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之前已經簡單解釋過了。行,我再詳細說一下,那會兒我看到小兵在外麵打瞌睡,我覺得他褲兜裏有東西,原本是想趁他睡覺時從他身上偷取,或者通過某種手段威脅他、逼迫他把東西給我的。但是我下手偷線索的時候,被他發現了,然後他直接把線索給我了。”段易道,“也許這將軍在密謀什麽不好的事,沒準是造反。但小兵心向樓蘭王,希望我們打敗將軍,所以在暗中幫我們。”胡晉聽聞這話,眨了好幾下眼睛。“嘿,現在我們對副本劇情一點頭緒都沒有。你這倒是一個新思路哈!”段易點點頭,再道:“總之,陷在這軍營裏太被動。我們從畫裏走出來,在畫裏見過將軍,知道很多畫中世界的訊息,我們要充分利用這件事,讓他把我們視為座上賓,而不是囚犯。這樣我們才能好好探索軍營,甚至走出軍營,去到都城裏找線索。”“你這建議,我同意。不過”胡晉追問他:“你還沒說,你到底查到了什麽?”洪賢在旁邊煽風點火:“我都說了,他多半是狼,不然為什麽他藏著掖著不肯說?”段易隻說了一句:“我現在並不想將一切說出來,是因為我隻相信自己能帶自己走出囚牢。好人想獲得線索,那就別往我身上潑髒水。我不能進囚牢。”話到這裏,瞥了一眼洪賢和胡晉的反應,段易再有意無意看向白斯年。“咱們也算是舊識了。不過之前還沒跟你好好打過招唿。你們幾個剛才探索的時候,一直在一起?”白斯年搖搖頭:“不是。關於這副本,我單獨查到些東西。不過我也選擇暫時隱瞞。我隱瞞的原因當然和你一樣。我也隻相信我自己,所以我不想進囚牢陷入被動。好人想贏,也別投我。”“小兵給了我衣服和地圖,這事兒大家都看到了,所以我確實掌握著你們不知道的東西。可是你呢?”段易瞧向白斯年的目光帶著些壓迫,“你要如何說服我們相信,你真的掌握了線索,而不是在玩套路?”“哈哈,好,那我給你透露一點。”白斯年雙手插兜走到段易跟前,仰起頭道,“你們在畫中世界遇到過什麽,你不在的時候,我問了洪賢和胡晉,他倆說得大差不差。所以你們的故事,我了解了。但我們的故事,你們不了解吧?”段易立刻反應過來,望向彭程:“你們這三個沒有被附身的商人,之前還有故事?你們也玩的是關聯副本?”“啊……是。”彭程眨了下眼睛,“我這不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嘛。”看一眼彭程,白斯年接過話道:“我們的故事,彭程確實多少知道點。但他知道得不夠深入。因為那個副本,是我帶著他們過的。你想要知道事情的全貌,還得靠我。這是其一。”麵露幾分微笑,白斯年看著段易再道:“其二,我剛才看到了一個年輕人,有點像和尚,不知道是信的是什麽教。至於我從他身上問出了什麽,我得保密了。怎麽樣7號,我是不是真的掌握了單獨的線索呢?”疑似和尚的人?這確實是一個關鍵人物。畢竟畫中世界有四個佛像,所以最後把十二個靈魂封印在畫裏的人,多半是個和尚,且很有可能就是考古隊合照上,那名手執念珠的人。此外,段易發現自己實在是有疏忽的地方。他們失去了三個隊友,所以需要補進來三個人、形成十二人的團隊。其實段易一開始確實想過,有沒有可能和自己這行的九個人一樣,那沒被附身的三個商人玩家,之前也經曆過另一個關聯副本。但這個念頭剛出現在段易腦中,就被他拋掉了。因為他覺得沒那麽巧怎麽恰好就有一支隊伍玩了另外的關聯副本、且恰好就剩了三個人,可以補進來湊成一個十二人的隊伍呢?所以他直接認定,係統選了跟這副本完全無關的三個人補進來。可現在他才知道,還真的有這麽巧。白斯年長得一張陽光少年般的無害臉,看上去年紀非常小,但說話的氣勢非常足。結合他在《迷宮》裏活著走出去的經曆來看,他顯然有些本事。