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你到底什麽意思?!”像個瘋子。但好像沒那麽瘋,因為到後來,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指尖也一點點鬆開,低著頭:“我好難受,我不知道怎麽辦了。”“我不知道該做什麽,向晚。”“我………”當再一次抬起頭時,江尋星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哭了。滾燙的淚珠從臉頰滑落。他從來不會哭。被父親打時不會哭,拿刀剜自己時也不會哭,父母死在他麵前的時候也隻是冷靜的報了警。就連剛剛在司空墓前他都沒哭。混亂的情緒再一次掌控了他的大腦和行動。江尋星一把推開向晚,胡亂套上外套,想要出去。【人總要朝前看的,你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過去。當初是我讓你走的,現在,我又要讓你走一次了。】【我有點擔心讓你看到這封信會重新把你拽迴來,但是,有些話我又很想對你說。人的想法總是這樣矛盾,就像我希望你走,卻又希望你能在某個時刻停下來。】這種情況下,向晚不可能放任江尋星不管的。他拉住江尋星。江尋星已經失去理智了,他想甩開,甩不掉,他便一手揮到一旁的桌上。台燈、紙筆、喝完的杯子,桌麵上的東西乒乒乓乓倒在一塊,椅子也被踹倒,一陣巨大的聲響。門外的裏懷他們聽見裏麵的動靜,連忙敲門:“隊長,怎麽了?!沒事吧?!”向晚抱住江尋星,迴答道:“沒事。”剛一說完,江尋星一口咬在向晚手上,怒道:“放開我!!”“不可能。”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門外又響起裏懷的聲音,顯然這兩聲爭吵令他感到擔憂:“到底怎麽了?需要報警嗎?”“沒事。”向晚牢牢擒住江尋星的雙腕,“你們不要進來。”江尋星想掙脫,但向晚的力氣比想象中更大,掙紮間,口袋裏的信和信封掉落出來。看到信紙那一刻,他恍若被點燃,本就煩躁,難以控製的情緒更加燥怒,江尋星不顧一切的俯下身撿起信紙,下一刻卻將之撕得粉碎。紙片散落在身側,江尋星終於鬧累了,他安靜下來,癱軟的靠在牆上,一點點滑落。他盯著那一堆碎紙發呆。眼淚又落了下來。【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好好道個別,想和好。】【在你看到這行字時,我會默認為我們已經和好了。】【所以,朝前看吧。】江尋星被擁入一個懷抱中。不是像以往他撕心裂肺發瘋時想要攔住他的手,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懷抱,帶著熟悉的氣味,在安撫他。向晚撫摸他的頭發,在他耳邊不停的說話。聲音很輕,很輕。“沒事了,沒事了,尋尋。”“你可以盡情鬧。”“我在的。”【你的人生除了sat,還有更寬廣的視野。】【你的未來除了自己,也將融入旁人。】【你的道路隻會不斷向前,一樣的,畢竟人生不會給你迴過頭的機會。】被抽離的神智一點點迴來了。江尋星在此刻才意識到,這裏是向晚的房間,他在向晚麵前犯病,發瘋。他好像哭了,還把亂七八糟的自己全給向晚看了。但向晚給他卻是擁抱。他睜著眼,眼淚不自主的自眼中滾落,很燙,還混進了某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動作能表達一切無法言說。【你的人生我隻陪這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