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神情一僵,似乎也很討厭繃帶男的作品,不過還是實事求是道:“他製作的石膏像,沒有靈魂,勝在有靈氣。”王廠聽不明白,祈天河卻是想起白天刨坑時挖到的黑色水源,繃帶男應該就是以此作為材料。作品評選結束,前四名分別是秦讓,朱殊瑟,柳天明,繃帶男。祈天河覺得白蟬完全有實力奪得個名次,但看他的作品,處處透露著敷衍的味道。白蟬注意到他投來的疑惑視線,說:“我不習慣和別人同住。”祈天河:“……”所以自己在對方眼裏已經被開除了人籍麽?秦讓依舊堅持要和趙南貴一屋,頗有種不弄死對方不罷休的架勢,剩下取得名次的玩家全部和npc同住。祈天河因為一早就被小西指定,同樣有房伴。入夜,祈天河在屋裏拉了張竹簾隔開。小西的聲音隔著簾子淡淡飄過來:“你跟我見過的其他人不一樣,很紳士。”祈天河:“估計是你的接觸麵太窄。”人有善惡,其實善的比例遠大於惡。他不死心地又問了一下關於校園傳說的事情,小西說得話差不多和陶連一致。“據說我們學校以前是建在墳場上,那時候什麽傳言都有,後來就沒了。”小西鬱悶道:“二十多年前,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感興趣的恐怖故事已經開始沒落。”祈天河正要躺下,小西忽然說:“其實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死了。”“……”遊戲這工作不到位啊,光調整數據有什麽用,還不如直接都一鍵清零了。“我還看見了你,”小西的腦袋突然從竹簾一側探過來,眼睛亮晶晶的:“你拿著一隻慘白的斷臂逼著老人評優秀,後來你坐在我的屍體邊嗤笑,再然後,我就醒了。”祈天河幹笑一聲。小西本身就對恐怖元素到癡迷的地步,若是旁人,隻當是一個離奇的夢,她偏偏覺得這是一個預言夢。“好奇妙的緣分。”祈天河頭疼:“別忘了你選我做室友的原因。”小西明白這是暗指什麽,用手給他比劃:“因為我看一本書上說,生命線從這裏分叉橫穿過的人,都不太行。”“……”祈天河無言以對,翻了個身透露出‘別聊了’的潛台詞。小西自顧自望著天花板說:“我覺得你比陶連好,長得也好。”祈天河皺了皺眉,沒把她的話聽進去,抬眼的瞬間唿吸一緊這個姿勢正好麵朝窗戶,一張慘白的臉不知何時緊貼在玻璃上,女鬼的容顏因為夜色是模糊的,其中的怨毒和憤怒反而更加刺眼。“……”女鬼很快消失了,臨走前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對她而言,有的東西可有可無,但不代表允許他人染指。所有npc睡得一樣死,半夜傳來熟悉的慘叫,小西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祈天河歎了口氣,聽聲音王廠又涼了。第二天照舊是個陰天。為了避開小西,祈天河很早就起來,剛把門打開,小西突然說:“等等我。”跳下床跟在他後麵,有些苦惱抱怨:“昨晚竟然沒做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有那樣奇妙的夢境。”祈天河勉強扯了扯嘴角,他是第一個坐在圓桌前的,大約十分鍾,其餘人才陸陸續續出現。王廠下樓時看到小西,神情中閃過一絲猙獰。而最早生吞牌位被同化的秦讓,目光中的殘酷顯而易見。趙南貴昨晚僥幸撿了一命,注意到這一幕,無奈問:“一大早的又怎麽了?”秦讓低下頭,輕不可聞地說了句‘賤人。’小西一摔筷子:“罵誰呢?”秦讓冷冷盯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死人。這幾個恐怖愛好者沒一個知道什麽叫怕,小西亦然,根本不把這份警告放在心上,反而挑釁道:“有本事弄死我。”巫將正下樓梯,熟練地用上耳塞,和昨天一個想法……我隻覺得他們吵鬧。可惜耳塞阻擋不了遊戲提示音的到來:[故事:難度ss-原因:主要npc企圖違背規則直接殘殺其他npc;主要npc對某位玩家存在異樣情感。警告:請玩家查漏補缺,阻止事態惡化。]都被突如其來的任務要求吸引,老人端飯上桌的時候沒幾個人注意到,隻有柳天明和繃帶男還在平心靜氣吃早餐。趙南貴嘴角一抽:“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我們齊心協力把遊戲難度打上去麽?”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活久見?!