雖則如此,段易比他高半個頭,半眯著眼睛望著他的時候,氣勢上就要更壓過他一頭。以這樣的姿勢斜睨著白斯年,段易道:“嗯。這個訊息,確實非常關鍵,是條重要線索。不過正如你說彭程對你們上個副本知道得不夠清楚一樣,胡晉和洪賢這兩個進囚牢進得早的人,對我們之前刷的《樓蘭新娘》那個副本,也並非足夠了解。“胡晉早早聊爆,第一晚就被票走了。至於洪賢,他上局拿的狼牌,從頭到尾都沒想著幫好人探索,所以他對上個副本的故事實在是一知半解。你想要知道事情的全貌,也得靠我。但願我們後麵能合作愉快。”“當然。能彼此信任,共享信息,找到通關辦法,這再好也沒有了。”白斯年笑了笑,瞥一眼洪賢,朝段易眨了下眼睛,“話說迴來,你剛才說,上個副本洪賢拿到狼人,全程不找線索。但剛才他還挺積極的,敢不顧死亡風險,第一個響應我的號召出去查探。也許他這局是個好人?那我們也不要票他?”段易聽到這話笑了,眉梢微挑起來,他道:“也許吧。我其實希望每個人都是好人。但這畢竟不可能發生。你說是嗎?”“哈哈哈,誰說不是呢。段哥你也挺幽默的。”白斯年打了個嗬欠坐下了,“那狼人殺的事,咱們等對局開始再盤吧。”段易嘴角勾了勾,沒再說什麽,直接坐下了。晚上並沒有人再送吃的過來。好在中午的吃食剩了很多,有在太陽曬出來的肉幹、類似於糙米粥的玩意兒、還有一些野果,段易他們暫時用剩菜勉強果了腹,時間即將走至9點。這次玩狼人殺的討論點位於男女營帳的中間,玩家分住的兩個營帳各有一個通往討論點的側門。玩家經側門去討論地點,即可避免“從正門外出”這一違規事項。如是,男女玩家們各自撩開側門,從左右兩側進入討論營帳,再按序號依次坐下。9點整的時候,係統廣播響了起來,提示大家警長競選正式開始。廣播結束後,段易盤腿坐著,將手放在了警長競選的按鈕上。但他並沒有立刻按下去,而是在觀察其餘玩家的動作。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和白斯年對上了。白斯年照例笑了笑,把手挪開了,然後做了個攤手的姿勢,顯然是自己不參與競選的意思。段易瞳孔微縮,手掌驟然往下用力,參與了競選。短暫的一分鍾時間很快過去,玩家們參與警長競選的情況一目了然。頗為戲劇性的一幕是1至6號玩家全都沒有上警,7至12號則全都上警了。在這個係統的設定下,警長發言的順序是固定的。因此段易自然而然成了第一個發言的人。隻聽段易張口道:“我是全場唯一真預言家。8號彭程是我的金水。我驗他的原因是,他是我的老熟人,一起玩很多本了。但他不夠信任我,每次他和我不同陣營,他都隻按照底牌玩兒。所以我想先把他的身份看清楚。“警徽流的話,我警下留一個,警上留一個。11號洪賢一直攻擊我是狼,是個值得定義的人。但5號白斯年在不久之前說,11號這次在用心探索,因此他感覺11號好人麵大。行,那我把11號放一放。可反過來,對局都沒開始,5號有必要這麽早盤11號是好人嗎?“如果認11號好人,有沒有可能5號想博取11號的好感,提前拉人站自己隊呢?當然,這隻是一種可能,我不至於憑這點行為把5號打死。但無論如何,為11號說話的行為,5號把他自己變成了焦點牌,那麽今晚我第一警徽流就驗5。”說到這裏,段易看似隨意地將手搭在了彭程的肩膀上,但他的真實目的是給彭程遞話,讓他不要跳出來。於是,狀似無意、卻十分用力捏了幾把彭程的肩膀,段易麵向其他人再道:“至於第二警徽流……9號這個人我完全不熟。那就先留9吧。如果9號和我對跳,他是鐵狼,到時候我自然會改第二警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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