想劃水、不為好人考慮、不掌握主動權。”話到這裏,白斯年看段易一眼,再對其他人道:“表完了水,下麵我來盤一下狼坑吧。1到4號,6號的發言我沒聽到,暫且不說他們。我隻能先點評警上的發言。出現單邊預言家的情況,除了噩夢之影的因素,我想還有一個原因。狼人們昨晚沒有商量清楚戰略,想白天再找機會協商,但他們沒想到這迴是這樣分配房間的,以至於白天完全沒機會決定由誰悍跳。“但無論如何,警上多半是有狼的。那我著重懷疑一下10號和12號。這倆姑娘在警上就互踩,可互踩的邏輯全是場外邏輯。我認為她們中至少有一狼。不敢跳預言家,又怕被攻擊劃水,在盤不出邏輯的情況下,隻得尬聊場外信息,這是狼會有的心態。”白斯年的其餘發言,段易先不做評價,但他最後這段話,段易還是基本認可的。走到現在這一步了,其實完全亂發言、不盤邏輯、隻會聊場外的玩家相對較少,除了真正愚蠢到這種地步的人其實很少的原因以外,還因為這種聊法確實不是好人應該會有的心態。就拿查叢飛舉例,他不會玩這遊戲、不會盤邏輯的時候,他會選擇不說話,而不是胡亂打場外邏輯、瞎站隊。到現在這種局了,在警上隻尬聊場外的玩家,很可能是在故意玩的套路刻意營造一個“我不會玩、我沒有邏輯、我就是戀愛腦”的人設,以此幹擾好人判斷。從這個角度來看,10和12號的警上發言確實十分可疑。一個人是這樣人設的可能已經很小了。一局遊戲同時有兩個這樣的人,那就基本不可能了。所以她倆之中至少應該有一個是狼。10號唐曉被洪賢迷得不輕,真正是戀愛腦的可能大一點。那麽或許12號舒蓉蓉的狼麵會更大一些。“嘶……”聽完白斯年的發言,彭程撓了下頭,看向段易,“我覺得他聊得還可以,要不按6、4、3、2、1的順序先發言,然後12號和10號重點表一下水?”段易沒多說什麽。“行。你決定。”於是彭程輕咳了幾聲,讓胡晉先發言。隻聽6號胡晉說:“說實話,我覺得白斯年表水還可以。而且今天我們幾個出去的時候,他確實單獨行動過,不排除他真的掌握了重要線索的可能。所以我認為今天不是他的輪次。光從發言看,10、12的問題確實很大。10號可能是真傻白甜,但12號絕對不是啊。我可能重點聽12號表水吧。我覺得她狼麵更大。”之後輪到4號東方羽發言:“白斯年我不了解,先不點評。嗯……都在說10和12,那我也輕踩一下12號吧。上一把狼人殺中,12號的發言以及心態,是和這次差不多的,看上去就是在狀況外,而不是真心在盤邏輯。上把她是狼,且是聯合當時的8、9想害死我的狼。現在既然她的狀態和上局差不多,在我看來,她狼麵確實大。”接下來是3號、2號按次序發言。這兩個人沒能說出什麽有營養的話,基本就是順著前麵三個人的說法來的,且都踩了12號。這倆閨蜜說完話,輪到1號鄔君蘭。鄔君蘭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說道:“白斯年第一個點出來10號和12號有問題,這沒什麽毛病。6號胡晉順勢就她倆誰狼麵更大的問題,進行了進一步分析,發言也還行吧。可緊接著2、3、4全部都在踩12號……這一圈聽下來,讓我不得不思考一件事12號好像沒有隊友。那如果按這個角度,我覺得也許10號的狼麵反而大一點。“嗯……我先不做決定吧。我一會兒再重點聽下這兩個人表水。”鄔君蘭現在說的,也是段易所想的。對於帶頭踩人的玩家,其實他們的身份是無法定義的。預言家沒有驗到狼人,在這種深推局的情況下,有人開口潑髒水輕輕踩一下其他玩家、逼他們發言,這是很常規的玩法。因為這遊戲就是要通過發言來抿身份。在大家發言都差不多、且都沒有爆點的前提下,帶頭踩人的確實可能是殺心重的狼人,但也可能想進一步明確局勢的好人。他們身份究竟如何,不能輕易判斷。這種情況下,後麵盲目跟風發言的人,反而就有狼麵了。在段易看來,白斯年先踩10、12,可以暫不定義他。胡晉著重踩了12,那他和12不共邊。東方羽算是在上局被12下過毒手的,且她對於12號的心態分析還算是有邏輯,不完全屬於跟風式發言。那麽她踩12的行為,其實也可以暫時不定義。因此,如果12是好人,胡晉有一定的狼麵,而2、3號這兩個跟風踩12號的人裏,更是大概率會出一個狼人。鄔君蘭確實不是一個會帶節奏的高玩,但一路觀察下來,段易發現她玩得特別穩。她有基本的邏輯和十分敏銳的判斷力,並且直覺一直非常準。就拿第一個副本來說,很多玩家在一開始不知道怎麽判斷的時候,都會簡單粗暴地依照“有查殺走查殺”的定律。但是鄔君蘭在剛開局就站了明天和段易的邊,跟著他們先去票了10號張卓。當下,跟鄔君蘭對視一眼,段易朝她點點頭,就把目光朝向了10號和12號。“現在焦點在你倆身上。那你倆表水吧。你們和洪賢的事,沒人在意。再提這茬的,我直接標狼打。反正戀愛腦是吧,那拿到好人牌也沒什麽用。隻要不是神,那就是可以出局的牌。我還是再提醒你們一句,就算要談戀愛,那也要在活下去的前提下。戀愛也好、私人恩怨也好,這些都可以放下。如果你們真是好人,那就好好表水盤邏輯,別說廢話。”段易言罷,10號唐曉發言了。“我不知道我哪裏拿得起一張狼牌。先說我上警的原因,我隻是不想投票。因為我老是站錯隊。我確實也不會盤邏輯。你們罵我戀愛腦什麽的,沒關係。那我喜歡洪賢,我護著他怎麽了?我反正在這遊戲裏從沒害過人,我不覺得我是靠智商走到現在的。我不害人,隊友當然也信我。所以我可以走到現在。”12號舒蓉蓉笑了,托腮望著唐曉道:“行了,有必要裝嗎?你剛才說的,隻有一句勉強算是真話,那就是你怎麽都會護著洪賢。但你真的像你說的,一直沒存過壞心嗎?我看不是吧。你該不會不記得咱們三個怎麽抱團通關的吧?所有人都死了,就剩咱們仨了。一路走過來,我確實不敢說我一直走得光明磊落,但這一點我敢認,你敢嗎?“其他人要聽我盤邏輯……場上邏輯我確實聊不出來什麽。場外邏輯嘛……洪賢這個我不聊。那我聊副本吧。1號小蘭姐姐,還有2號、3號”朝鄔君蘭看去,舒蓉蓉道:“4號、10號算是跟我結了仇,但你們三個跟我沒有私仇,你們應該能客觀地幫我說話吧?今天為了出去找線索,唯一想了辦法的隻有我。我想勾引那個高個子小兵,這事兒你們看見了呀?”高個子小兵?她說的該不是小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