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趕緊穿衣服,早上還要跟他們簽合同。”上司雖是這麽對我說的,但直到我起身進洗浴室前,他都未曾離開過床鋪,那被褥之下掩蓋著的是何種場景,我無法看見。簽訂合約的過程意外地順利。我挺佩服上司吃了個這麽大的悶虧,還能與對方談笑風生,而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對方老總竟還拍了下我的肩膀,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小鄭,前途無量啊。”我硬是擠出了張笑臉,看在對方的眼中想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你還是太年輕了。”迴s市的路上,上司在車裏朝我說道。“我知道。”我難得有些大聲地迴應,也不知在衝什麽置氣,他點到為止,拿起公文包中的文件,再次看了起來。他總是抓緊著每分每秒,我們公司能到如今這一規模,也不知究竟消耗了他多少的心力。車開到一半的時候,他睡著了,一個小顛簸,他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原本這並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但我在那一瞬間,又突然迴想起了昨晚的夢境,全身血液瞬時上湧,我一邊僵直著身體,一邊旋著手上的戒指。偶爾低頭看上司一眼,從我的角度看去,睡著後的他不再一身盛氣淩人。「睫毛還挺長的?」這樣想著,我又立馬轉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迴到家中後,我向妻子坦白了這件事,妻子原諒了我,並和上司一樣,告訴我這隻是件意外罷了,不用放在心上。她又強調了遍不需要把性放在重要位置的觀念。我並不讚同也因此對她心懷愧疚,越發對她百依百順。那日之後,上司請了一天的假,這是我進公司以來第一次見著他請假,公司員工都在傳他患了流感,但我擔心他的病因也許是同我有關,我硬著頭皮給上司打了一通電話,他的嗓音果然有些沙啞:“有事嗎?”“我聽說您的身體不適,現在好些了嗎?看過醫生沒?”“現在還是上班期間吧?認真工作,我沒事。”上司顯得語氣分外不耐地掛斷了我的電話,我覺得如果再問下去,他說不定真會讓我直接收拾包裹滾蛋。下班的時候,我曾一度興起去上司家中看望他的念頭,但又立馬被自己否了,無論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對於上司而言,一定都是一段極差的記憶。因而我識趣地不再同對方提起那晚所發生的事情。」眾人快速地翻動著章節頁,畢竟他們的最終目的隻是想找出與蘭藏書相關的線索,而非是為了這本。後來發生的劇情,既無海誓山盟,也不驚天動地。無非是兩人日常相處間的小碰撞,而在鄭烽為上司遞去一杯咖啡時,兩人手心相交的熱度,會讓他感到些許不自在罷了。平日裏,鄭烽會多分一絲心神在上司的背影上。若是偶爾兩人視線相撞,雙方都會立即避開,極個別的情況下,鄭烽會固執地迴視著對方,隻有在那個時候,才能從上司臉上看出一分倉皇,當然也就僅此而已。同妻子的關係越發相敬如賓,鄭烽想也許愛情本就是有個保質期的。因而他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在了工作之中。「“烽哥,咱潘妹妹可是在你後頭結的婚,現在娃都已經三歲了,你到底打算啥時要娃啊?”有時,同事們會忍不住向我詢問此類的問題。大多時候,我也就隻能搖頭笑笑,家中父母也是催得緊,但妻子不願意,我也不能勉強。實際上這一兩年來我也仔細想了想,我對小孩本身也並非多麽的喜愛,隻是遵照著約定俗成的觀念罷了,妻子說我是個大俗人,她說的其實沒錯,便連這份工作也不是我真正熱愛的,隻是謀生的一種手段罷了。我同上司不同,他是真的喜愛這份工作,所以他可以那麽認真專注,而我無論是上學時期還是現在,做任何事情都不算太差,但也從未投入過全部的熱情,我以為人生本該這樣,適合的時間做適合的事,直到該死的年齡,就順應天命,入土為安,這一生也就不算虛度。“你怎麽這麽晚了還不迴家?”上司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啊,葉哥,我有一份文件要趕著明天交。”上司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文件,而後衝我說道:“工作雖然重要,但也不能不顧生活,你已經連續加班三天了,今晚就早點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他說完這話後就利落地轉過了身子。也不知至今未婚單身的他有何立場對我說出這番話。不知當時我腦子是怎麽想的,反正我抓住了他的手臂,並攔下了他。他迴頭,顯出幾分訝異,我難得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問他:“你難道就不好奇嗎?我為什麽到現在都沒要孩子。”他蹙了蹙眉,冷聲應道:“這是你的私事。”言下之意,跟他無關,一副公私分明,公事公辦的模樣。他掙脫開了我的手,想離開,也許是因為昨晚跟妻子又吵了架,導致我心情很差,我竟然該死的把這種情緒發泄到了他身上。“那天晚上,我幹你的時候,你哭著衝我喊老公了吧?”我的性格竟是如此殘忍惡劣。他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動搖,轉瞬即逝,又立即恢複成了克己禁欲的模樣。“沒有,你記錯了。”他說完這話後就立刻轉身走進了辦公室中。我隻來得及衝他的背影說了聲對不起,狠狠地一錘桌麵,我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將這句話說出口。有些真相明明早該被埋入土裏,讓它不見天日。後來,我升職加薪了,也許是因為把大部分精力都投放在了工作之中,導致我的業績也進步了許多,也難得地被他誇獎了幾次。我變得沉穩了不少,即便麵對他人的敬酒起哄,善意或惡意的調侃問話,我都能應對得遊刃有餘,不過倒是越活越粗糙了,下巴處的胡須不再每天都刮,這樣看起來,我甚至同上司的年紀差不多大。既然升職加薪了,就免不了請同事們一頓,上司也挺給我麵子的,平時從不主動參與這類活動的他,這迴竟是鬆口答應了我的邀請,同事們都不敢去灌他,自然將我灌得醉醺醺。吃完飯後,我們又去了ktv,一群人鬼哭狼嚎,手舞足蹈。上司就安靜地坐在包廂最右邊的角落裏,我腳步有些不穩地坐到了他的旁邊。然後強吻了他。他全身抖了一下,我身材比他寬厚上許多,所以隻要側過身,便可將他完全擋住,ktv內光線昏暗,根本沒人能注意到這個角落。我逼迫他同我交換唾_液,這是妻子絕不會允許我做的事,她覺得舌_吻過於惡心,所以我們之間的親吻往往僅是點到為止,但我知道我的上司是絕不會拒絕我的,畢竟連我那肮髒的器官他都願意接納。我想我使上了蠻力,我大力擁緊了他,逼迫他隻能後仰著頭,被動地承接著我所有的攻勢。我硬了,接著我被他大力推開了。我眼底的情_欲想是已無法掩蓋,害得他眼中盛起了水色。這是我第二次見到他露出這幅模樣,激得我胸腔酸脹,心髒生疼。“我想*你。”我赤裸而坦白地述說著自己肮髒的欲望。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我說出近乎於告白的話語,他說:你已經結婚了。他並沒有斥責我的無禮,也沒有怒罵我齷齪的心思,隻是告訴我,我已經結婚了。我跟他說上迴幹他的時候,我也已為人夫。他說:當時你喝醉了。“我現在也喝醉了。”我固執地衝他說道。“不一樣的。”他沒說哪裏不一樣,隻是說完這話後,便離開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