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麽,她就是個很會玩的老手。6號可以騙她,她當然也可以騙6號。”時間迴到此刻。7號房內,段易放下空空的水杯,忍不住對林嶽川感慨一句:“所以4號還真不是個新手。這演技也太好了。現在的小姑娘一個二個這麽厲害,都這麽會騙人。”聽他這麽說,林嶽川倒是笑了。十指交疊放在膝蓋上,他看著段易道:“我以為你這樣的,不會被小姑娘騙。”第9章 遊園驚夢9“不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段易眉毛下意識挑了起來,很快反應過來難道他是暗指自己容易被男孩子騙?什麽跟什麽?段易張口,還沒說出反駁的話,林嶽川轉了話題:“總之目前的情形對我們很有利。我毒了6號,但你我都還活著。你今晚驗了誰?”雙臂抬起來枕在腦後,段易往後一靠,整個人半躺在椅背上,喃喃開口:“1號。她是好人。我又沒驗到狼。不過你說得對,好人贏麵很大。”一共十個玩家,現在已經出局了三個人。10號被投票出局,4號被狼刀,6號被毒殺。這其中可以肯定6號是狼,4號是普通遊客,而從10號張卓最後的發言來看,段易暫時認他是好人。那麽,場上剩下的7個人裏,還有兩頭狼。剩下的7個玩家中,1號學醫的姑娘是好人,2號林嶽川是女巫,7號段易是預言家。那麽狼坑就在3、5、8、9中;其中5號是第一天的查殺牌,狼麵比較小,那麽3、8、9開雙狼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腦子裏把這些信息過了一遍,林嶽川看向段易。“明天讓獵人跳出來,我們基本已經贏定了。”“嗯。”也不知道段易想到了什麽,他的神情並不見輕鬆,反而有些凝重。段易長著一對內雙眼,平時看著是單眼皮,但他眼睛並不小,形狀和輪廓格外好看,頗有點丹鳳眼的意思,但又並不顯得媚。現在他垂著眼沉思的時候,眼尾向上揚著,眼瞼上內雙的痕跡顯現出來,不深不淺的一折,下麵墜著長長的睫毛,往眼底投下一圈陰影。林嶽川瞧著,就覺得他的眼睛和他這個人一樣,簡單、幹淨、清澈。靜靜望他片刻,林嶽川開口問:“在想自己是不是被鄒平騙了?在為這個難過?”段易:“?”林嶽川沒多解釋,又道:“你今晚”段易道:“今晚我住這兒。”“嗯。”“你別瞎腦補。我不是在想我被誰騙了的問題。”段易直起身,表情顯得頗為嚴肅,“我的預感很不好,總覺得馬上要出事。”林嶽川眨了一下眼睛,沒說話。冷不防撞上他那一瞬即逝的眼神,段易站起來,去衣櫃裏找了一床被褥鋪在地上,“你那什麽眼神,說了別瞎幾把腦補。那什麽,我真不是那個……算了,總之我打地鋪。”段易想說自己不是gay,這個流言起源於一場誤會。但他覺得如果跟林嶽川解釋這個問題,好像也有點古怪。於是他幹脆不解釋了。夜半,月光傾斜而入。段易有些睡不著,一直在地鋪上翻來覆去。聽到他翻身的聲音,林嶽川的聲音隔著夜色傳來。“是不是不舒服?你上來睡吧。好歹你還是我領導。哪有讓領導打地鋪的道理?”“我跟你這種細皮嫩肉養尊處優的小孩兒搶什麽床。”段易道,“我睡不著,是在想那個童謠。你說這童謠到底什麽意思?”“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它為什麽哭,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迴來!”迴憶了一遍童謠的內容,段易道:“十隻兔子,正好對應十個玩家。”聽到段易居然稱唿自己為“小孩兒”的時候,林嶽川的眉頭明顯皺了起來。但眼下他也顧不上糾正這稱唿,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童謠內容,他道:“結合園林主人的話看,這童謠確實細思極恐。”“你怎麽想的?”段易問他。林嶽川道:“這童謠裏有個關鍵信息是,生病的是大兔子,但最後死的是五兔子。像是五兔子做了大兔子的替死鬼。那麽……我們這十個玩家裏,會不會有一個是楚青的替死鬼?”段易聽到這裏的時候,脊椎上起了層薄薄的雞皮疙瘩。“園林主人周振安為了讓楚青複活,在不斷地殺人,他已經殺了48個,並將他們都埋在了樹林裏。隻要再殺一個,達到49這個數字,楚青應該就能活。我們猜測,這個要死的人,就是我們中的一個。而這個童謠其實從側麵印證了我們的這個猜測。這意味著……”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段易的聲音很沉:“我們想要通關,確實要用一個玩家的性命去換。”“對。沒準要死的就是五號玩家。”林嶽川很平靜地說道。良久後,段易仰躺在地,把手背擱在額上,他閉上眼,輕歎了一口氣,慢慢睡了過去。他睡著了,林嶽川卻還沒睡。側身躺在床邊,林嶽川睜開眼睛,一直一直看著段易。夜色深沉,他的瞳孔一片漆黑,裏麵藏著些許細碎的光,像遙遠時空之外的星星。-第二天段易醒的很早。一看平板,時間才6點,他閉了會兒眼睛,仍然睡不著,幹脆起床走人。迴到自己房內,他快速衝了個澡,推門而出,看見林嶽川也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出來。兩人雙雙點了下頭,算是彼此打了招唿,再一起下樓去。下樓後,段易才知道自己起的並不算早,廚房裏1號姑娘和9號鄒平都在做早餐了。落地窗外,唱戲的男戲子和傀儡還沒有出現, 3號寸頭男倒是在院子裏抽煙。早上7點,囚牢以外的七位玩家到齊,一起坐在了餐桌上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